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谈鬼/蔡家茂

根据字典的解释,鬼是人死后的精气,但这种精气是否真正存在,没人能证明到让人信服,在人的心中,鬼是这样的:很穷、很饿、会害人。

据说运数很低的人才会碰上鬼,梦到鬼就知算不算数?我从16、17岁到今天,常在梦是遇到已往生的亲友,或迷失在很陌生的荒山野地,见到好些轻飘飘的、擦身而过的陌生人;最难忘的一个梦是在迷茫中到一家医院找过世多时的好友西门兄,离开时被人一推推入电梯,那些电梯竟是横着走的,出电梯更妙,是从地里钻出身来,周遭是荒山野岭。你可以说我胡扯,但我真的这般梦过。



不过我听过别人黑夜见鬼的经历。1969年我在新山一家新车代理商当书记,每月的新车配额都由吉隆坡总代理派司机驾到新山,司机都是马来朋友,每队7人,后次都在早上7点前抵达。为了保护引擎,新车通常不能快速行车,因此司机都保持某种稳定速度,前前后后的排成一队。

有一天早上我8点左右到达店中,发觉这群朋友假似乎人人都兴奋,口沫横飞地在说故事。原来凌晨4时他们经过沙令时,路边有3、4人挥手似乎要搭顺风车。当第二、第三辆车的大灯照到那些人时,都不见他们的双脚,他们好像是悬浮的,这令司机们顿时毛骨悚然,大按车笛示意伙伴们快冲,到了新山,他们才惊魂甫定,叙述时好像还心有余悸。

他们经过的那段路,是笔直大道,路旁竖立“南呒阿弥陀佛”的石碑,怎么出现这样的景象?何况其时还不是农历七月?

太平清醮

说到诵经作法,我有一段很特别的童年记忆。我小时住在士乃小镇,士乃有一座现今犹存的别墅型大建筑物曾被日军占为驻军地。据说在3年8个月的统治中,日军曾在士乃、古来、沙令、加拉巴沙威等村镇杀人无数,各村镇的荒郊都掩埋不少无主孤魂。二战结束后,地方上一些善长仁翁就起了捡拾曝露的白骨和为无主孤魂诵经超渡的善念。不久人们就在离我家不远的篮球场设坛,之后一罗厘一罗厘的白骨头颅先后运到,等到尸骨都收齐了,和尚道士就开始诵经超渡。如果我没记错,共举行3天,人们称这活动为打醮,这场法事就叫作太平清醮。我那里时约7岁,因大人们说尸骨太多煞气很重。小孩不宜往看,所以我只能从大人们的口中知道这些片段,到底捡拾了多少罗厘白骨我也不清楚,我叙述这个片段,是要告诉世人:日本人曾经有过这样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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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闲来回看古时事

文|蔡家茂

古往今来人世间发生的许多事,在当时判定的对或不对,是幸或是不幸,往往到了后世会有不同的效果和看法。

话说公元前770年周朝东迁后,国土极小,诸侯们各自为政,自立为王,中原大地分裂成逾140个国家,各国经常互相征战,天下大乱,最后由秦国统一。我小时读的历史说秦皇焚书坑儒,是个暴君。

现在回看,这逾140个国家久了或会形成各自的语言文化,如果没有秦皇统一天下,统一文字,今日的中原大地存在的可能仍是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不会是今天的一个泱泱大国。

孔子是那时的鲁国人,贤名远播,却发觉在鲁国难有作为,便和一些学生周游列国希望有人能重用他。他们待过、经过的地方有卫、晋、曹、宋、陈等等地方,发觉多数主政者只好征战,陷人民于水火中而不顾,便悟出主政者须怀仁义之心,大公无私,推己及人才能使人类社会永享太平。

回鲁国开馆授徒

他折腾了14年就回鲁国开馆授徒,他周游列国期间所发生的事以及和主政者等人的问答,加上他和弟子们身体力行的修德行为,就是儒家学说理念的呈现,为世人所景仰,使他被世人尊为万世师表。

我有时这么想,如果那时真的有君王重用他,他将该国治理得很好,他的成就不过只是一个贤相,那有万世师表那么伟大?

话题转到文人。汉时太史公只是为兵败的李陵说几句公道话,就被愤怒的皇帝下狱受腐弄。他在狱中忍着耻辱发奋的修宪一部闪烁千古文坛的巨著《史记》。

李后主如果没有亡国之恨,他的作品大概多半是“一曲清歌,渐引樱桃破”之类的欢乐、美丽句子,那会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感人名句?其他仕途不顺、辗转流离的诗人、词人在失意中写下的名句更令人柔肠百转,无限低徊,今略举其中一些:李商隐“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柳永“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的想法是:也许命运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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