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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地方选举,路在何方?/甘德政博士

最近民主行动党联邦直辖主席陈国伟呼吁从吉隆坡开始恢复地方选举,结果遭到巫统、土著团结党和伊斯兰党的猛烈反弹。

早在2015年,伊党主席丹斯里哈迪阿旺就公开反对恢复地方选举。他认为,城市居多的华人将边缘化马来人,导致族群紧张,甚至会重演五一三暴乱。

这种以族群权利反对地方选举的论调,到现在仍然有一定市场,使地方选举议题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非马来人议题”,可用来炒作“马来人不安”。

当前“绿潮”威胁尚在,为了安抚马来票的“大局”,团结政府在体制改革方面显得“投鼠忌器”。希望联盟盟党也一直有“维稳”声音,如人民公正党通讯主任李健聪就指行动党不应公开喊话,而应该“内部讨论”恢复地选的建议。

和地方选举有“较大关联”的部门,当属房屋及地方政府部。经几天沉默后,部长倪可敏终于表态,暂不考虑恢复地选,要待十年后再议。

行动党没资格说“不”

任何政党都可以对恢复地方选举抱持异议,唯独行动党没有“独善其身”的资格,毕竟该党长期以来,旗帜鲜明主张恢复地方选举,也曾在多届选举中将之纳入竞选宣言。

1964年“马印对抗”时期,时任首相东姑阿都拉曼以防范“境外势力渗透”为由,“冻结”了地方选举。

1972年,时任首相敦拉萨正式宣布废除地方选举,理由是作为“小国”,民选州级以下的地方政府是“无需和多余的”。

对此,林吉祥在国会就义正词严地说:“马华了解到,如果反对党,特别是民主行动党赢得大多数的县市议会和地方议会,它们将成为民主行动党建立更强大力量的基地,导致联盟和马华在下次大选中,输掉更多的国会和州议会议席。

“马华领袖知道,如果马华党员和傀儡要被委入县市议会和地方议会的话,唯一的方法是通过官委的后门而非民选。”

1973年7月,政府进一步修宪将首都吉隆坡划为“联邦直辖区”,不再属于雪州政府管辖,同时也废除雪州9个州议席,大约100万吉隆坡选民(主要是华人)自此被剥夺选举州政府的权利。

“直区”战略推迟雪变天

“联邦直辖区”大战略,推迟雪州变天至少三十多年,直到2008年政治大海啸后才“破功”。但是,初掌槟雪二州政权的民联,虽不像国阵那样斩钉截铁拒绝地方选举,但也开始有“虚与委蛇”的官样。

2013年时任槟州首席部长林冠英,率州政府团队“状告”联邦法院,要求恢复地方政府选举。在槟州争取恢复地选受挫后,林冠英还高呼:“我们执政中央后就还第三票!”

讽刺的是,如今政权轮替已两次,恢复地选仍看不到路。

尽管从逻辑上而言,恢复地选是政治民主化理所当然的必要,但“换了屁股就换了脑袋”是政客惯性。面对公民社会团体要求州政府先以行政手段举行“模拟选举”,再由州政府委任胜出的人选,连这个基本诉求都不接受,不是不可为,而是不为之。

地方自治乃政党禁脔

以地方官委职位来收编地方党要,培养“政治桩脚”进而垄断权力资源,这种恩庇酬庸、公器党用的游戏规则,从国阵时期延续到现在的团结政府,所谓地方基层自治仍然还是政党的禁脔。

政治人物的政治生命很短暂,眼光顶多在两三年后的选举,同一个政客十年后是否还在位,则是很大的问号。

因此,与其被动等待政客兑现承诺,公民社会团体应主动跨族群进行社区营造和地方创生活动,强化各族人民对同一片土地的感情连结,在地方文化上培植社区民主和本土认同,鼓励社区居民自动自发参与社区发展。

唯有营造各族选民对社区发展的共识,才能逐步破除地方选举议题的“政治化”和“种族化”,为真正恢复地方选举做好全民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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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地方选举“不堪设想”/江振鸿

民主行动党直辖区主席陈国伟前阵子呼吁从吉隆坡开始,恢复地方选举,遭到了巫统及伊斯兰党的反对。

对于希望联盟尤其是行动党支持者来说,这是令人气愤的,因为恢复地方选举是希盟多届的竞选宣言。

然而,所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在目前国盟绿潮正盛的局势,我国是否有恢复地方选举的必要?

首先,地方政府主要负责管理民生事务。

所以执政地方政府,将比州及中央政府更能接触基层选民,发挥政治影响力。

11·19全国大选及6州选举后,在国盟执政的州属,国盟的势力空前強势。在州选举中,国盟在玻璃市、吉打及吉兰丹皆以狂风扫落叶之态,横扫对手,夺下绝大多数的议席执政。在登嘉楼,其对手甚至被打得全军覆没,让国盟横扫完全部的州议席。

团结政府难占便宜

反观在团结政府阵营执政的州属,国盟也“虽败犹荣”,犹如“进击的巨人”,开始登陆扩张逼近团结政府阵营的保垒区。

因此,如果此刻举行地方选举,在国盟执政的州属,团结政府阵营恐怕将占不到任何便宜,但是在团结政府阵营所执政的州属,恐怕不少的地方政府将会被国盟攻馅,让国盟得以在团结政府阵营所执政的这些州属内,散发政治影响力。

以被视为希盟超级保垒区的槟城为例,州政府属下一共有两个地方政府,即威省市政厅及槟岛市政厅。

如果此刻举行地方选举,槟岛市政厅尚可稳如泰山,然而威省市政厅恐怕却将岌岌可危,随时会落入国盟手中。

这是因为在6州选举中,威省多个州议席包括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政治老巢,即峇东埔国席下的诗布朗再也、柏玛当巴锡及本南地,都被国盟夺下。

禁酒禁赌易如反掌

第二,地方政府虽附属于中央及州政府,然而其权限却比我们想象中更大,能作出影响我们民生生活的决策。

地方政府最主要的权限是发出商业营业执照及售酒准证。

因此,如果相关地方政府要执行禁酒禁赌或禁娱乐令,只要冻结相关营业执照及售酒准证即可,易如反掌。

吉打及玻璃市的禁赌政策,正是以辖下地方政府不更新商业营业执照的方式,来关闭州内的博彩投注站。

去年所闹出的吉兰丹非回教徒女子穿短裤被罚款风波中的罚单,也是由吉兰丹州属下的地方政府即市议会哥打峇鲁市议会发出的。

所以,试想如果此刻举行地方选举,即使是在团结政府或希盟所执政的州属内,如果多个地方政府被国盟拿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因此,我们是否还应该为了所谓的民主而坚持己见,还是应该先专注于搞好经济?

最后,作为潜在的得益者,伊斯兰党居然也坚持反对地方议会选举,这是令人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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