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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我没有子宫,但她叫我妈妈!

【另类妈妈,同样的爱/上】

报道|黎添华   图片|受访者提供

冠名赞助|TTK 特许会计师楼/陈池庆

“我是没有子宫,但你知道吗,每次她叫‘妈’时,那就够了!”当何诗玲以坚定却温柔的眼神说出这番话时,我承认自己刻意低着头假装记录,就深怕湿了的眼眶被看到。

/跨性人妈妈/ 

从一声“妈妈”开始

曾是男生的何诗玲,一辈子都不可能怀孕,但从她的故事里,你会发现她的温柔慈爱不输任何女性,她对孩子的牺牲更已经超出其他母亲所能及的。

这个母亲节,她和许多无法生育、或没有子宫的人一样,都有着庆祝母亲节的权利,哪怕社会永远都不会承认她们作为母亲的身分,但,她们早就有了被叫“母亲”的资格。一切,从孩子的一声“妈妈”开始……

肩负一生的使命

何诗玲是我国首位跨性人政治工作者,尽管已经淡出了民主行动党多年,但她仍积极参与社会运动,如,协助性边缘群体、救济贫困等。只是,领养孩子却不是她试图改变社会对“母亲”认知的举动。

当年,一对不打算生育的夫妇决定将腹中的孩子交托于何诗玲的姐姐,不料,姐姐却在答应后怀孕。基于承诺,加上不忍孩子出世后遭弃养,何诗玲在阿姨协助登记领养后,便将当时只有15天大的女婴抱回家,并取名“麦莎拉”,从此肩负起“妈妈”这一生人的使命。

“当时家人认为我没有下一代,领养小孩对未来有保障。但当看到宝宝时,我知道抚养她不是为了保障,而是有着另一种意义。”

无法以母亲身分签名

若单亲母亲比双亲妈妈辛苦的话,那么跨性单亲的何诗玲更不易为。这些年,一般母亲需要经历的“女儿生病中的焦虑”、“课业上的操心”、“顶嘴不听话时的难过”,何诗玲全都尝过,倒是其他母亲不曾经历何诗玲的遗憾。

多年来,她无法以“母亲”身分见老师,她一辈子也无法在女儿的成绩册上,以母亲的身分签名。

不仅如此,由于跨性人常遭社会歧视而遇到就业局限,因此抚养孩子的经济压力可想而知。尽管如此,何诗玲宁可自己少吃一餐也得确保女儿健康成长,这比许多弃养孩子的母亲来得伟大。此外,她还得教育女儿如何看待单亲家庭,以及认识跨性别群体。

活得比谁都勇敢

然而,社会对跨性人的异样眼光与无情打压从不手软。这导致弱小的心灵经常面对许多疑问与嘲讽,这也不时影响母女的关系。再来,孩子也会因为缺少父亲而深感家庭的不完整。

每每女儿在外被嘲讽,何诗玲更得努力压抑自己同样受伤的情绪去开导女儿。以前,何詩玲会因为自己的身分让女儿被嘲讽而自责愧疚,但,如今两人活得自信坦荡,活得比谁都勇敢。

“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她承受不小的压力,但我们都很坚强,她也在这过程中学会接受与自己不一样的弱势群体。

“我有信心,我的女儿比谁都世界大同,思想也更成熟开放。”何诗玲一边给我看莎拉为她做的生日短片,一边甜滋滋地说道。

为女儿放弃姻缘

不说不知,这些年来何诗玲也曾遇到几位合意的对象,尤其男方愿意接受何诗玲的身分,更不介意她带着一个女儿。惟,何诗玲在顾及莎拉的感受后毅然放弃多段姻缘。

“我不觉得是牺牲,这没有什么伟大。我有女儿了,我就得全心全意地将心思放在她身上。我没有时间投入另一段关系中。”

如今,当初只有15天大的女婴已经14岁了。母女俩相处得犹如姐妹般,记者访问时,人在外的莎拉就不断打来询问母亲吃了吗,在干什么等。当记者询问女儿平时如何称呼她时, 何诗玲把玩着电话,笑得很甜地说:“她叫我 ‘爱人’”。

/男教授妈妈/ 

扮演“母亲”角色

何诗玲向社会证明了“母亲”一角不建立在血缘关系或社会阶级上,而退休教授依斯迈峇峇则向我们了展现出“母亲”其实可以突破性别。

这位前大学教授在28年前领养了一位弃婴,并取名为阿里夫。两人关系如同朋友外,依斯迈更得在阿里夫的成长过程中扮演“母亲”的角色。

依斯迈堪称我国同运及爱滋病关怀运动的先驱,1989年他更成为爱滋病关怀中心(CASP)的创会会长。在任期中,他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协助弃婴物色理想的父母。

当时,福利部接到一个弃婴,但在协助物色合适家长的过程中,依斯迈始终遇不到合适的父母,加上遴选过程中需要经常刊登广告、面试、审核、观察、辅导父母等冗长程序,一再找不到合适的父母就只会影响孩子的成长。

不忍心成长被蹉跎

“孩子还是婴儿时我们就开始物色家长,结果都快2岁了仍找不到合适的父母,我不忍心看到孩子的成长被蹉跎,所以就直接抱养了。”

无意步入传统婚姻的依斯迈坦言,他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但由于觉得自己与孩子十分投缘,尤其遴选父母的过程中,他曾多次将小孩带在身边,其家人也很喜欢阿里夫,所以就索性领养起来。

