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两线制”后遗症还是议员素质?/章龙炎

前几天,希望联盟和其他国会反对党议员,因为不满国会休会,到吉隆坡独立广场集会,要首相慕尤丁及其内阁总辞。根据报道,有约百名国会在野党议员出席。

堂堂的议员,好多个还是乐龄人士,当真是为国为民,冒着被冠病病毒感染的风险在独立广场抗议?

我看未必。前首相马哈迪医生就表示他不应该出席。问题是,如果他不去,让安华抢了风头就不妙了。当天集会,大家都看到敦马的出现,安华就黯然失色!

因此,假设慕尤丁尊重议会民主,也尊重马来统治者在宪法地位而辞职,希盟的首相人选会是谁?敦马说过很多次会让给安华,但是来真的时候,敦马还会那么客气?

所以,在华人社会大热卖的“两线制”,是天大的笑话。阵线轮替在替换,首相还是敦马。

我从来就不愿意把“两线制”或者两党制/两党现象捧得太高,并将之视为民主的“最高理想”。两线制本身是中性的,本质上并没有所谓的好或者坏。

其好或坏取决于其他因素,从参政者的个人素质到一党一国人民的政治文化。

此外,两线制是不能“制造”出来的—也就是说通过宪法涉及出来的。好像美国及英国“两党制”的佼佼者,实际上是“多党制”,也就是多党竞争,但是只有少数几个党有机会执政。

在美国多年来是民主党和共和党主导;英国主要是工党和保守党,但这两个党并不是每个时候都可单独执政,有时需要与他党搭档组织联合政府。

我国是英国前殖民地,基本上是继承了英国的议会民主制,但却有独特的政党政治,与英国的政党政治有很大差异,而其中最特出的我看是以族群政治为基础的政党政治。

种族问题更加严重

因此,不管你喜不喜欢,两线制会使到种族问题更加严重。同时,之前大力推销两线制的人士,认为两线制可以让政党互相制衡监督,因此可以解决贪腐。有的还夸大两线制可让族群政治终结。

在2018年全国大选,我国中央政权第一次出现政党轮替后,证明那纯粹是想象,有的甚至是抽离现实世界的幻想。

你看,在2018年出现一次变天之后不到两年,我国又出现一次“变天”。

我好奇的是,“两线制”的拥趸为何不拍掌叫好?毕竟,“两线制”的 逻辑就是:A++做不好,就换B++做。按理,B++做不好,可以换C++。

还有,在之前的论述里,他们认定换政府最重要——是前门还是“后门”无关宏旨。或者更直接的说,换了再说。

所以,他们讥笑国盟政府是“后门”政府,很虚伪。同时也反映出骨子里,只要不是他们属意的政府,就是“坏政府”;但是他们念兹在兹的政府,即使是光天化日的比烂,还是个无可挑剔的政府。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相互制衡及相互监督。

诶,改朝换代,改到这些国会议员要“逼不得已”到议会外聚集抗议呐喊。这是哪一码子的监督与制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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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政治格局各走一端/谢诗坚博士

今天的马来西亚政治已经走到一个临界线,表面上人民欢聚一堂,实则是人民的心里总是惦挂着马来西亚的政治究竟要怎样走?要走向哪里才是正道?

在我们还没有对未来作出预测时,我们有必要检讨为什么这个国家到了今天还是充斥着种族、宗教和贫富问题?

首先是1990年时,董总主席林晃升等一群人联合民主行动党鼓吹两线制,他的意思是如果政党分成两个阵营,一个是执政党,另一个是反对党,彼此各有势力,进而有机会轮流执政。

虽然用意至善,也向西方看齐,但林晃升忽略了马来西亚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在政党还是以种族为基础时,两线制度落实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梦想。例如林晃升建议联合行动党,而行动党又与四六精神合作,继之伊斯兰党也加了进来,但后两者并没有对两线制表现得十分热忱。

因此在1990年的大选时,情况显得复杂,一边是因为巫统党选(1987年)带来的分裂,也就出现以东姑拉沙里为首的四六精神企图取代巫统;另一边是行动党大力谴责马华,也意图取代马华。而居于中间的伊党,其目的是重建势力。

鼓吹两线制失败

选举的结果是国阵赢了127席(总数180席),其中巫统71席、马华18席、国大党6席及民政党5席。

反之反对党结成的阵线只拿下49席,其中行动党20席、四六精神8席、伊党7席及沙巴团结党14席。

相比之下,两线制的鼓吹是失败了。例如巫统已占71席,四六精神只有8席,又如何与巫统相抗衡呢?虽然行动党表现不错,几乎可以与马华及民政分庭抗礼。但这是华基政党的斗争,不能左右大局。

从这一刻起,敦马哈迪医生已将两线制抛诸脑后,但他不能忽视的是,伊党已夺回吉兰丹州政权(伊党24席及四六精神15席,共39席,国阵归零)。

这意味着两线制在伊党眼中也是一个妄想,它要的是重振伊党的势力。

虽然有人认为最有机会实现两线制则是在2008年,这是不经意出现的局面,反对党的民联以82席在国会面对国阵的140席。

可惜谁都没有心思为两线制创造机会,因为在多元的社会是不大可能走两线制,只能给种族及宗教的因素强化了政党的功能。

虽然拿督斯里安华在1998年因被罢黜而提出“烈火莫熄”运动,相继带动伊党和行动党的高涨情绪,也大胆地跨前一步,以致以三党结成“替代阵线”,不再如同四六精神时代分成两个组合进行合作。

但因为林吉祥的误判,才使到1999年大选行动党惨遭重挫,不仅他与加巴星在槟城输掉升旗山及日落洞的国席,双双也在州议席中败北。可见在错误的时间和场景下,会出现相反的效果。

就当时的选举分析,输家是公正党(5席)与行动党(10席),而大赢家则是伊党,共夺得27个国席,也控制了吉兰丹和登嘉楼州政权。

虽然有人认为伊党的胜出是因为安华效应,可是华人选民的反应是作壁上观,认为这是马来人的斗争,殊不知这一改变也在后来出现了下列的奇特现象。

(一)时任伊党主席法兹诺认为不是安华效应所致,而是宗教政治发生了作用。后来马哈迪有建议来一个马来人大团结运动,但伊党不同意强调种族,反而建议用宗教团结马来人。

(二)伊党极力向马哈迪施压,以宣布马来西亚是个回教国家,后来马哈迪也宣布马来西亚已是个回教国家。但国阵的回教国家与伊党的回教国家又有所不同,这也导致伊党后来与巫统渐行渐远,也使得行动党在2002年退出替代阵线。

巫统牵一发动全身

(三)在投票年龄降为18岁后,已有超过百万的首投族参与投票,绝大多数的马来年轻选民都投给国盟一票,也就壮大伊党在国会拥有43席,是第一大党。

(四)虽然近日伊党向巫统提出重新签署“全民共识”的备忘录再行合作,但夹在希盟与国盟之间,巫统确是有苦难言,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

(五)安华在2022年杪出任首相后,他提出的“昌明大马”是一个理念与口号。但他要怎样落实?倒是一个大考验。他不能为顺应宗教而妥协,也不能因种族而偏颇。

今天政党的种族倾向及宗教政治已影响各族生活了,理应草拟一套被各族人民能普遍接受的道德观和行为守则,例如“国家原则”的扩大和内容具体化是为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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