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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乐乐:阿米亥的耶路撒冷

2月,我们参加了一个介绍特雷津集中营的讲座会。特雷津是捷克西北部奥赫热河畔的一座城镇,二战时纳粹在那里修建了集中营,作为接收那些将被送往灭绝营的人的驿站。特雷津集中营曾接收大约15万9000位犹太人,其中有将近9万人从那里被送往灭绝营。主讲人来自耶路撒冷,内敛、温和的他给我们看了集中营的照片,还从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带来了一些艺术品的复制品。有一本手掌般大的图画书是男孩Jiri的艺术家亲戚Max Placek亲手绘制的,那是庆祝Jiri的成年礼的礼物,画家在书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今天,Jerzy,你即将进入古老的小区。在这里,你会被爱和友谊包围。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你也要忠于你的人民,永远不要怯懦。成长并坚强,上帝的旨意是要你成为我们当中最好的人之一。”

引发对信仰的叩问

那段日子我在读阿米亥的诗集《如果我忘了你,耶路撒冷》。阿米亥参加过二战、以色列独立战争、第二次中东战争及赎罪日战争,他的犹太人和士兵身分都使他对战争和死亡有更深刻的感受,甚至引发了对上帝/信仰的叩问(质疑?):

“从奥斯维辛的火葬场,冒出了黑烟——

它表示神祗们的秘密会议还未选出上帝的选民。”



“‘谁像我们的上帝?谁像我们的主?’但他动都不动,不肯转身朝向我们。”

“但上帝却像旋转门,在门轴上转啊转 出出进进,旋而又转 无始无终。”

直截了当,简洁,充满力量。这是阿米亥的诗歌。因为我们共享着一样的信仰符码,我有时会想要在他的诗歌里寻获一点点抚慰和确定性。

忘了是谁说的了,一首好诗应该是能让人从头到脚地震颤或被触动的,我竟也幸运地体验到这样的感觉。那是在读《夏夜和言语》的午后,四周无人,我从读第一句“洒水器平复了夏日的怒气”时便瞬间遁入到一个神秘的空间里,最后才从诗中的那口井慢慢爬上来。“要把永恒的拯救给予那些已经走向真理世界的人。”诗中的那个拉比说道。“他没有吟诵,没有发出颤音,没有啜泣,没有像领唱者那样谄媚上帝,而是安静地、很有信心地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以平静的声音询问上帝,这平静的声音一生都跟随着我。”我意识到这不是约伯或约拿的声音,也不是彼得或保罗的声音。为什么那个拉比可以如此平静?在目睹了这么多的伤痛和谎言以后,他何以能够如此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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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阅】帕蒂史密斯的《只是孩子》

我在网易云音乐直播间关注的一个热爱摇滚乐的主播经常谈到帕蒂史密斯。这使我想起搁在书架上很长时间的那本《只是孩子》。那是帕蒂的回忆录,记录了帕蒂的童年、她与罗伯特梅普尔索普如何在纽约相遇和相爱、她和罗伯特在创作上的心路历程、罗伯特发现自己的同性恋性向,还有罗伯特的死亡。

帕蒂想成为诗人,她同时也在画画,罗伯特是画家和装置艺术家;后来帕蒂成了摇滚歌手,罗伯特成了摄影家。当然,帕蒂没有放弃写诗和画画,她的歌便是她的诗,充满了诗性的力量。



沉浸在书和歌声中

整个4月我都沉浸在这本书和帕蒂的歌声之中。我每天都听她的《This is the Girl》。那是一首缅怀英国歌手艾米怀恩豪斯(Amy Winehouse)的忧伤的歌。艾米死于酒精中毒,死时才27七岁。多么讽刺啊,她的姓氏正巧是“酒屋”(Winehouse)。

帕蒂和罗伯特是两个年轻的灵魂,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坚定的理想主义气息。他们相识时才20岁,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纽约,充满了嬉皮士和”垮掉的一代”,很快他们便加入到那些人的行列之中,在独立、自由地创作的同时,也互相扶持和激励。

帕蒂和罗伯特有一段时间住在第二十三街的切尔西酒店,就像我们所熟知的花神咖啡馆或双叟咖啡馆,切尔西酒店曾经召唤了迪伦托马斯、阿瑟米勒、艾伦·斯堡、杰克凯鲁亚克、莱昂纳德科恩等许多有趣的灵魂。关于那段时光的逸闻趣事占了这本书三分之一的篇幅,也是最迷人和激动人心的。

1989年,罗伯特因爱滋病离世。在病榻上,他叫帕蒂写下他们的故事。帕蒂花了许多年才履行了这个诺言。关于他们的故事,她这样写道:“我们就像汉塞尔和格雷特,在世界的黑森林里冒险。那里有不期而至的诱惑、女巫和恶魔,也有我们始料不及的壮美。没有谁能为这两个青年代言,也没有谁能讲得清他们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只有我和罗伯特能够讲述。”没错,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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