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向原住民传福音去

作者黄启城(左)与屋长。

“生命河音乐团”是一跨宗派、种族的福音团体,成员主要来自卫理公会、婆罗洲福音教会、圣公会、福音堂也有联系。它的宗旨是传福音引人归主——尤其是远离市区的原住民。每年,他们有两三趟到伊班长屋去,进行多方面的福音事工。日前,该团再次组短宣队,前往距美里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峇功柏努鲁地区(Bakong  Beluru  Miri),逗留三天两夜。

这是一队很全面的短宣队伍,成员除了团友,也邀请有负担(有意愿服事原住民)的基督徒朋友参与。团队阵容浩大,27名男女老少,集各路人才,分别负责:信息分享、生活见证、糕点制作、赞美操教导、手工,社区服务、儿童主日学等等。



第一天过午时分,抵达第一间长屋Rumah Embangai。这间长屋有18户家庭,信主的有五六户,而屋长未信主。这些家庭极度欢迎我们到访,也与我们配合。队伍抵步时,几乎出动全长屋的壮汉,协助帮运行李。

长屋卫生情况令人心安

这间长屋建在低洼地,是高脚的木板屋,打理得相当干净。有些队员担心卫生情况差、蚊子多,当亲眼看到也就心安了。安顿好后,我们抓紧时间,逐家探访、分发福音单张,又邀请他们晚间一起来联谊聚会。团队里的姐妹们分头教导赞美操、制造糕点等,在很短时间内,热烘烘的糕点就端出来当下午茶了。虽然糕点发酵时间不够,有些生硬,但也嘻嘻哈哈吃得津津有味,皆大欢喜。

由于是初次相聚,我们特地购买了一只甘榜猪(自由放养的),用伊班传统烹饪:竹筒烧烤、烘焙、油炒、酱焖煮出三四道猪肉餐,再配以甘榜野菜、木薯叶等,真是不一样的体验和享受,齿颊留香念念不忘。

吃得肠满肚肥后,宣教晚会随即展开。首先邀请屋长致词,他虽未认识耶稣,但言语间也欢迎团队为他们宣讲天国福音。赞美乐声响起时,就彼此介绍认识、寒喧问候,打成一片。



到了“生命见证”环节,是一位人见人怕的前黑道大哥许道顺弟兄,他在监狱里遇见耶稣,悔改重生得救。期满出狱后圣灵充满,到处为主作见证,阐述过去在黑道上欺诈、吸毒、赌博、酗酒、女人等等。他这亲身经历的血淋淋见证,感动了许多青少年。

之后,由泗里奎来的萧信安宣教士分享信息,他用一口流利的伊班语宣讲福音,在场的伊班同胞都倾耳细听。还有一个“欢乐时光”——大伙儿都很兴奋,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大家欢乐在一起唱的跳的,过了预定时间才意犹未尽地说:晚安!

长屋走廊敬拜上帝

第二天是圣日(主日崇拜),我们就在长屋走廊敬拜上帝。大家齐声欢唱荣耀上帝,宣教士也作简短的信息分享,激励人信主事奉主得永生。

午餐后,短宣队前往另一间长屋 Ruamh Itap,这不是很长的长屋,只有17户家庭,但多是信主的。为了等待短宣队,他们在家佇候多时了,当队员一抵达,他们热情洋溢地欢迎。兴奋之余,又即展开同样的宣教事工。

“在主里大家是一家人”,晚间的聚会更加热烈,赞美之声更加嘹亮。饱享灵粮后就到告别时!再见!再来!再见!再来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欢舒的气氛中,我们顺利完成了三天两夜短宣之旅。

我们这个福音团队,也盼望有更多对原住民福音事工有负担的弟兄姊妹,在这时代_原住民纯正信仰受到很大冲激的时候,大家一起配搭向原住民传福音去。

有兴趣参与者,可联系团队主席林美萍姊妹,电话016-8872425。

长屋居民在聚会时尽心聆听。
教导做糕点。
第一间长屋告别时合影。

反应

 

牧羊人

关关难过关关过

文:黄启城 (由“文桥”供稿)

1950——1960年代,砂拉越的黄启城从派报童、“路边社”记者,再到政治部召见的共产报记者——见证《诗华日报》《新民报》《砂拉越晚报》《越声报》兴衰起落。而今以86之岭,出版了他的《恩典不削弱,留痕犀鸟乡——农村、木山与神的家》--看一个神恩覆盖的年代。

以下是摘录书中部分之二(可以连接:20年报业路 https://www.enanyang.my/node/496593

 

1950——1960年代,砂拉越的黄启城从派报童、“路边社”记者,再到政治部召见的共产报记者——见证《诗华日报》《新民报》《砂拉越晚报》《越声报》兴衰起落。而今以86之岭,出版了他的《恩典不削弱,留痕犀鸟乡——农村、木山与神的家》--看一个神恩覆盖的年代。

以下是摘录书中部分之二(之一刊e牧羊人9月4日)

 

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在诗巫,政府将反殖反帝的地下组 织视作敌人,时常派兵前往乡区巡逻。地下组织失去后方支援,粮食供应成问题,只有向村民求助。

一些有背景的村民果断拒绝,更向政府军通风报信,导致他们被捕或丧 命;同时,地下份子对敌人或叛变者则是格杀勿论。这样农村的平民百姓,两面不讨好,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迁移到古晋、民都鲁、美里等地发展。

