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我们其实并不特别/霍咏强

今届东京奥运终于完满落幕,虽然看起来残奥可能不比奥运吸引,但是残奥会永远能燃起人们心里的无穷斗志,残奥会永远能表现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没有双臂的“飞鱼”卢冬和郑涛、用嘴打球的乒乓球手哈马托、用脚射箭的斯塔兹曼、在汶川大地震中失去右腿、王睿倚靠乒乓球走出煎熬,刘翠青和徐冬林“像双胞胎一样”地冲刺。有运动员在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亦有人则默默训练等待下一次机会:他们的故事闪耀著人类不屈灵魂的光辉。

部分传媒用“帕运”来代替“残奥”一词,从而避免使用“残障”这种一般人认为负面的词语,这是否更适当?然而负面与否?其实来自人们真实的态度,对大部分残障人士来说,或许正如在残奥的宣传所言,“人们称我们为特殊人群,但我们其实并不特别。”希望观众通过残奥会对残障有正确的认知,而不是将残障视为一种悲剧或是很严重的缺陷。

王睿1993年出生于四川省德阳市,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时,15岁的她正在教室中备课,她双腿被间板砸中在废墟下掩埋十多个小时后,右腿肌肉坏死而截肢。在家人的鼓励下,王睿进入成都市残疾人乒乓球队,开始学习打乒乓球进行运动康复,16岁才接受正规训练,王睿每天的训练时长都在8小时以上,为了接住角度刁钻的来球,她经常摔倒,但日复一日的训练和突飞猛进的战绩,同时让她渐渐走出失去右腿的煎熬。

2013年,王睿因表现优异被选入国家队,并连续在2018年和2019年举行的亚洲残疾人乒乓球锦标赛上,拿下女子站姿7级单打冠军。在东京残奥会乒乓球女子团体TT6-8级比赛中,由茅经典、黄文娟、王睿组成的中国队夺得金牌。

实现理想证明自己

1990年出生的郑涛幼年因意外失去双臂,此后经历了很长一段阴郁的日子,直到14岁,云南省残联来村里选游泳学员。起初郑涛的父母不肯,但郑涛想试试证明自己,去实现人生的理想。加入游泳队后,别人在练水5个小时,他就在水里练习8、9个小时。因为失去双臂,比赛开始时,他只能靠紧紧咬着毛巾保持姿势的稳定,而接近终点时,他又不得不以头狠狠撞向泳池壁。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平时的训练,令教练和队友看得非常心疼。

靠着天赋和努力,郑涛入选国家队,并在伦敦和里约残奥会都拿到了金牌。不过,在男子50米蝶泳S5级项目上,伦敦和里约两届残奥会,郑涛都以不到一秒的差距屈居亚军。一路坚持,游到东京,9月1日,在东京残奥会男子50米自由泳S5级决赛中,他终于获得冠军并打破残奥会纪录,31岁第三次参加残奥会的郑涛,取得了四金、四次打破纪录的耀眼成绩。

今年三十而立的卢冬,在6岁时不幸因为车祸失去了双臂。不过,她没有就此消沉,并在7年后选择以游泳来打开全新的人生。她既经历过伦敦残奥会夺金的喜悦,也遭遇里约奥运会摘银的遗憾。然而,不变的始终是对生活的热爱。在东京残奥会女子50米蝶泳S5级决赛中,中国选手卢冬以39秒54的成绩打破世界纪录成功摘金。

比起这枚来之不易的金牌,更令人感动的是卢冬夺金后的一个小细节。在领奖后合影时,由于本场赛事的亚军和季军都坐轮椅,卢冬立刻主动单腿下蹲,与她们合影。这一个自然却又暖心的举动成为了“最美合影”,令人感受到关心与体谅,是出于对身边的人和事多用上一点心思,在奥运会的过程中都能够充分传达了。

就算只能在残奥会中“一轮游”,那又如何?

人生的成与败不在于赢和输,来自埃及的哈马托 (Ibrahim Al Husseini Hamato) 曾说:“我理解的残疾并不是说你失去了双腿、双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都能轻言放弃的话,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残疾吧!”

哈马托在10岁时,因为一场火车事故令他失去双臂;消沉一年后的他,走出阴霾,开始尝试足球、跑步等运动,一次偶然的机会,哈马托接触到乒乓球,他锻炼出了独特的打球能力:口衔球拍、用脚发球,实现击打。从1986年开始练习乒乓球,到2015年参加世界比赛,他用29年做到了曾经对他来说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成功打进了2016年里约残奥会。如今,他也在东京实现了自己的第二次残奥之旅。尽管在赛场上被击败,但这位48岁的老将对之后的比赛仍然充满热情:“输球挺难过的,但我希望能赢得下一场比赛。”

在部分专家的眼中,残奥运动员有两种角色:第一种角色,就是优秀的运动员,在赞美他们的能力之余亦可能会改变自己对伤残人士的一些负面定见。第二种角色,则是激励其他伤残人士,让他们都能尽能力去克服难关。现实中,可能只因为运动最基本的作用,是能够帮助在残障人士恢复身体机能。

