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投废票是自我否定/谢诗坚

记者问我,你对有人在网上发起成立“废票联盟”有什么看法?

我反问:为什么要投废票?对方说,因为网民说都不喜欢两个阵营,也把它们视为烂苹果,因此最好的方法是不投票或投下废票,以示抗议。



我认为这是十分消极的想法,因为一旦举行大选,不论你投不投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肯定有人胜出。主要是不论候选人得票大大减少,只要其中一位的得票超过其他对手,他就是胜利者,所以投废票等于浪费选票。

从这个角度来看,用不投票或投废票的方式来抗议是无济于事的,也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其结果是在两个烂苹果中,会有一个烂苹果当政。

这就是说,消极的选民是无法作出改变的,因为他们已发弃权利,任由其他不“杯葛”的选民来作出决定。

破坏民主制度

正由于我看不到有什么好处,也就完全不同意“抵制”投票的行功。



这不但破坏民主制度,而且也影响了候选人当选的机会(明明在两个烂苹果之间,有一个还是不太烂的,却由于投“废票”,造成不太烂的苹果失败了。)

固然我们不否认当今有人在网上议论投废票的事,甚至有人建议发起组废票联盟之事,实在无法理解。

这里有三个例子可以引用作为参考:

(一)第一个例子是发生在1969年的大选,由于左翼的劳工党遭受严重打击,诸多党精英被扣留,使到党务处于半瘫痪状况。在感到失望甚至绝望之下,劳工党宣布将在下一届选举“杯葛”大选,以抗议政府特别针对劳工党采取高压政策。

为了表示最大的决心,劳工党敦促所有的国州市及乡村议员辞职(1968年)。这意味着劳工党不再迷恋议会选举,而是采取走向街头的斗争。(劳工党于1966年与人民党分家,社阵宣告瓦解)。

由于劳工党留下的政治真空,很快地被其他反对党取代了。这包括民政党(1968年组成)、民主行动党(1966年成立)、人民进步党(1954年成立)及回教党(后称伊斯兰党)(1951年成立)。

另一方面,远在东马的人民联合党也在70年代初期“脱胎换骨”,从与马来西亚劳工党和新加坡社阵走在一起反大马到70年代向右转在1970年与联盟合组砂拉越联合政府。

有人在许多年后惋惜地说,如果当年劳工党不号召“抵制”大选,它也许不会在70年代就“沉沦”下去,更不会让其他反对党全面取代其地位。群众也对左翼迷失方向。

(二)第二个例子是在1962年时,从人民行动党分裂出来的“新加坡社阵”在大力反对马来西亚计划下,对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提出“全民投票”表示不满,它指出李光耀政府提出的三种合并选择是以不同方式加入马来西亚,内中没有一条是不加盟马来西亚的。为了展示社阵的国际政治责任,新加坡的社阵也带头反马来西亚,号召选民对“全民投票”投下“空白票”。所谓空白票就是投废票(新加坡推行强制投票制,每位选民必须参与投票)。

尽管在新加坡社阵号召下,有25%的选民响应而投下空白票,但执政的人民行动党则以超过70%取胜,也把“空白票”视为废票。这就是说,“杯葛选举”的结果并没有带来改变,继之在1968年的大选,新加坡社阵也“抵制”了。在70年代后社阵自我消失,直到今天,新加坡仍未有一个反对党可与当年的社阵攀比。

废票害死连战

(三)第三个例子是台湾的一群文化影视界精英成立“族群平等行动联盟”,要求总统候选人别撕裂族群,否则不排除投废票的可能性。领导人有侯孝贤及南方朔等人。这一年,是国民党的连战与宋楚瑜对民进党的陈水扁和吕秀莲角逐。

a)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次总统选举中竟有33万人投下废票。结果是国民党败了,民进党的陈水扁偶然崛起成为民进党首个总统。

b)虽然是有了不少废票,但已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速国民党的失败,扶起了一块烂泥。其结果是废票害死连战。

c)自此之后,陈水扁也把政治搞得乌烟瘴气。直到今天仍然留下后遗症,原本只是要教训连战不幸成为连战的“政治坟场”。

反应

 