政治部逼问险过剃头 

而我当时也受过逼问,怎能平安无事呢?这是上帝怜悯。 

当时我有正当工作,并没有不时失踪,只算是疑犯;我也只是一名线人,没有直接参与活动。当年《新 民报》有左倾思想被查封,社长黄声梓遭遣送去中国,地下组织一名领导人黄增安也转入地下活动。那时没有电话电讯,他俩书信往来靠我转达。我在《越声报》任职记者时,真是灵巧。首先我伪装成吊儿郎当的样子,吸烟说三字经,表示这是我的人格,让他们转移视线。其实当时我还兼当三四间商号的邮差,取信卡都在我手里。报馆将官方新闻都刊登在显要版位,报格也走中庸路线,所有文稿内容,尽量避免左倾味道。以上几点就减少了他们对我的疑心,只放在疑犯之列。

记得第一次被传召到政治部的办事处时,我才认识到他们的嘴脸,其中一个绷起面孔怒目而视,口里磨牙声咯咯作响——这是见面礼。虽有些胆寒,但我不惊慌不害怕。他的问题包括过去到现在、工作情况和结交的朋友,我都很自在从头说到尾。

经历一小时多的盘问,查不出任何破绽,就要搜查我农村的家。我说我家很远呀,他说没有问题,他们一伙人就转去打理要办的事,我独自留在总部。我农村的家没什么违禁物,心就比较平静。但我在报馆工作,平时住在街上一间小宿舍,同住的还有一名印刷头手,我因为夜间要写稿,房里有张办公桌,还有两个有锁的抽屉,一些重要文件和香港偷运来的禁书就锁在里面。

看守我的有三四个马来人,我用半咸不淡的马来语,要求借用电话通知公司,他们没有戒心答应了。我跟同房说出状况,要求他把房里仅有的办公桌搬离房间,只此而已。

政治部的人回来时都吃了点心,而我是饿着肚子上路。我们坐长舟到巴拉当(Paradom)渡头,已夜幕低垂。 本来半个小时的脚踏车路程,因为他们不熟路况,昏暗中跌跌碰碰地花了整个钟。

夜间有人来到,恐怕家里人受惊吓,要抵步时我就喊叫母亲,却被他们阻止。母亲开了门,看到这兇神恶煞的一众人,真的吓呆了。我连忙解释,他们是来借宿的不用怕。她还问晚餐吃了没有,我当然说还没,她犹豫一下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米缸里剩下不多了,就煲粥吧,又炒了两碟空心菜和拉仔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心情也松弛了一点。

饭后,马上搜查工作,我家有3间房,只放有三四张木板床、一两张书桌,可讲是家徒四壁,空空如也。他们借着昏暗的煤油灯照亮,铺盖、铺板、破衣服都翻查一遍,只查出几十封无关政治的笔友通信,以及香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益智读物。查了一个多钟,一无所获,他们只有很无奈地鸣鼓收兵,一宿无话。

翌日天刚破晓,他们在屋子四周查查看看。母亲煲的粥也熟了,大家就胡乱地吃了,摸摸肚皮,也赏给我母亲10元女皇头的英钞。他们还要我同去民那丹,我就如俎上肉,他怎么说我就怎么跟,哪有违背的余地。待要走到东来的渡头,有了无线电讯号,他们停下来接上了,说些我听不懂的官话,叫我可以自由回去。我犹如脱缰野马飞奔回诗巫,把宿舍的重要文件匿藏了,轻轻松松若无其事地上班去,这样有惊无险逃过了险境。

都是上帝的恩典

第二次是关乎工作的细节,有天傍晚我得到新闻线人通知,在市郊福仁堂路发生一起奸杀案。我就骑脚车飞奔过去,在车路边还要徒步走一小段树胶芭路,到达时看到几名警察,一名政治部总监也在场。

我明查暗访,得到资料后要打道回府,警察人员也在抬着尸体收队。忽然,他喊住我,叫我把身上所有的资料给他查看。他以为我的记事本和身上存有重要文件或记录,但我除了身分证及记者证外,就只有写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速记字记事本。他看得满头雾水,还要我解释:这是遇害者的姓名地点、受伤情况等等。他摸不着头脑,挥挥手就叫我回去了。

至于第三次就没这么容易了,真是险过剃头。一天午后,政治部突然来电通知我们3人——《诗华日报》的黄耀明、《大同日报》的刘锡光及《越声报》的我——过去一趟。我们3人联袂而至,他很有礼貌地请我们就座,还有茶水糕点招待,真是受宠若惊。招待会开始,他只说些鸡毛蒜皮的事,还说这是机密,写完后今晚个别交给他, 细察后才可以刊登,我感到匪夷所思。

回家路上我反复思想,这问题可能出在我身上:一星期前我曾为地下组织黄增安转达信息,寄给香港的黄声梓(那时已从中国转移阵地),这信息是由我抄录寄发的,可能他怀疑我是他们一伙的,想找把柄再逮我来逼问。我心里有数!写好文稿,叫我助手代抄一份、按约定时间, 带着我助手的钢笔,到他家去给他审查。他反复查看很不满意,有几行字句叫我当场再写一遍,我早有心理准备,很从容地用带来的钢笔,很刻意地再写。他定睛查看,但毕竟不是笔迹专家,找不出任何疑点,没办法只有签准刊登。

就这样关关难过关关过,一切都平安渡过,真是不敢想象,我却知道这都是上帝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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