1948年,古特曼医生 (Ludwig Guttmann) 举办了第一届曼德维尔运动会(Stoke Mandeville Games),旨在帮助在战争中致残的退伍军人恢复身体机能,因为体育运动可以成为帮助这些军兵康复、恢复一部分身体机能。

或者对残障人士来说,他们更需要的是世界给予相对公平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以及世人的平视,现实之中,残奥运动员的待遇不及奥运运动员,这可能是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更需要改善的地方。

在许多残奥运动员的访问中,他们投入在运动之中的一个得着,就是忘记了身上的残障缺陷。与此刚好相反的是,过去几年世界急剧变迁,许多事件告诉我们,正常人投入在“运动”中,却变成了残障,很多时候,思维上的残障,还要比肢体、智力的残障,对人和社会的损害更为严重。

反应

 

灼见

以色列会怎样反击伊朗/霍咏强

表面上,这个答案已经出现了。

针对4月13日伊朗首次直接由本土向以色列发动袭击,以色列在19日向伊斯法罕机场和谢卡里空军基地附近发动无人机袭击并引起一些爆炸。但是,双方面在各自的“示范式反击”后,都表现得非常冷静,最少足够让世人松一口气。

这次很用力的“擦枪”虽然走了火,但又各自“鸣金收兵”,当中的关键:在大规模战争面前,还是美国说了算。

月初,在以色列空袭大马士革伊朗使馆杀害7人,严格而言是对伊朗的不宣而战,如果中东不是相对平静,沙地阿拉伯和伊朗在中国调停下复交,恐怕德黑兰早已发动大规模报复反击,现阶段考虑到利害关系,伊朗选择采取了一场破坏力有限的反击,然后再轮到以色列表演。

所谓“示范式”是因为伊朗在空袭前巳经向敌我双方通报了计划,包括了美俄中英法、沙地阿拉伯和埃及等所有相关国家,空袭后又指“反击”巳经完成,果断地停止军事行动。加上早前配合行动,伊朗扣押以色列船只,展示了有能力攻击以色列在霍尔姆斯海峡的海上运输。

伊朗点到即止

伊朗的反击是点到即止的报复,没跳入以色列人的设局中,避免和以色列以及背后的美国大规模开战,在发动攻击前事先通报、做到师出有名,争取最大限度的支持。袭击后又进行了两次战情发布和外交行动。其中还包括了引用《联合国宪章第51条》强调行动属于“自卫反击”。

所以,事后沙地阿拉伯、阿联酋等多国也很配合,要求美军不得使用本国基地攻击伊朗,这是海湾战争以来从未出现的情况。

以色列月初攻击伊朗驻叙利亚大使馆,目的就当然是引伊朗下场,但伊朗只是点到即止报复,而且周边阿拉伯国家态度也发生对以色列不利的巨大转变,令国际社会更关心以色列如何衡量形势,作出多大程度的报复?

目前看来、以色列的反击同样有限,半公开地先向美国通报24~48小时内会有反击行动,准准24小时就发动了空袭,虽然靠近伊朗核设施,但也基本没造成什么破坏,至于以色列国家安全部长发了一句“软弱”,也不知道指的是谁了?双方面谨慎的行动,或可视为代表着美国的意愿。明显地拜登政府在现阶段不希望扩大中东战场。

一方面是俄乌战争已经耗用太多资源,临近选举、习惯当和平斗士的民主党人、也需要一个表面平静的世界,所以既不想中东地区搞出大规模战争,甚至希望在巴以冲突上能出现缓和的转折点,好向选民交待,这种态度从美国和G7的反应可见端倪,在伊朗反击后即强调伊朗发射的无人机和飞弹99%被拦截,也就是说以色列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虽然在言语上拜登强调伊朗的反击是“无耻”的袭击,英国首相苏纳克不但证实英国皇家空军参与击落多架无人机,还表示伊朗的攻击是“危险且不必要的升级,对此表示最强烈的谴责”,再次印证西方社会的“双重标准”。但美国又强调不会参与反击,亦不寻求升级,最大可能是透过召集举行G7峰会,加大对伊朗的制裁。

美国“不以为意”

白宫发言人柯比虽然否定了“伊朗人是预计好了要失败的、是故意的,发出警报是为了限制潜在损害”,甚至不无挑衅地说:“伊朗对以色列的打击是一次惊人的、令人尴尬的失败。”但这充分表达出美国对此“不以为意”的态度。

至于以色列的行动叫什么“还击”?以色列这十多年来差不多每个月都空袭黎巴嫩、叙利亚几次,就算巴以冲突期限也没停,不少攻击目标也和伊朗有关,差别就是破坏有多大。

4月16日以色列军方发表声明说,以军出动战机炸死黎巴嫩真主党在黎南部地区的高级指挥官巴兹,他在黎巴嫩真主党军事部门担任过多个职务,多次参与策划协调对以色列的火箭弹和反坦克导弹袭击,明显地,以色列更重视扫荡伊朗的“反以”代理人集团。
中东宗教矛盾出现和解后,以色列复国主义就成为回教世界的“共同敌人”,中东地区也免不了演变成大小代理人的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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