灼见

补选胜败冲击两党要/谢诗坚博士

因原任议员李继香病逝,雪州新古毛州议席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补选。有关补选经于4月27日提名,于5月11日投票。

希盟派出行动党代表彭小桃为团结政府候选人,她是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倪可敏的新闻秘书,今年31岁,拥有电气与电子工程学位。而国盟候选人是土团党的乌雪区部代主席凯鲁亚兹哈利,今年56岁,是土团党第二号人物阿兹敏的爱将,他是一名商人。除了上述两人,另有人民党的哈菲查再努丁及独立人士饶可芯被提名,加入战围。

自1974年以来,大多数州议员来自马华,包括陈强汉、曹勇发、王亚泰及庄祷融,但在2008年后,行动党崛起,而成为与民联合作的执政党。这一年,李继香被委为市议员。在2013年、2018年及2023年连续3届当选州议员。

按照选委会公布,选民人数有40015名(2023年记录),其中马来选民占46.36%、华裔选民占30.65%及印裔选民占18.016%,其他则有4.98%。

火箭不占优势

以这样的比例来分析,行动党已占不了优势,加上这一次补选又有更多的意见指团结政府不会再一枝独秀,而将面临国盟的冲击。其理由如下:

(一)马来选民显然已占了优势,如果他们发挥了绿潮的造势,对团结政府是最大的挑战。

新古毛州选区是属于乌鲁雪兰莪的国会选区,另两个州议席是乌鲁安南及峇冬加里,前者目前由伊斯兰党议员占有,后者则由土团党所占有;而国会议席则由伊党占有。

如果新古毛补选再由国盟拿下,则一国三州全属国盟所有。虽然未能动摇团结政府的执政权,但可以肯定的是,团结政府将面对选后可能分裂的危机。

(二)其中最明显的是,马华在这次的补选中依然没有机会派人上阵,也不能学林建寿在七十年代派出七人帮在槟城捣乱民政党的议席,因此只能采取“不合作”、“不助选”的消极态度。

这意味着马华自从被行动党列为不喜欢的政党后,马华的反击不但不够力,也只能表态不参与助选。

我们不知道在提名后的情况是否依然故我,或大有改变?如果马华依然找不到翻身的机会,则它身为团结政府成员又有什么意义呢?几个行政议员能换来马华的尊严吗?

拿最新的例子来说,行动党林冠英揶揄拿督斯里魏家祥说:“既然拿督斯里安华向你说可进行将恒毅分为两校,那你应去完成使命”。结果马华反击是他不在内阁内,而行动党内阁有四大部长,为何针对魏家祥?行动党不是还有一名副教育部长吗?

由此反映出行动党与马华是一对不咬弦的冤家。既然它们从六十年代斗到今天还是没完没了,如今又将它们拢在一起,对安华又有什么好处呢?

批评多过赞美

(三)这些日子来,安华在马来社会的处境也不是很顺畅,被批评多过赞美。

以目前的局势衡量,安华是需要用更果敢手段劝请各成员党放弃成见,形成一个整体。不幸的是,在马华冷淡反应下万一让行动党失掉2000票,来回就是4000票,也就意味着行动党保不住其堡垒区了。

如果我们翻查过往的历史,不论是国席或州议席,马华都是名列榜中的。如国会有丹斯里李孝友、丹斯里李金狮和丹斯里周宝琼;而州议会也不缺人才。岂料进入2018年后,国阵已大不如前,不但巫统输掉政权,马华也找不到复兴的道路。另一方面,更惨的是民政党转来转去,也转不出一个头绪来。

如果安华任由各党自我表述,那团结政府又如何团结呢?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放眼马来西亚,当下最能凝结政党共处一室的是安华。如果安华没有机会再续任5年,那么“昌明大马”的地位又摆在哪里?

无论如何,新古毛州选区补选不但是对行动党的考验,也是对安华的考验。

当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新古毛补选时,行动党的陆兆福和安华是这场补选的主角,胜败是关系到团结政府的未来是更强或分裂?

补选看来是小事,与政权的变动没有关系,但也是大事,因为在此时此刻,一旦补选失败,安华与陆兆福就会陷入领导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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