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理性与感性的因缘

有这种感觉,应该是我们30左右的年纪。那几年,已经走过新婚的蜜月年,也逐渐发现彼此的差异,更在不时的争执伤痛之间磨合。

人间毕竟娑婆,人性本就不圆满,所以才有进步的空间。



一个人的理性发展太发达,感性发展就相对被忽略了。理性发达的人,比较冷酷,少关心身边的人。这是人性的缺陷。刚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年,理性的那一个人,继续活在哲思的想象世界。她把他拉回感性的人间。她要他关心身边的大小事情。

她来自一个大家庭,从小就看着祖母和母亲处理人事,思维和谈话也就具有契合解决人事的感染力。她的原生家庭,通过大家讨论,才做具体决定。

他来自双亲从中国南来的小家庭,家里的人事少,有问题,父母决定就成了。也习惯了这种处理方式。但是,这样的决定,很多时候,会是符合理性逻辑的处理,却少了契合解决人事的圆满考量。

这是她和他最初的强烈差异。互相影响的磨合,随时间推演,在进行着。

对生活或感情或家庭有问题的学生、朋友和同事,会找她谈,她没做什么大行动,只是聆听与对谈。很多时候,他们听了她的一番话,就会找到处理的方向。我发现她在这一方面,具有激励人心的感动力量。她给予他们生命的感动。



和这样的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再理性发达的人,也会学习到多少生命的感动。因此,当我成为马佛青总会长时,我感性的发展,已经足够契合人事地处理关键的事件。张国荣自杀事件,我选择不以理性的佛理去回应,而感知内心的慈悲,扩大至自杀的众生,悲恸于他们面对纠结,身边没有善知识及时开导,进而呼吁大家关心身边的亲友。我想,我感性的慈悲,有这样的发展,当初的性格执拗,她的影响,她对生命的感动,教会了我许多,感动了我许多。

虽然,我在感性方面有了成长,但是却远远不及她,因为她一直在进步。她同事的养母在医病逝,她能马上安抚同事,在灵车上陪她,把养母遗体送回家。

临终的友好书法家长者,放不下。在对方无法语言和眼神交流的最后阶段,她能通过感知,用语言和他细数往事,教他用意念书写最后一篇的心经。我们一字一字缓慢地念,他在意识中静静地挥毫。最后,她问亲属,长者家里供奉什么?答案是观音菩萨。她就告诉长者,不要彷徨,跟随家里熟悉的观音菩萨走吧!一瞬间,脉搏仪器,刹那坠下。这是生命的庄严。这是生命的感动。她的处理很随机,却契合生活的智慧。我真的不如她,但却引以为荣。故,在处理生命的事情,我只好成为她的御用司机和帮头帮尾的助理。不过,需要理性思维时,可以马上借用我的大脑!

当然,我的理性思维,也在同一时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处理事件的理性智慧在增长。有问题找她的学生、朋友和同事,就拥有契机契理的圆满解决方向。

感性发达的人,一旦努力,不难汲取智慧。理性发达的人,要学习生命的感动,寸步蜗行。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她教会我生命的感动。

有时,我们谈及彼此在理性与感性发展的互相影响时,会感觉过去世的我,曾是苦行的禅师,而她是牧女,在我需要物食滋养时,供养予我。所以,在这一世,“我给你生活的智慧,你教我生命的感动,在这缘起的屋檐下,这一座花园叫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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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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