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百毒不侵王安石/章龙炎

王安石(1021年-1086年),中国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改革家,因为才华横溢,诗文独步天下,而被称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此君书读得多,辩才无碍,内才外才兼得;与他同时期的司马光与苏东坡等人,被他整得很厉害,但就没敢说自己才华比他强。

之所以称他为政治家,因为他是个非常能干的官员,深谙理财之道,科举出身,不靠后台当官,从县一级做起,一直做到中央,行政经验丰富,要骗他可不那么容易。



从以上标准来看,他是贤能之士;此外,他不修边幅、不通人情、独来独往,不拉帮结派;更加恐怖的是,他不贪色也不爱财,也不纳妾。色诱财诱对他起不了作用。

如此一个道德高尚、“百毒不侵”的人,为何却把王朝搞亡掉?

根据中国财经作者吴晓波的说法,王安石变法创造了一个贪婪的集权制度,后继者就会把这贪婪与集权推向极致,并必然的产生异化,而这是一条“惯性之路”。

他说,从王安石变法开始的1096年到其继任者蔡京被罢官的1126年,极端的“国有专营制度”的实施前后长达57年,而这正是北宋帝国从半衰走向灭亡的57年;1127年,北方的金军攻破汴梁,掳走宋徽宗与宋钦宗,北宋就这样亡了。



政府干涉民间太多

像王安石这样的人,在中国历史里是凤毛麟角。吴晓波说,他们为官清廉、工作操劳、办事雷厉风行、新政效率极高,而且不将私利掺杂于国事,力主国家主义(应该说是“帝国主义”),不惜以牺牲民间工商自由为代价,换得中央集权制度的恢复与稳定;他们提出的行政口号往往是“均贫富”(这让我想起“共享繁荣愿景”),可是,最终结果一定剥夺百姓,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

从宋朝灭亡到梁启超于1908年撰写《王安石传》之间,王安石较广为人知的是他的诗歌散文,其在政治上的作为与思想在中国政治历史上没有地位;梁启超的书,让王安石成为“重出江湖”;郭沫若还认为他是秦汉之后第一个大政治家。

在二十多年前,我国也有个资深部长抬出王安石,大有自许要像这个改革者一样对国家进行大改革。他从阅读英文翻译了解王安石,所摘录的当然是经过翻译的;当时互联网还并不那么普遍,也还未有谷歌;华文报新闻从业员要把翻译还原还真的像海底捞针。现在看来,他只是卖弄知识,暗示自己如果当权的话会像王安石一样成为改革家、大政治家,也是要讨好受华文教育的华人。现在他要“王者归来”,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他到底要仿效王安石的哪一方面?从上面可以看到,王安石变法之所以失败,归根究底就是政府干涉民间太多,市场不自由也不活络,与他清廉严己厉己无关,而这不是靠一张口(当官的就多了一个张口)就能完成的“改革”。大部分百姓都看到了,只是当官的即使看到了也没有对策。

反应

 

商余

【南洋文艺】令人惋惜的方仲永——读王安石《伤仲永》/碧澄

书堆里 走出来:碧澄

喜欢读书,而又能“一目三行”、“过目不忘”,这样的人着实令人羡慕。而一些天资超高的儿童,能文能诗,艺术或数理过人,更让人钦佩。

中国文学史上,有几位七八岁孩童时期即能写出好诗,为人津津乐道,例如王勃、骆宾王、李贺。

世人误传大音乐家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 1756 ~ 1791) 7岁时写成《一闪一闪亮晶晶》(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不过骆宾王7岁那年在骆家池畔吟成《咏鹅》一诗,并无人有异议。诗是这样写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短短的几句,富含观察力、想象力和童真。

这些有天赋的儿童,往往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即表现出其天生异禀或身怀异才。他们之中,既有数理异于常人者,也有在文学、艺术表现异常特出者。许多人都认为他们的日子并不过得快乐,至于寿命是否较常人短些,似乎还没有可靠的研究佐证。

印度的一名神童,能对世界的未来走势作出预言,而且据说相当灵验,是否“凑巧”说中,姑且信其有;一名从中国移居美国的12岁男孩,被测出智商高达162,超过创立相对论的美国理论物理学家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1879 ~ 1955),其日后对世界能否作出特殊的的贡献,且拭目以待。

提到上述的各位神童,我总是想到中国宋朝时候的方仲永,这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记得我在高一那年读到这篇短文,它一直存留在我脑海中。该文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1021~ 1086 )所写。王安石自幼被公认聪颖过人,读书过目不忘,是宋代知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和诗人。但他似乎没有恃才傲物的表现。他在《伤仲永》一文中,一方面表示天赋之不可多得,但不可恃。后天的教育至关重要,绝不可忽视。他为仲永不受适当的教育,让才智充分发展,以致长大后与一般人无异深感惋惜。

结构严密 前后呼应

该文只有两百多字,分为3段,互相衔接,一气呵成。可谓结构严密、前后呼应,是当时议论文的典范。

首段简介方仲永的家境,小时与其他小孩有何不同,其诗作有何可取之处,县里的人(邑人)如何看待那小孩,其父亲又怎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金谿民方仲永。世隶耕。 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力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第二段记述方仲永十二、三岁时,诗作已没有传闻所说的那么好。再过7年,他变得蒙昧无知,与一般人毫无分别了。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第三段全是作者的感言。他认为,方仲永能“通悟”(聪明颖悟)的禀赋或心理上的素质,是得自先天的(受之天)。具备这种天赋,表现自然远胜于一般才智中等的人。他得天独厚,最终与普通人无异,主要原因是没受到良好的教育(受之人)。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固然定会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人,再加上不接受适当的教育,“得为众人而已耶”?最后一句意思有点儿别扭,可解释为“就只想做过平常人就算了吧”或“难道就只和平常人一样吗”。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王安石写这篇短文,目的是警戒世人,天赋对一个人来说固然是一个强项,能增加其成功的机会,但不辅以充分的教育,很可能将一个天才白白埋没,那是十分令人惋惜的是。王安石提起这件事,除了指责方仲永的父亲眼光短浅,也间接针对当时金谿县(在今江西省)的“邑人”和县长的麻木不仁。作者曾在舅舅家里见过方仲永,他舅舅对此事也只是轻描淡写,没采取任何实际的行动。

王安石是在宋明道(1032~1033)前听闻方仲永的事迹,亲眼见到对方时不过十一二岁。我有一个奇异的念头,如果其时王安石已做了大官,他会不会提拔方仲永,把方仲永的历史全盘改写?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