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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林仕伟:血本无归还须善后 回园菜价跌吓退农民

独家报道:吴思慧

(新山28日讯)蔬菜回园价长期出现巨幅波动,低价多高价少,部分农友因不堪长期蒙受亏损,过去一年来逐步退出菜园工作,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农业“退场潮”。

马来西亚菜农总会会长林仕伟揭露,若菜价在来临的开斋节后再无起色,估计至少将有多达30%的农友接踵打退堂鼓,告别农业领域。

他解释道,农友最怕遇上回园价(一般蔬菜商或批发行向农友收取蔬菜瓜果的价格)暴跌,比如黄瓜,当1公斤的回园价跌至30仙,农友肯定血本无归,还得伤脑筋处理无人问津的满园瓜果。

林仕伟接受《南洋商报》专访时指出,蔬菜种植领域在近1年多以来一直面对亏损,尤其遇上蔬菜大唱丰收的季节,一旦市场上出现供过于求的现象,菜农们能取得的回园价就会一跌再跌,心血付诸东流,亏少当赚。

赚一季难抵输三季

“很多农友在赚一季抵不过输三季的情况下,就失去资金或底气再撑下去,毕竟务农成本高涨,承担的工人工资不低,若没有一定的资金实力,就无法长久承受亏损,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在菜园奋斗,最终黯然离场。”

林仕伟预料,过了开斋节,若蔬菜市场仍一蹶不振,那么恐怕不少农友将出现“倒账”情况。

“近几个月来,国内各地已有约20%农友离场,若过了开斋节菜价再没起色,我看将有更多农友选择‘收档’,至少30%农友会宁愿另谋高就,尤其是年轻农友。”

他说,自2020年因冠病疫情而实施行动管控令后,投身菜园种植领域的农友激增,怎料同业们如今却因为常年面对亏损而处于“挨打”状态。

“管控令过后,很多人失去工作,一些年轻人看准农粮领域的前景,于是毅然选择投入农业发展,以期创业之余,也能开启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惜时不与我,现在已有越来越多人因不利因素而告别菜园。”

智慧种菜勿独沽一味

林仕伟鼓励农友以智慧种菜,并建议同业们组队协商种植策略,不要同时间一窝蜂地种植同种类的农作物,以免导致供过于求,无价无市。

“现在的农民要用智慧来种菜,绝对不可盲目耕种,不要以为种多、收成多,就会赚多,年轻农民应该善用网络,三五人组织起来合作打市场,以保持菜价稳定,否则获利的是收菜商,不会是饱受日晒雨淋的农民。”

他说,一旦农友组织起来,以不同种类的蔬菜开辟较为稳定的出货市场,不再通过收菜商或中间人出菜,想必就能取得较稳定的价格。

自寻销路减亏损

“自己找销路出菜,一定会设下底价,自然不会亏得太惨,这与依赖收菜商全然不同,若是将菜交给收菜商销售,那么他们给出什么价格,农友都必须接受。”

林仕伟也鼓励农友尝试接触农业局,了解政府提供的津贴和援助,这或许还能看到微微的曙光。

他形容,行情不好,大部分农友目前都是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态在耕作,即使年初有了好的开头,赚到一些钱,但只要年中蒙受亏损,年尾再亏,就必然会陷入窘境。

“越害怕亏损就越难熬,一年过去了如果还只赔不赚,那么新的一年也就无法轻松过了,这就是农民的苦衷。”

他说,除非农友输得起,能继续支撑运作开销,当接下来越来越多同业退场或被淘汰,蔬菜种植少了,市场竞争也跟着缩小,那么菜价就有可能回升,还坚持着的农友,就有翻身机会。

“否则,如果常年面对亏损,农友一味地掏老本,只出不进,任谁都撑不了多久。”

进口菜抢滩 农民没赚头

来自邻国的进口菜冲击本地菜市场,农友盼不到几天好菜价,市场即被进口菜“打烂”,犹如当头棒喝。

林仕伟说,去年我国雨水充足,而通常雨水多,菜园的收成就不会太理想,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菜价照理会高涨。

