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却“黑天鹅”乱飞，为这个“难懂”的2024年平添几分忧愁。于是为求静心，看了马伯庸的畅销小说《长安的荔枝》，谁料以唐代安史之乱前的长安为背景，反映中国现代职场“社畜”的小说，却一再令笔者想到近日天灾人祸、接踵而来的日本。 

《长安的荔枝》不但是小说类的畅销书，而且逾九成人好评、雄据总榜，属于“神作”级作品。马伯庸因为拍成电视剧的《长安十二时辰》、《显微镜下的大明》后广受注目，受欢迎程度一时无两，今年发行的《太白金星有点烦》，同样继续霸榜。

道尽职场血泪

《长安的荔枝》故事以天宝十四年，皇帝为杨贵妃庆祝生辰，为搏红颜一笑，于是，发出命令设“荔枝使”，负责把赏味期限只有3天的新鲜荔枝，跨越5000里路，从岭南送到长安。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等同死亡的任务，谁人接了就只有上断头台的命运，小官员李善德被构陷接下了。作为技术官僚，通过努力，又侥幸得到当朝太师杨国忠的赏识而完成任务，却又因深感为这项工作劳民伤财，得罪了杨国忠，反倒落得被贬摘的下场。故事又以安史之乱、不再需要“荔枝使”作结，成功“架空”历史，将诗圣杜甫融入其中，也成为了卖座保证。 

书中以一颗小小的荔枝，道尽大唐九品小官的职场血泪……或者得到今天在不同层级管理人的共鸣，令小说大受欢迎。然而，最令笔者感到触动的，并不是主角“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中表现的勇气；也不是好友韩洄“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深谙官场之道；而是杨国忠在主角面对官僚制度受阻时，说出的“流程，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 

1月1日，全世界人民都在喜庆欢乐迎接新一年的到来……但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意外，打断了日本民众的兴奋心情。下午3点左右，日本鹿儿岛县的御岳火山喷发，一小时后，日本石川县能登地区发生7.6级地震，而且板块横移造成严重破坏，甚至是出现“砂土液化”现象，至今已经有逾80人死亡、数十人仍然失踪。 

如果天灾难以避免，那之后导致5人死亡的罕见撞机事故、福冈知名商店街“鱼町银天街”发生严重火灾，以及闹市袭击事件，就毫无疑问是人祸。尤其是客机撞击没有即时爆炸而造成更严重的伤亡，石川县核电站发生燃料池冷却水因地震溅出池外，还好没酿成更严重的事故，已经是侥天下之大幸。 

打碎诚信招牌

在《长安的荔枝》中、层层官僚的保守态度阻碍了工作，猜忌有能力的官员更几乎成了血案；最终高层官员以权力绕过程序，虽然在小说中令主角完成任务，但也明确地揭示了终将演变成为腐败。 

日本长期以来，浓烈的阶级观念和拉帮结派的习惯，正是官官相卫，掩饰失误的温床。近年来的连番事故，尤其是在品质监管工作被曝出长期造假，其实已经将日本的“严谨诚信”、“质优物美”的招牌，打碎得一干二净。 

去年底，日本汽车业就再度爆出大丑闻，12月20日，丰田汽车子公司大发汽车株式会社，被确认部分车型在碰撞测试中，测试程序违反法规和数据造假，一家年销量170多万辆的小型车之王，30多年来一直在测试上造假，原来应该是相当炸裂的新闻，至今却毫无波澜了。

因为过去10年，几乎每年都有日本汽车企业被揭发造假，鞠躬道歉上新闻，小到篡改质检数据，大到气囊直接变割喉杀人利器，不仅日本汽车工业的名声受损，日本制造业已经走下了神坛。 

人祸有迹可寻

尤其是东京电力在福岛核事故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不到有任何一丝责任感！天灾无情，人祸却也是有迹可寻，由东京电力到汽车测试造假，都表明日本的失落并非无因？ 

如果说《长安的荔枝》是今天不同层级的管理人，在官僚体制下的梦魇，那日本在高速成长之后，无法改革社会和企业体制，困于照顾面子、互相包庇的环境，那才是今天逐渐失去动力，甚至走入困境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