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从华马文互译想起

进入这鸡年,我在华文报副刊的一些专栏相继停了。自己反而觉得是件好事,因为可以因此而减少稿债,同时能拨出较多的时间放在华马互译的工作上。目前我手头上既有华译马,也有马译华的任务。

不谈这些工作的艰苦,一旦接受下来,就预知会面对好些困难。却无端兴起各种感慨:我们邻近的国家(如印尼和泰国)早就印行了中国四大名著等的译本,何以我国直到现今才有人比较认真去做?又为何做这类事项的人并不那么多?



避免触及敏感课题

这是一个看似复杂但又简单的问题:不外是政府与社会或个人累积下来的因素所造成。以往印尼的华侨注重文学,热心把中国文学作品译成印尼文;泰国的拉玛统治家族对中国古典小说十分喜爱,相继几代,许多中国小说都译印成泰文了。我国执政者和人民的思想模式以及教育制度,表面上似乎很在乎文化的交流,实际上并没给予太大的鼓励。一般情形是各自表述,对于对方文化或有介绍,到底非常肤浅,少有深入的探讨。其中一个原因是避免触及敏感课题,以免惹祸上身,以致不能充分发挥。

国家语文局成立的宗旨,主要是发展马来语文,兼照顾英文等的应用。但一路来其职员从上到下,一律是单一族群,出版的刊物,未能做到让园地对各族尽量公开以示鼓励的地步。华社为了对华文文化的自保,逐渐把视线范围缩小。以前曾有过的学习马来语的热忱慢慢冷却。华文报章的国语版一一停刊,理由是学校的课程已足够,这类版位已无需要。

搞华马文对译的工作,以华裔为主导,这是个不争的事实。60、70年代一群能掌握华马双语又能献身于译介的作者,部分或已离世,其余因垂垂老矣,精力所限,不得不离队。较年轻的一群,眼光比较狭窄,专注于生活,少有时间与精神去关注文化事业,投入文学互译的行列者屈指可数。而且目前在校的一辈,以考试成绩为未来前途考量的准绳,不但是马来文,连华文的学习也认为可有可无。这么一来,他们毕业之后,谁会选择走上互译这条艰辛的道路?

后继无人



目前可说只有译创会在惨淡经营译介的工作,而该会会员不算多,也不是人人都能胜任。后继无人是个极大的隐忧。问题的关键在于接班人的发掘与栽培。有几所大专设立翻译课程,但以英文和马来文互译为主。据说拉大中文系有意创设华马英对译的科系,一直不获有关当局的首肯,令人难以理解。

华校的非华裔学生日增,他们日后能否在这方面贡献部分力量?我一方面满怀期待,一方面又难免怀疑。苦撑的局面不知得挨多久?

反应

 

副刊

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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