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商余】古巴民宿

内子(右一)与莎蔓妲一家合照。

2011年,我和内子在中美洲闯荡125天,周游大陆8国和西加勒比海4个岛国,包括在古巴度过两个星期。

1959年,菲德尔卡斯特罗领导的革命成功推翻大独裁者巴提斯塔,给这个加勒比海最大岛国带来了巨大的政经文教及医药卫生等多方面的改变,然而他强势推行的土地和工业改革却严重损害美国人的利益而大大触怒了美国政府,导致后者对古巴强施经济制裁,一施就逾半个世纪,迄今未有解除的迹象,造成古巴社经进展缓慢,人民生活困苦,乃世上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



我俩从墨西哥滨海城市坎昆乘搭古巴航空公司班机飞往古巴首都哈瓦那,根据我从网上获取的资讯,马来西亚人访问古巴无需签证,然而航空公司地勤人员却硬是要我们每人花240墨西哥比索买了古巴旅游签证后才发登机卡给我们。到了哈瓦那机场,移民厅官员证实我们无需签证便可入境,还劝我们改天回去坎昆时记得要求退款。这件事多少或可反映古巴旅游业之落伍。

我在机场以美元购买古巴货币库克(CUC),200美元才买到174库克。库克是古巴专诚为外国人而设的货币,类似中国早期的购物券。我后来才发现,以美元购买库克最吃亏,得损失10%佣金,以其他国际货币如欧元和英镑等购买则完全免除佣金。这是古巴政府对美国领导的经济制裁的消极反击措施。

花一番劲才找到民宿

搭德士来到哈瓦那旧城区,德士司机花了一番劲才找到我那《略引》指南推介的民宿。民宿客满,主人介绍我们入住其亲戚的民宿,几分钟后便有个男士过来带路,就在隔邻大厦的3楼,房内两张单人床,附设浴室厕所,卫生又通风,每晚30库克。房东介绍我们到斜对面的家庭去吃晚餐。那家庭很简单,一对年长夫妇和儿子及媳妇,也提供民宿。儿子下厨为我俩煮晚餐,每人6库克。我们在那儿遇到一对重游古巴的波兰夫妇,打算在哈瓦那及周边兜转10天。

从1997年开始,古巴政府允许人民出租住家的房间给游客以增加家庭收入。屋主向政府缴交了根据房间数目计算的年税后便可获得一片标准告示牌,挂在屋子大门上向世人宣示屋内有房出租,类似流行于欧美国家的B&B。



几天后我们坐长途巴士离开哈瓦那前往古巴西部的村庄维尼亚勒斯,车程3小时半。巴士甫到站,便见一群人手持牌子一字排开面向巴士,这不是示威,只不过是有房出租的村民争着招徕房客,但却井然有序。莎蔓妲也在人群中,她手上的牌子写了我俩的姓。她是哈瓦那房东的朋友,房东预先联络了她。

第一对马来西亚房客

莎蔓妲的家就在大路旁,从车站步行10分钟便到了,是间单层排屋,只有3间睡房,住了莎蔓妲、父母、祖母和弟弟共5人。租给我们的是莎蔓妲本人的睡房,每晚20库克。办民宿应该是她的主意,因为屋子大门旁有“莎蔓妲别墅”几个字。她样貌清秀,英语讲得挺好,在资讯公司服务;弟弟尚在求学,修读经济学,不敢开口以英语和我们交谈;父亲尚未退休,能讲一点点英语;母亲是个家庭主妇,一面讲西班牙话一面比手划脚和我们沟通;慈祥的祖母则不时对我们微笑点头。我们是这家人的第一对马来西亚房客。

丰富的晚餐有大龙虾、沙叻、乌豆汤、白米饭、芋头片及水果,由莎蔓妲的母亲主厨,每人才7库克。

我们只在莎蔓妲家度过两个晚上。一晃过了8个年头,至今犹念念不忘那可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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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从海港到世界尽头/陈美枫

【四海兄弟】文|陈美枫

看地图,南美洲像个漏斗,而南极洲则像马铃薯,南极洲半岛是其须根。漏斗尾巴伸向马铃薯须根,看似在远古时期曾是连体兄弟,后来上升的海洋硬是把两者拆散了,之间多了个德雷克海峡。

