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六六空难与沙巴政争/谢诗坚博士

沙巴一场最严重的空难发生在1976年6月6日,有人因此称为“双六空难”或“六六空难”。它在顷刻间肇11人死亡,机上的时任沙巴首席部长敦弗亚史迪芬及另10人遇难。

这宗空难对当时刚上台执政才44天的人民党是无法弥补的损失,因为罹难者中有4人是沙巴州内阁的领导人。

人为失误肇空难

根据政府的报告披露,调查小组未见任何导致空难的技术错误或蓄意破坏;反之,调查发现这是人为失误所致。

据悉,飞机尾部储物空间装载的货物超过了飞机的最高装载量,造成飞机失衡。事故的可能原因在于飞机重心位置远远超出了机尾极限。

当飞机在降落时,襟翼超过25度(后货舱里装了325磅(147.4公斤)的包裹,超出了198磅(89.8公斤)的允许负载量),结果使机头上扬,而控制杆超出前方范围,发生了失控,飞机陷入失速状态。

虽然报告有指出机师当时有所失误,但这架GAF N-22B诺曼型飞机也被认为是有问题的。根据弗亚史迪芬的女儿法丽达指出,这类诺曼(Nomad)飞机不是没有意外,而是有前科纪录。她说,这类型飞机甚至被形容为“寡妇的制造者”,最终澳洲政府在1985年停止生产这类飞机。

沙巴政治不稳定

其实,从空难事件来看,印证沙巴是个政治不稳定的州,它的政治变动是与整个国家息息相关的。

原是属于汶莱的领土,但在1882年后,即被英国人所管辖,直到战后正式成为英国的殖民地。

在1963年时,英国安排沙砂组成马来西亚联邦,且与马来亚联合邦签订成立马来西亚协定。沙巴有20条协定;砂拉越有18条。其中规定这两个州拥有移民及劳工自主权,但没拥有教育自主权。 

为了安抚沙巴的原住民,因而委任卡达山领袖唐纳史迪芬(原本他是基督教徒,后来才皈依回教)为首任首席部长。不过他在位的时间很短,在1964年被东姑罢免,让位给华人罗思仁。

不过,担任州元首的慕斯达法不想一直担任无实权的州元首,乃暗中策划夺权。果然在1967年时,沙统跃居成为执政党,实现了慕斯达法当首长的美梦。

但在9年的统治期间(1967-1976),慕斯达法的独裁统治终于逼使沙统(USNO)的总秘书哈里斯另起炉灶,成立人民党(慕斯达法一向来是沙统的主席)。结果在1976年的州选举中把沙统打倒(人民党28席,沙统只有20席)。

由于保密功夫到家,直到人民党胜出后,人们才惊觉幕后人竟然是弗亚史迪芬,哈里斯成为他的副手。

虽然我们并不明白弗亚史迪芬与哈里斯的关系,但在对付慕斯达法的目的则是一致的,但坊间因有所指责,哈里斯最后通过法庭拿回清白。

修宪改东马地位

也是在这一年,不知何故,沙巴发生两件大事:其一是国会通过修改东马地位的宪法。

在1976年7月12日,时任首相胡申翁提出修宪一读,主要是重新排列各州的排名。此法案获得砂拉越首席部长阿都拉曼耶谷支持修正案。

后来此法案在130名国会议员支持下通过,所有东马的议员都支持修宪,包括砂拉越的土保党、人联党及沙巴人民党与沙统等。

既然得到东马议员的支持,就等于沙砂接受降级为州,而不再被视为邦。

但无法理解的是,事过45年,才又见东马人后悔将权力交予西马中央,因而在2021年迫切拿回来,又将“州”的地位恢复为“邦”。这之中有什么奥秘?大家都一知半解。

沙政权如走马灯

其二,沙巴政局从1976年开始就充满变数。先是人民党崛起取代沙统,只可惜英年早逝的弗亚史迪芬未能施展长才。空难也导致沙巴政治出现许多的相互指摘,政权的变动也如同走马灯,彼此忙于夺权,哪有心思搞建设和发展?

