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先通过反跳槽法“A计划”/陈金阙

大选跫音越来越近,制定反跳槽法令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本来,这一届最有机会制定扰乱人心民意的反跳槽法令,但是,从希盟执政开始,出任首相的敦马哈迪医生向来嘴上鞭挞跳槽,行动上却熊抱跳槽。

势力较弱的土著团结党,在盟友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最快速最直接的强身壮体,唯有通过敌党跳槽才能达到。所以,在敦马的领导之下,反跳槽法令?不急不急,一切从长计议,等我收归足够兵马以后,才来说吧。

养青蛙开山鼻祖之一

不但如此,敦马对跳槽定义相当模糊,远的从他当年策划抢夺沙巴政权可见一斑,他不失为饲养青蛙用在一时的开山鼻祖之一。近的呢,他在喜来登事件中辞去希盟的首相一职,其实也是打算蛙式一跳,跃上龙门,一心想做全国政党大联盟之主。

如果他的梦想成功,那肯定是史上最大的跳槽记录,但是,当敦马成功执政、一统天下以后,大权在握,原本的“跳槽”成了另起炉灶;原本的青蛙披上了花衣,都成了朝中大臣。幸亏他功亏一篑,不然,反跳槽肯定成为大马一大笑话!

希盟失势,升为领导的安华当然心急过人,因为大马政坛60年来,也只有他这么“名正言顺”的被封为“未来首相”而不成其相,和仓促当了首相,却是一个跛脚鸭首相的慕尤丁同样面对支持率不足的窘态。于是,两者都对跳槽的态度暧昧。如果有人跳去敌营,那就是跳槽青蛙,应该严惩;如果跳来己方,则是弃暗投明,无任欢迎。

希盟中唯一由始至终反对跳槽的是行动党,可惜,在跳槽风大起的时候,连诚信党也顺应的说:“归来吧,兄弟”时,行动党变成了无行动党,对跳槽显示了律人以严,待己(党友)以宽的态度,甚至在马六甲一役,还被前跳槽党员诺依占呛了一鼻子烟。

比起各政党,人民对跳槽其实反感得多,近来的选举,举凡政治青蛙几乎都被人民严惩。鉴于政府在反跳槽法令中秉承了敦马的“灵感”,无意成事,所以人民希望借民意来拒绝青蛙,点醒政府。

而今除了行动党,对反跳槽第二落力的是巫统。上届败选以后,巫统遭到了跳槽的最大伤害,所以恨之入骨。但是,巫统如今分作两派,根据战略家分析,对A队有利的法令可能对B队不利,所以,导致反跳槽法令迟迟无法制订。

跳槽有三种定义

根据反跳槽法的初步草案,阐明了跳槽有三种定义:一是在胜选后宣布退党成为独立人士或加入其他政党;二是胜选后遭党开除;三是以独立人士上阵胜利后加入任何政党。一些议员不认同的属于第二和第三种情况。在第二种情况之下,党领导将主导一位议员的政治生命。如果党领导决定开除该名议员,而且还是在假公济私的情况之下,那么该议员还是会失去议员资格。

曾经有这种经验的比如慕尤丁(被巫统开除)甚至是敦马(被土团党开除),如果他们赞同第二种情况,等同当时的开除理当让他们失去议员资格,情何以堪?

至于第三种情况,笔者觉得也没有来由。既是独立人士,就代表无党无派。那么,从无党无派变成有党派,并不算跳槽,因为本来就没有槽廓呀!记住,这是独立人士胜选之后加入政党,而不是胜选的议员退党,成为无党派,再加入其他政党。笔者认为,后者在竞选时以某党派的旗帜上阵,胜选以后才退党,即使宣称为独立人士,也是利用党的背景来赢了,应该失去议员资格。

