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旷野里”的枯井/许世平

前总检察长汤米托马斯在自传《我的故事:旷野里的正义》形容马哈迪医生很“神秘”,让人摸不透;就算与马哈迪超过50次面谈交流,仍对马哈迪甚感陌生。

“我觉得我不认识他,他惯常静听,可能不想露出底牌。”

他还说,常被贴上“专制”标签的马哈迪,已然看透大马民众其实是很容易被驯服的顺民。

汤米托马斯的观察,告诉我们羊群在催眠下的无意识状态。

原本这可能是临时杂凑,毫无组织纪律的一群人,因为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于是很多人就被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蛊惑,而丧失自我,自由个体及个性意识也相继消失了。

不受个体意志支配

然而,问题却是它随即却形成一种新的集体心理,或散漫、或情绪化、或疯狂,甚至无恶不作,他与他们都变成不受个体意志支配的玩偶。

在如此情况下,只要在某个人暗示的催眠下,守财奴会变得挥霍无度,怀疑者会变成信徒,老实人会变成罪犯,豪杰会骤变成懦夫。

个人独特的异质性会被群体的同质性所掩盖,所以人们在一个人22年的统治下仍能甘之如饴。

真正的领导者就是一个善牧者,他必须有智慧,带领羊群到绿地和溪流,喂养羊群,找到迷途羔羊重新归队,给受伤的羊包扎伤口,有勇气以木棍和牧杖驱赶豺狼,保护羊群。

可是,我们会有这样的牧者吗?

汤米托马斯是悲观的,他以“旷野里的正义”的选题书名,表达了他对正义在价值碎片纷飞的虚幻。

在权欲世界里,人的内心塞满茅草,心灵堵得死死,堵得密不通风,为了攥权,每个人都成为被利用的对象,有利则取,无利则舍,于是趋炎附势,过河拆桥,落井下石。

其实,民主只是野心家政客故布迷阵的语汇,催眠下的羊群是乌合之众,良知也只是内涵空洞的语辞,圣洁顿失意义和文明灵性,正义如同旷野里干涸的井,再也无法激荡人心。

反应

 

灼见

纳吉入狱只是个开端/周若鹏

“脱下口罩。”前总检察长丹斯里汤米托马斯健步走入会议室,这是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我们犹豫了一阵,他七十了,虽说我们都坐得远远的,这样会否对他的健康不好呢?

“这样蒙面大盗似的,让我看看你们的样貌神情,才能判断你们可不可靠。”

于是我们暂时摘下口罩,一会儿再戴上。他找上大将出版社,是想聊聊他新书《我的故事:荒野中的正义》的销售点子。

“像当初我看纳吉那样。”他开玩笑地补充。本周纳吉上诉失败,成为我国第一个入狱的前首相。近年政局纷扰,几乎忘了一马案件能达此里程碑,也得感谢希盟执政时的总检察长汤米托马斯,是他筹划起诉纳吉的。

2015年7月总检察长丹斯里阿都干尼“被辞职”,《砂拉越报告》那时报道了提控首相的控状草稿,据说由副检察司凯文所拟,后来凯文遇害。换阿班迪上任总检察长后不久,便宣布纳吉清白无暇,一直到2018年希盟执政方再现转机。

汤姆斯在书中详述上任后如何把SRC案列为要务,和反贪会等单位紧密合作。

工作之繁琐,思虑之慎密,后来亲自在庭上盘问纳吉,情节真有点像电视上的律政剧。魔鬼藏在细节里,在此说不完,建议你读读此书,看看这正义的一小步背后得付出多少血汗。

荒野中也能找到正义

2020年7月28日,法官纳兹兰裁定纳吉罪名成立。8月法官发布判决书,719页,我国史上最长,我联想到那成语:罄竹难书。而且,纳吉还有其他控罪尚在审讯中。

很多朋友都质疑纳吉会有入狱的一天,宁可相信权贵必可横行,以免失望。如今他果然入狱了,也一样不敢太高兴,因为罪犯还有元首特赦这道门。全马最不想看纳吉逍遥的人大概就是马哈迪了,在纳吉上诉失败后马上放话说他很可能获特赦,分明是要及时引发社群讨论,用民意堵塞纳吉的出路。

汤米托马斯和我们聊得很愉快,还给我介绍了几本好书,但后来没有任用我们帮忙营销,打算顺其自然就好。我本也忘了这件事,此下纳吉入狱才叫我再次想起——荒野中也能找到正义,我们都别太早灰心。

这只是个开端,还有其他朋党排着队,不知牢里的人和牢外的,都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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