依斯迈透露,一个单身男性要领养小孩的手续相当不易,但这还只是技术层面的问题,最大的挑战是抚养过程。

除了得花时间让阿里夫了解“领养”的概念外,由于担心阿里夫的成长过程中缺乏母爱,依斯迈也得扮演母亲的角色。

然而,社会的歧视从不放过任何人,哪怕年纪轻轻的阿里夫已经没了双亲,但周围的冷言冷语未曾停止,尤其是来自同侪,或大人的。所幸,世界再冷,人心再寒,依斯迈的怀抱永远都能让阿里夫感受到温暖。

忘不了当时的感动

询及两人最窝心的一次互动,他说,自己曾在休假一年期间(教授每5年休假可到外国一年),离开大马一阵子,所以当时只好将阿里夫寄养在姐姐家。回国后,阿里夫曾一度犹豫着要选择一个单亲养父家庭,还是一个相对健全,且有兄弟姐妹陪伴的环境,而依斯迈交由孩子自行决定。

“他最后选的竟然是我,这让我很感动。已经20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当时的感动。”

这件事让依斯迈意识到,若孩子都能不离不弃,他就更不应该放弃阿里夫。从此,依斯迈拒绝了所有的“休耕”福利,用尽自己所有心思与情感在孩子身上。依斯迈甚至为了阿里夫特别出版儿童绘本,让小小心灵了解“领养”等各种发生在阿里夫身上的遭遇。

掏空自己全心奉献

显然的,依斯迈为阿里夫付出了自己最美好的壮年时光,但阿里夫也让他的生命更加完整。更重要的是,在这段生命影响生命的旅程中,他们也向社会证明一件事: 男性虽然无法成为“母亲”,但“妈妈”这个名词,却能突破性别界限。

尤为一提的是,当问起若重新选择,还会选择领养吗? 他在阳台处望向夕阳,然后转头跟我抛下两个字:不会。

我惊讶这番回复时,他继说,自己为孩子付出了一生,也付出了太多的情感,过程心力交瘁。哪怕不后悔,过程也充满感激,但他不敢再来一次了。

不难发现,依斯迈对孩子的爱,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所及,他全心全意地奉献了自己,也掏空了自己,而这份爱早已超出母亲的范围。

后语:

“妈妈”是世上最温柔,也最动人的名词,只是我们可能忽略了,原来这个名词从不属于哪个特定群体,更不是女性独有的专利。

处理这课题时,笔者曾不只一次想起离世不到一年的母亲。母亲扛起家庭重担的气概,与承受生命不堪的勇气,不输任何男性。她的肩膀让我们有依靠,她的怀抱给我们温暖。温柔与坚毅并容中,她早已是一种超越性别的存在。

亦如何诗玲和依斯迈,在他们身上,我们也看见了“妈妈”这词汇是如何超越了血缘、跨越了阶级,甚至突破性别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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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化腐朽为神奇/陈秋霞

文/图|潘斯里陈秋霞(《普门》授权转载)

过去一年,我为《妈妈语录》写了12篇关于母亲的一些逸事,慨叹用上一万多个字也不足以道尽我对她的怀念。将这些故事记录下来,主要是配合母亲今年正月十三日100岁的冥寿纪念,希望集合这些生活片段,在5月的母亲节为她出一本书。

我相信母亲从来没想过女儿会以写作来纪念她,因为我在求学时作文科不见得有多出色。

她只知道女儿脑袋里装满了音符和五线谱,再没有多余的空间兼顾别的兴趣。可能她在天上一直等着我写一首歌颂母爱的歌给她呢。暂时我能做到的是用文字先将她的生平事迹连串在一起,说不定有助于以后歌词的构思和内容。

这段日子里一直都谈及母亲,仿佛回到以前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充满着无比温暖的感觉。

孩子心中妈妈

以前的年代,人与人相处比较含蓄,就算亲如母女,也不会主动地向对方表达心里面的话。即使如此“相敬如宾”,那血浓于水的关系自然而然就存在于两者之间。换到现今这一代,母女相处的方式已有所改变,变得轻松自在,坦诚相待而无所不谈。突然想到自己在孩子的心中又是怎么样的一位妈妈?

曾经有一些报章杂志访问过我的女儿,虽说不是很严肃的提问,只是轻轻带过而已,但她们的回答总是偏向好的一方面。

这个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不会有孩子愿意在记者面前说自己妈妈的不是。但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报道一样?那就很难求证。

我相信我在她们心中的 KPI评分是相当高的,尤其是每逢过农历新年时都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佣人回乡了,剩下菲佣姐姐,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做家务的妈妈,在参加各种团拜活动之余,还要兼顾家里大小事务。

记得有一年大年初一清早,我连小狗的便便也要负责,因怕外佣一时忘记我的叮嘱,用扫把去清理,那可是华人过年的大忌啊!

不得不提的是我其中一项“拿手好戏”,那就是将家中的剩菜改头换面,创作成为另一碟新菜色。虽说为了健康起见,尽量不要吃隔夜的饭菜,但是在过年期间,冰箱总是挤满了各种食物,我只好花点心思让家人重新发挥战斗力,帮忙解决食物囤积的问题。我对自己这强干充满信心,名之为“化腐朽为神奇”。没想到中文不太灵光的大女儿一不小心将这伟大的任务说成“化腐乳为腐皮”。

诶,这个菜色听起来很不错喔。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在我的专有菜单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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