“然而去年菜价并没有给农友们‘好脸色’,回园价都是起不到3、5天,我国市场就迎来印尼或泰国的进口菜抢滩,让农友们十分泄气。”

价格竞争处于被动

他分析道,由于交通日益发达,现在只要蔬菜商在早上向泰国订购蔬菜,下午货源就已抵达我国市场,包括包菜、番薯、黄瓜、菜豆、辣椒等,这导致本地农友在价格的竞争上处于被动状态,无法享有太长时期的好菜价。

他举例,若黄瓜能遇上2令吉的回园价,已属不错,农友原本有利可图,但一旦泰国黄瓜被引进本地市场,本地黄瓜的回园价就会暴跌,令农友只能望着满园无价无市的黄瓜摇头兴叹。

“现在蔬菜市场已改变,即使菜价涨,也不可能再出现‘天价’,因为菜商们还可以选择进口蔬菜来应付市场需求。”

因此,林仕伟提醒,如果政府再不管制进口蔬菜,相信再过几年,能撑得过去的农民已不多。

“一旦本地农民大减,国家很可能就得依赖进口菜的供应,万一邻国的蔬菜种植业面对水灾或风灾等重大灾难,试问国人届时还有足够的蔬菜可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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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闻

菜商促重启蔬菜AP控进口 免大马沦“蔬菜倾销”市场

(巴生14日讯)我国蔬菜业界指控,国内蔬菜市场遭外企进口商及参与种植的“劳板”双夹攻,以倾销手段拉低菜价来抢攻市场,业界担忧本地菜市最终落入外人手中,以致外人全面掌控菜市价格和供应量。

大马蔬菜进口商公会、大马菜业联合总会及大马菜农总会今日联合召开记者会,齐声作出上述控诉。

他们促请政府务必正视问题的严重性,尤其市场一旦遭外人掌控,价量都不由政府吭声,最终只会苦了老百姓。

根据控诉,这些外企主要来自中国、越南、泰国、孟加拉等,他们在本地注册为进口商后,直接参与国内蔬菜进口贸易活动。另外,一些在本地工作的外劳则摇身成为“劳板”,非法开展大量的蔬菜种植及买卖活动。

蔬菜业界担忧一旦本地业者被逼退市场,国内菜市将遭这些外企掌控,届时这些人便可随时反攻,抬高菜价及控制供应量,消费者未来可能需吃贵菜。

上述公会将在近期向首相拿督斯里安华及农业及粮食安全部提呈备忘录,要求当局关注国家粮食安全受威胁的问题。

外企蔬菜进口商获“鼓励”
出口生产过剩蔬菜

本地蔬菜业界透露,一些外企蔬菜进口商获当地政府“鼓励”出口生产过剩的蔬菜,让他们得以在我国拉低菜价抢攻市场,进而把本地菜农、批发商及进口商逼至墙角。

大马蔬菜进口商公会会长拿督斯里郑明发揭露,我国于2022年取消蔬菜入口准证(AP)后,在全面开放进口蔬菜的短短2年内,有60%的外企蔬菜进口商已占据本地进口商市场。

他直言,这些外企大部分来自中国,其他尚有越南、泰国和孟加拉。

“据悉,中国政府非常鼓励当地蔬菜商到海外开拓市场,特别是种植业者,以协助他们将剩产蔬菜‘倾销’海外市场。

“根据观察,这些在本地注册的外企蔬菜进口商一般会选择‘时机’进口蔬菜产品,即在原产国产量丰盛时期,就大量进口到我国,再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出售,否则将停止进口活动。”

他指由此可见,国内蔬菜进口量已遭他人掌控。业者提醒政府需谨记冠病疫情期间的教训,即国内粮食曾因各国控制进出口量,比如印度禁止洋葱出口,就一度导致国内货源短缺。

“采用价格打压方式,也直接冲击国内三大行业的运作,包括本地进口商、批发商和菜农。

“当中最先‘投降’的肯定是本地进口商,因为这些中国进口蔬菜商也是种植者,他们采用倾销方式销售产品,自然让本地进口商无法竞争,甚至最终被迫直接向他们采购产品。”

