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小镇的时间

小镇两旁都是青翠的山林,在海拔稍低,山头圆润的绿多是镇民的胶园,胶树一排排延伸到更加陡峭的山头就让给蔓藤与树木交缠的热带雨林,文明与野蛮在此相持,对望着前面常绿永恒的丛林,那一列列秩序井然的胶林却会随着季节落叶,仿佛就是这片土地的打更还是日历,当季候风吹得最响,日影一年里伸的最长,落叶就会轻轻敲击大地,听进心底的镇民都会说:“要过年了,孩子们要回来了。”



镇民没什么看手表或是闹钟的习惯,但是如果有人问南洋茶室老板几时可到麻将馆,他会说一个包子蒸好的时间就到了,或者有人叫关帝庙庙祝龙老爷子去喝茶,他会说一柱香后就到。

时间在这里很少被切割成分秒,它是以一种“临场”,犹如附身在具体的事物,能让镇民的感官触及的形式显现,如妇女步行到巴刹所需要多少脚步、孩童的笑声——它总是在临近黄昏出现、从镇口踏脚车到镇尾的喘息次数、或者早晨咖啡香气从南洋茶室传出来就是吃早餐的时候。

依据大自然运作

时间的准确性在镇里并不重要,因为大家都深信身体本来就有个内在时钟依据大自然的昼夜运作,顺着身体节奏度过每天生命就会伴随你更久,如果只遵循城市人的抽象时间,那个人肯定没有多少年可活。

镇上有5间庙、一座教堂、两座回教堂。时间的流向在这些神圣领域也各自不同。在教堂、回教堂里,时间是如箭般一条直线从始点向未来的尽头奔去,人们常在里头祈祷上帝在那尽头迎接他们。



而在庙里,时间则像摩天轮一直无尽地循环,人们在里头烧香积德,希望能登上个好车厢。

时间流速也不一样

时间的流速在镇里也不是同一的。贯穿小镇的联邦公路与周边流淌的最快,因为公路那头是城市,而城市盛炽的光焰导致那里的重力场扭曲了像真空管把时间快速地抽了过去。

至于时间涓流得最慢的地方,有些人说是中华小学张老师教授历史的教室,可是也有人说镇上让长辈们练太极的草场。

在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指示下,小镇的时间缓慢的凋零,把镇上大街店铺墙壁原本是靛蓝盛容淡化成灰白尘埃,紧贴着地面的还长满青苔,然后依据热力学第一定律,化为滋养了小镇深厚的历史,润泽了离开小镇游子们思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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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印加结绳符号》加里乌尔/黄国雄

迷读志:黄国雄 

首先要澄清的是,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解读出整套的印加结绳,虽然结绳里关于数目的符号和它数学的操作法已经辨识成功,但是非数字性的符号还无法鉴定出其意义,所以说还没有人真的懂这套文字系统。

研究印加结绳的语言学家第一个要务,如果根据此书,其实是要辨明结绳究竟是一种记忆术工具或装置,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系统。

简单的说,记忆术是种协助记忆力的技艺,通过某种特定规则,还有工具/装置来紧记并且回忆起某些信息片段。

现在常见的记忆术装置就是“绕指缠绳”与“念珠”。

从文字的主要功能来看,即是把事件实体的记录下来,是和记忆术的企图有所重迭,之所以要辨别印加结绳是属于何者?是否能被解读出来?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两个主要的差异

记忆术装置与文字系统有两个主要的差异:

1.记忆术装置不是由“约定俗成”价值的符号所组成,这意味着能明白的人就只有该使用者与他已告知规则的人。

2.信息并不是记录在记忆术装置里而是已在使用者的脑海,装置只是作为种提示。

如果印加结绳是种记忆术装置,那么显而易见的,那些从印加文明遗迹发掘出来的结绳就不可能解读出来,因为在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就禁止了结绳的使用,下令焚毁这些装置,印加结绳作为记录系统应在那时候开始消匿而不久后灭绝了。

早期研究印加结绳的人倾向于把它当作记忆术装置,尤其是殖民时代对残存印加文化作观察与记录的人。

不过在现代,即二十世纪初,就开始有学者把结绳当作类似于文字的系统来研究, 不过至今都没有对于其编码与解码信息方法特别实质的结论,有的话也是片断的提议,比如说有研究者指出结绳可能类似“数字标签”(如国际标准图书编号的概念)来指示身分、住所地名、头衔等信息,但这都是相有限,过于简约的信息代表。

作者在这本书里提出新的理论,即是借用现代电脑的基础“语言”,二进制编码的概念来研究印加结绳,试图解析其物理与语言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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