漏斗尾巴有个名称,叫火地岛,岛上有个城市,叫乌斯怀亚,是阿根廷的海港,也是地球村最靠近南极洲的城市。

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内子和我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飞来乌斯怀亚,旋即被接应到邮轮码头,登上马可波罗号邮轮,准备开展为期10天的南极洲半岛之旅。

从日光甲板望去,乌斯怀亚显得十分迷人,我当即立誓:必定回来好好认识这海港城市。

一晃日子就流逝了14个春秋,2019年4月初,承诺才得以兑现。那时我和弟弟及各自另一半已在智利和阿根廷闯荡了整个月,从蓬塔阿雷纳斯乘坐11个小时的巴士辗转629公里路到来,奉献4天3夜的光阴给这真正躲在天涯海角的聚落。

在滨海步道彳亍,赫然发现那儿有免费接驳小巴载客前往城西10公里处、名堂响当当的观光小火车——世界尽头列车,真令我这火车发烧友喜出望外。
 

曾是囚犯拘留地

抵步后的次日,我们一早便到了海滨,坐头一辆接驳小巴直达坐落在路边河谷里的世界尽头火车站,暂且把乌斯怀亚的众多景点和户外活动选项搁置一边。

真想不到,连车站也那么可爱,古朴中散发出幽幽的娇矜和秀气,简直可自成一个独立景点。每天有3班列车从这车站出发,我们乘坐最早那班,准时于9点半鸣笛发车。

而今大受欢迎的小火车原来有个不太光彩的历史。19世纪末的乌斯怀亚竟然是个囚犯拘留地,肯定无人能预见其个多世纪后的光鲜亮丽面貌。

为了运输木材和其他物品供建造囚犯宿舍及其他设施,一条简陋的木构火车轨道于20世纪初出现了。
经过几次重建,这轨道蜕变为当今连接世界尽头站和火地岛国家公园内的公园站、长7公里轨距500毫米的铁轨。当年的火车就叫囚犯列车。

1947年,乌斯怀亚监狱关闭了,两年后的一场地震又给铁道造成多少破坏。后来铁道虽然获得修复,终究逃不过于1952年被终止运作的厄运。

1994年,废弃42年的铁轨迎来转机,获当局赋予新生命,被定位为遗产铁道,2架蒸汽火车头和3架柴油火车头负责拖动新购车厢载客观赏沿途景色及回顾历史。

500毫米是个什么概念?中国和欧洲的铁轨几乎全是标准轨,轨距1435毫米,约等于这窄轨铁道的3倍,因此在这轨道上运行的火车头和车厢都比我们常见的火车小得多,身高1米56的内子站在站台上,就约莫和火车厢等高了。

或许正是因火车小得可爱而挑起很多人的童心,远道慕名而来一亲其芳泽吧!

我们乘坐的早班列车由名为卡米拉的蒸汽火车头拖着4节绿色车厢,以星期天公园漫步的速度在河谷里前进,不到15分钟即进入马卡瑞纳站,停留20分钟。

短暂倒退百年时空

站旁小山坡上的石级通往和站同名的小瀑布,车站员工皆穿蓝色条纹卡其囚犯服饰,引领搭客短暂倒退百年时空。

重新上路仅5分钟便进入火地岛国家公园,沿途没什么足以令人惊叹的景色;最后在公园站下车时看看腕表,离发车刚好过了1小时又5分。

公园站竟然真的建在四处无人的公园内,国家公园游客中心远在6公里半外,幸亏车站附近有个巴士车亭,公园接驳巴士没让我们久等,即把我们载去游客中心,从那儿开展我们当天节目的第二部分:窥探火地岛国家公园。

绝大多数火车乘客都选择坐原班火车回去世界尽头站。

或许是时候当局认真考虑把这遗产铁道延长到火地岛国家公园游客中心,从而让乘客获得一个更丰富的小火车体验,也为火地岛国家公园带来更多访客吧!

无论如何,我这个总是抱着随遇而安心态上路的行者,虽爱火车如痴,却也对这趟小火车之旅不敢说完全不觉失意,然而错过它才会是我的真正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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