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老外同事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我国产业发展蓬勃的时期。

由于公司业务发展需要,以及对产业品质的要求,公司聘请了几位外国的专业工程师,以协助检验建筑物结构安全和品质管理,并加速完成工程期。



来自苏格兰的拉蒙比我后来进入公司任职,所以我对他的观察与了解,是从开始认识到后来在工作上的合作,长时间的相处,跟随我们在外吃饭喝茶,变成了一位融入本地的老外,这样的经过回想起来是蛮有趣的。

最早的时候我看见拉蒙在午餐的时候只吃一粒苹果或一根红萝卜,觉得很不可思议。以一个身材魁梧成年男人的食量相对体力热量的消耗,一粒苹果或一根红萝卜怎么够饱呢?

午餐只吃一点水果

后来我们比较熟了,我才好意思问他午餐这回事。他说一般上早餐的量比较多,营养价值也比较高。所以午餐只吃一点水果就够了。这是他在外国长期以来的饮食习惯。加上公司早上10点和下午3点有提供咖啡或奶茶,只要维持不饿的状态,就足够了。

初到大马,他对本地大多重口味的食物还不太能接受,辣的太辣,甜的太甜,所以还是维持原来的营养饮食最好。



在好一段时间之后,在每个星期一次的公司内部管理会议以及每两个星期一次的工地会议之后,我邀请他和大伙一起去用午餐。几次之后他才发觉,原来华人食物变化多端,分量足以够饱,和他之前所了解的华人食物单调不好吃又量少吃不饱有很大的落差。而且华人餐是共同分食而不是只吃一碟自己的食物。自此以后,他就常常跟着我们跑华人餐馆,后来还蛮喜欢华人食物,还会点菜呢。

知道”鬼佬”的含意

有一次聊天中,他告诉我,他知道我们背后叫他“鬼佬”。

我问他知道鬼佬的意思吗?

他说懂。

但他说他不会在意,也不觉得有被歧视的感觉,不觉受伤。因为这是地方上的语境或习惯用语,本来就没有歧视之意,所以欣然接受。

所以有时我们在工作聊天时用广东话说:去问下鬼佬。他就知道我们谈着和他有关的事。

人家说老外喜欢喝酒。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下班后和一些喜欢喝两杯的同事到附近的酒馆喝酒。

相信许多公司都有这样的同事,喜欢在下班后相约去 Happy Hour 喝两杯才回家。可是喝酒的人是没有时间的,他们往往会忘记家里有一个煮好了晚餐等他回家的女人。

到夜总会声色犬马

有些同事甚至常和承包商或供应商到夜总会声色犬马到第二天还不很清醒地回到公司上班。那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恶习。感官的刺激是最高的享受,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压。

拉蒙来到这里还是很自律的,没有被这个恶习传染。

我们还有来自印度,澳洲的同事,以及后来有来自德国、意大利、美国等地的工作伙伴。每一个国家的人都有着不同的生活与文化背景,在工作或相处上自然就会显现一些差异。

多元文化真有其丰富有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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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父亲节特辑】当我醒来爸爸已不在/黄建华

每每想起爸爸走得太突然,我们没有好好告别,心就很痛。

这段时间我还不能接受爸爸已经离开的事实。

在为爸爸去世100天举行的旺山仪式上,看见墓碑上的照片,仿佛爸爸还在。他说话的语气和样子仍然那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站立和行走的身影好像仍在身边,在不经意间会咳嗽两声,步行比较以前有些缓慢,习惯坐下来抽根烟,一边和大家聊天。尤其喜欢和孙子们说笑,疼爱孙子更甚于儿女。

旺山时,共二十多位家人包括妈妈在场,仿佛爸爸也在我们之中,一家人正在一起,像过去一样的家庭聚会。

我怎么也想不到爸爸会那么骤然离去。以爸爸的生理条件,除了膝盖疼痛,有点血压高之外,其他都属于正常。从来没有进入医院做过任何开刀的手术,晚上还可以开车来回几十公里,每一天要喝一杯浓浓的咖啡,食量很大,烟瘾也还很大。我一直以为可以陪伴爸爸到100岁,或至少也多五六年吧,正当我们都已经到了生活无忧的年纪,连孙子都连续准备成家的时候。

不作二想送进医院

自从爸爸再次摔跤,当时说话含糊,但意识还算清醒,只频频说头痛和双脚无力。我们不作二想,马上把爸爸送进医院,由于是午夜时间,直接进入急诊室,医生做了断层扫描给予判断,爸爸因为摔跤而造成颅内出血,情况非常危急,需要立刻再转送到设备更齐全的中央医院。

送到中央医院急诊室时,爸爸已经失去意识。在六至七位医务人员经过6个小时抢救之后,其中一位医生在清晨约6点多的时候,唤我进去并告诉我,他们已经再也做不了什么,他们也不会再做任何进一步的治疗,因为在医学上爸爸已经死亡。

我听后不禁放声大哭,紧紧握着他的手说:爸爸,我现在带你回家。你别害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把爸爸送进医院的时候,心里做出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会在医院过年,我们在年初一那天一起来医院探望他,和他说恭喜发财。

没有想到,爸爸竟然就此走了。

守在灵堂那两天,仿佛爸爸只是躺在那里,明天他就会醒来,早上依然像往常一般,开车去喝早茶吃点心、去自己的工厂看看,然后回家看报纸睡午觉……

喜欢墓园风景

在爸爸的墓前,遂想起公元2000年中,我陪爸爸来看这段福地。

当时我和爸爸站在这里,居高临下,放眼望去一片蓝天绿意。

爸爸说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喜欢这里宽敞辽阔,喜欢这里一览无遗,喜欢这方水光山色,而且这里离开家里的工厂只有几公里。

于是我们决定买下这段双位福地。

当时看得出爸爸是很开心很满意的。

现在爸爸长眠在此,入土为安。

我常常希望可以梦见爸爸,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见到他的方式,想念可以穿越传达。我想问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还有没有常常头痛?晚上还会不会经常咳嗽?行走时膝盖还会不会痛?

可是这段时间梦见安爸爸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是落空。

当我醒来想到爸爸已不在,不禁怅然而若有所失,心还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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