他表示,有关运作无形也剥夺了本地进口商的选择权,即只能直接跟中国单一种植商采购商品。

他说,尽管政府鼓励外资投资,但这绝不是在粮食安全交易上。反之,政府应保护本地进口商,鼓励他们到海外寻找各方供应源头,从而避免因源头市场被堵死或受限,也可避免我国粮食受到一方的控制。

“再说,政府也没必要花费时间种植那些不适应本地气候、土壤的农产品,比如洋葱,反而应该耗精力在培育和改善本地所能种植的蔬菜。”

他继说,国内菜价受打压,已导致国内菜农被迫减产,进而影响他们的营运和收入。

建议重审本地注册外国蔬菜进口商

郑明发呼吁政府及农业及粮食安全部务必关注事态的严重性,建议重审在本地注册的外国蔬菜进口商,同时重启蔬菜入口准证(AP)来掌控国内蔬菜进口量,以此避免让大马沦为他国“倾销蔬菜”的市场。

他说,安华任相后就非常关注粮食安全问题,因此也将农业部易名为“农业及粮食安全部”:“为此,我们希望相关部门能发挥实际作用。”

他提醒,入口准证有助政府掌控和统计国内蔬菜供应量,而恢复有关运作可控制大量进口问题,也有助保护本地菜农的营运。

“我们不能让大马沦为‘蔬菜倾销’的市场,因为这不仅打压菜价,也否定国内菜农的努力,尤其让他们不得不销毁过量蔬菜而引发浪费,而且还要面对严重亏损,包括辛劳种植和资金上的损失。”

他指各国皆采取保护农民的政策,反观我国却全面开放市场,在毫无保留的情况下,让国内蔬菜行业运作受到严重冲击。

“我国菜农要出口蔬菜产品到海外,就算是(出口到)邻国如泰国、越南等都要面对重重难关,为何农业部却可随意敞开大门让海外业者进军,甚至随意进口他国倾销的蔬菜产品呢?”

2组织探讨合作
收购农产品助促销

为拯救国内蔬菜行业的发展,大马蔬菜进口商公会正与大马菜农总会探讨合作,即收购他们的农产品,以便协助在市场上促销。

郑明发说,大马菜农总会今日刚巧举办会员大会,其代表未克列席,不过有关理事早前曾与他们商讨合作事宜,预计近期会签署合作备忘录。

“根据商讨协议,我们将提供收购蔬菜顶价,以便在双赢下让菜农可安心种植,又可确保菜市供应受控之下,保障消费者的利益。”

他指随着人口增加,农产品需求随之提高,希望政府鼓励本地务农行业的发展,如修改政策,圈定需拨出的种植地段面积,从而避免我国市场过度依赖海外进口蔬菜。

菜业联合总会
提五大建议

大马菜业联合总会总会长李佳烜向政府提出五大建议,包括要求政府免除蔬菜行业的运输服务税,以及为务农工具及肥料等提供补贴,从而降低菜农营运成本及保障菜价的稳定性。

他说,除了近年种植成本节节上升之外,今年政府新增的运输服务税已为菜农带来沉重负担,毕竟蔬菜是每天所需品,在其收成后,是需要从菜园运送到市场上销售。

“如此的运输过程也受征收8%运输费的影响,有关成本自然会转嫁给消费者,进而抬高菜价售价,我们希望政府能免除有关税务。

“希望政府设立大数据管理,通过监控和限制蔬菜进口量,避免国内蔬菜过剩,也让本地菜农可依据数据进行种植和生产。

“我们也呼吁政府加强管制外劳,避免商家引进的外劳当起‘劳板’,非法占地种植蔬菜,影响和剥夺本地菜农的权益和生计。”

他提到,为了避免蔬菜进口遭外企进口商垄断,政府应限制或管制外企蔬菜进口营运,从而避免影响本地菜农的生计。

“我们建议政府鼓励本地菜农提高生产,通过宪报规划更多土地进行农业生产以稳定本地蔬菜产量,以保障粮食供应安全。”

在场者包括大马菜业联合总会总秘书杨俊荣、大马蔬菜进口商公会会员达祖丁及吉隆坡蔬菜批发商公会署理会长李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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