至于还有一些议员认为罢免制度至关重要,即议员跳槽后,其选区人民可联署要求罢免该议员。此举固然可取,但是执行起来有许多细节需要重新计议。

当今之计,没有一位议员愿意当上坏人,出口反对制定反跳槽法。不过有人作怪,从中做梗,一再拖延,希望依斯迈沙比里和希盟勿成为背信之士,在来届大选落人口舌。

笔者认为,希盟应该联同巫统向国会施压。既然第二和第三种情况让一些议员有所疑虑,应当按下不提,先提呈制定最重要的第一种情况,使下一届大选的跳槽恶习有所收敛,然后再来计议如何修订法令,让反跳槽法令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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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灼见】政制使然政局难稳/胡逸山博士

如我国般行使英国西敏寺议会民主制度的国度,在政治结构上其实至少有两个特点是颇为“有趣”的。

第一个“有趣”的特点是大选的日期非预定或既定的,而是只有一个两次大选之间最长的期限(如本地的5年,严格上来说是从选后的新届国会会期首天起的5年内必须解散国会,之后重选),期间当朝的首相得以随时建议元首解散国会来为下一届大选铺路。

首相决定大选日期

所以,大选日期的主导权可谓掌握在首相手中,可以选择对执政党最有利的时机来举行大选,而反对党方面只得被动地跟从。

这一个任期长短不固定的特点,从那些国会与行政首脑的任期长短固定的民主政体角度来看,是颇为不可思议的。

由此一来,难道在我国等的西敏寺议会民主制国度里的反对党,就“注定”如此地相对于执政党在大选时机上会一直“吃亏”下去吗?那倒未必,因为一方面执政党也会有估算大选时机不佳而导致大选失利,必须下台的时候。

如在上两届大选中,执政的国阵都表现欠佳,2018年时丢了掌握超过半世纪的政权给希望联盟,2022年时则还得以挤进希盟主导的联合政府,算是勉强保住了执政党(之一)的地位。

另一方面 ,也是西敏寺议会民主制度的另一个“有趣”的特点 , 即使是在两届日期未有预定或既定的大选期间,政府(更贴切来说是主导政府的首相)也还是必须时时刻刻掌握着国会(下议院)里过半数议员的支持(更为正式的术语是“信任”),方能继续主政下去,如未能如此,当首相者则必须领着他所主导的政府下台,也可以建议国家元首解散国会以举行大选。

掌握过半议员支持

在该关键时机,如依照本地宪法所赋予国家元首的斟酌权,陛下便可决定要依照首相的建议举行新一届大选,抑或委任另一位在陛下眼中,看来是可能掌握过半支持的议员来出任新首相,尝试组织新政府。

如在2020年初喜来登政变时,失去过半议员支持的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下台,时任国家元首决定委任想必是在陛下眼中看来,最有可能获得过半议员支持的丹斯里慕尤丁为新首相,而不是举行新一届的大选。

一年半以后,慕尤丁无法展示过半议员的支持,只好下台。之后,拿督斯里依斯迈沙比里受委首相,因为他有希盟(虽不加入政府)加起来算是过半议员的支持,所以才得以撑到一年多。

这也意味着反对党一方,其实无需通过大选,而是只要能说服足够数目、本来支持政府的议员们“变节”,转而支持反对党,则政府可能就因支持的议员不过半而必须下台,而反对党却也就得以翩然上台,如喜来登政变即为一例。

这种民选后还是必须持续维持过半议员支持方能在任的政制,在非西敏寺议会民主制度政体的眼中,也还是叹为观止,因为它会导致如我国在过去几年的政局般,高度不稳定。

反跳槽法无能为力

有人认为,我国之前制定的反跳槽法得以制止议员变节导致政府下台的怪象。但严格上来说,反跳槽法(以悬空议席的手法)所制约的,也只是议员们的变更党籍而已。

几个月前以来,好几位土著团结党议员在不退党的前提下,改而支持拿督斯里安华的团结政府,就印证了这反跳槽法的无能为力了。

即使是土团党近日如希盟的几个成员党般修改了党章,规定议员不依循党中央的政治决策来行事,即自动丧失党籍,这种做法也是没有经过司法复核的考验。

如被受影响的议员们带上法院,结果也极有可能是如此做法实际上等于开除党籍,也就是抵触了反跳槽法的其中一项条例,让变节的议员得以保有议席。

别忘了,变节可能是双向的,喜来登政变即为一例。所以我国的政局,看来还是难以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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