虽然哈里斯在1981年的州选中大胜,但转变终于在1985年到来。这一年百林退出哈里斯的人民党,转而成立团结党。即使哈里斯为讨好马哈迪,在1984年奉上纳闽成为联邦直辖区,但人民党还是逃不掉在1985年的选举中惨败。

接着下来,沙巴的政坛说换就换,一会儿是团结党当政,一会儿又说巫统当政,再一会又是希盟成为大赢家。

以此来看,沙巴仍需要清除阻力以形成一个平和的邦,不然前景未可预卜。

反应

 

灼见

补选胜败冲击两党要/谢诗坚博士

因原任议员李继香病逝,雪州新古毛州议席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补选。有关补选经于4月27日提名,于5月11日投票。

希盟派出行动党代表彭小桃为团结政府候选人,她是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倪可敏的新闻秘书,今年31岁,拥有电气与电子工程学位。而国盟候选人是土团党的乌雪区部代主席凯鲁亚兹哈利,今年56岁,是土团党第二号人物阿兹敏的爱将,他是一名商人。除了上述两人,另有人民党的哈菲查再努丁及独立人士饶可芯被提名,加入战围。

自1974年以来,大多数州议员来自马华,包括陈强汉、曹勇发、王亚泰及庄祷融,但在2008年后,行动党崛起,而成为与民联合作的执政党。这一年,李继香被委为市议员。在2013年、2018年及2023年连续3届当选州议员。

按照选委会公布,选民人数有40015名(2023年记录),其中马来选民占46.36%、华裔选民占30.65%及印裔选民占18.016%,其他则有4.98%。

火箭不占优势

以这样的比例来分析,行动党已占不了优势,加上这一次补选又有更多的意见指团结政府不会再一枝独秀,而将面临国盟的冲击。其理由如下:

(一)马来选民显然已占了优势,如果他们发挥了绿潮的造势,对团结政府是最大的挑战。

新古毛州选区是属于乌鲁雪兰莪的国会选区,另两个州议席是乌鲁安南及峇冬加里,前者目前由伊斯兰党议员占有,后者则由土团党所占有;而国会议席则由伊党占有。

如果新古毛补选再由国盟拿下,则一国三州全属国盟所有。虽然未能动摇团结政府的执政权,但可以肯定的是,团结政府将面对选后可能分裂的危机。

(二)其中最明显的是,马华在这次的补选中依然没有机会派人上阵,也不能学林建寿在七十年代派出七人帮在槟城捣乱民政党的议席,因此只能采取“不合作”、“不助选”的消极态度。

这意味着马华自从被行动党列为不喜欢的政党后,马华的反击不但不够力,也只能表态不参与助选。

我们不知道在提名后的情况是否依然故我,或大有改变?如果马华依然找不到翻身的机会,则它身为团结政府成员又有什么意义呢?几个行政议员能换来马华的尊严吗?

拿最新的例子来说,行动党林冠英揶揄拿督斯里魏家祥说:“既然拿督斯里安华向你说可进行将恒毅分为两校,那你应去完成使命”。结果马华反击是他不在内阁内,而行动党内阁有四大部长,为何针对魏家祥?行动党不是还有一名副教育部长吗?

由此反映出行动党与马华是一对不咬弦的冤家。既然它们从六十年代斗到今天还是没完没了,如今又将它们拢在一起,对安华又有什么好处呢?

批评多过赞美

(三)这些日子来,安华在马来社会的处境也不是很顺畅,被批评多过赞美。

以目前的局势衡量,安华是需要用更果敢手段劝请各成员党放弃成见,形成一个整体。不幸的是,在马华冷淡反应下万一让行动党失掉2000票,来回就是4000票,也就意味着行动党保不住其堡垒区了。

如果我们翻查过往的历史,不论是国席或州议席,马华都是名列榜中的。如国会有丹斯里李孝友、丹斯里李金狮和丹斯里周宝琼;而州议会也不缺人才。岂料进入2018年后,国阵已大不如前,不但巫统输掉政权,马华也找不到复兴的道路。另一方面,更惨的是民政党转来转去,也转不出一个头绪来。

如果安华任由各党自我表述,那团结政府又如何团结呢?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放眼马来西亚,当下最能凝结政党共处一室的是安华。如果安华没有机会再续任5年,那么“昌明大马”的地位又摆在哪里?

无论如何,新古毛州选区补选不但是对行动党的考验,也是对安华的考验。

当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新古毛补选时,行动党的陆兆福和安华是这场补选的主角,胜败是关系到团结政府的未来是更强或分裂?

补选看来是小事,与政权的变动没有关系,但也是大事,因为在此时此刻,一旦补选失败,安华与陆兆福就会陷入领导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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