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书展和我无关了/周若鹏

十几二十年来,这是第一次,书展和我彻底无关——我真的很满意这样的状态。我不去参观,没上台演讲,甚至连朋友想约在那里见面,我也拒绝。这不是抵制,但很像。
过去干出版社的时候,书展和工作息息相关。我们的脉搏随书展跳动,书籍面市总要赶上这个大卖场的日期。准备资金,筹备人员,说有多忙就多忙;上游印刷厂的工作量更可怕,大家都在这个时段赶书。

但忙到最后我们的收益并不怎样。展场的设计总是让人流先经过主家,书买得差不多了,才经过我们这些帮忙分摊租金的小展商。然在商言商,亦无可厚非。

我干出版 书展干我

成本越来越高,除租金以外还有额外费用,比如运输、办活动等等。有些费用合理,热门时段要用舞台须另付费,大家都要抢周末高峰时段,总要有个筛选机制。有些费用是莫须有的,收费方心知肚明,就不公开挑明了,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压碎了我对未来与企业良知的虚妄预期。我干出版,书展干我。

到后来从小盈变大亏,只能安慰自己说把开销当营销,跑活动不一定为了赚钱,而是用来给产品、公司品牌曝光,耕耘未来。不过,那些忿忿不平都随着我离开出版业以后,皆成云烟。问题未曾解决,只是继续由其他人去承受那一团云、那一头烟而已。

书商、出版社必须依赖书展吗?也不一定,我至少接触过两家赫赫有名的公司是不参加书展的,理由是条件谈不拢,也没人聆听他们的诉求,这是比较委婉客气的说法。他们依赖自家网站、社媒和店面,这么多年了都十分稳定。

其中一家的老板对我说,不仰人鼻息一点问题都没有,营业额半点没掉,可见只要自己能接触读者就行了,如此公司存活得自在有尊严。我当时没有那种底气去破釜沉舟,结果会如何永远不知道了。

此后我就是个普通读者,和书展无利益瓜葛。我只想静静读书,不必刻意去凑热闹。我也是个普通作者,新书《阶段之死》快出版了,这回刻意避开书展,也不在连锁书店上架。我不能为一时意气赌上整家公司的命运,但赌上一部自己的书,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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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灼见】团结政府有没有拉拢伊党?/周若鹏

某位相识的政治人物,向来满怀理想一心为民服务;当选之后确实能做很多事,但同时也觉得挫败——他发现再难说真话了。对外发言常因种种政治考量而必须过滤。

10句话只有5句真心。假设一个这么真诚的人也只剩一半的时间在讲真话,其他老油条呢?普通人民又如何分辨讯息真伪?

讲真话毫不费力

针对伊党加入团结政府的传言,发言人法米不置可否,又说领袖之间多有“讨论”。这究竟意味什么呢?换个不相关的话题吧!假设你当众问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而我没在0.1秒内马上回答你,你猜我在想什么?

陆兆福后来出场为法米的话注释,他说所谓讨论是指联邦与州政府之间的讨论,而非政治讨论。我纳闷了,如果法米讲错话,为什么他不亲自澄清?你问我喜欢男人女人,我沉默,结果我太太出来说:“周若鹏喜欢女人!”你又会怎么想?

后来林冠英也出场了,说和行动党部长们见过面,大家都说从没在高层讨论过此事。嗯……那么中层和底层又如何呢?你问我喜欢谁,我沉默,我妈妈站出来说:“家庭会议上从来没聊过这件事……”

讲真话是毫不费力的,实话实说罢了,我喜欢女人,不假思索就说了。撒谎则是烧脑的事,我必须启动大脑的创意部门编故事,同时要对抗被捉包的焦虑,以及掩埋良知。

为了让良知好过,想隐瞒真相的人会尽挑些无关要旨的“真话”来说。假设我不愿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我会讲“我已经结婚了”、“没有证据显示我喜欢男人”、“家庭会议上从没探讨过我的性取向”等等 。

这些都是“真话”,但我就是没法直视你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告诉你说我喜欢女人。

不排除无中生有

究竟政府有招揽伊党吗?希盟和伊党过去也不是没有合作过,暗地里再有谈判并不奇怪,团结政府一直赢不得马来民心,或想借此捷径稳固政权,既然谈不拢就没必要多生枝节了。这些消息不知道谁放出来的,也不排除是无中生有,借谣言离间国盟,于选前扰乱对手军心。

我不是政治人物,没有政党操控我的喉舌,也不必死爱面子,大可直说:我不晓得真相。我只知道真话通常都简单扼要,兜得越长就越虚。他们的那些话都只能听一半;另一半,得靠我们自己观察和思考了。

又,我确实喜欢女人,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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