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商余】到工业区咖啡馆取暖

刚刚过去的周末,应出版社之邀,到位于双溪毛糯的暖咖啡馆与译者作家谢丽玲做一场对谈。丽玲是位全职译者,以翻译维生已有10年;而我在非营利组织担任文案员,工作内容有将近一半是需要翻译。大抵是因为这个缘故,出版社才会希望我们两人能在这个两小时的活动当中谈一谈翻译工作。

初时,还担心没什么人会对这个主题感兴趣。主持人也早早就给我们打了免疫针,要是来听讲座的人不多不会受到太大打击。



活动当天,我搭MRT来到双溪毛糯,下了站,走一小段路,来到咖啡馆。这家咖啡馆开在工业区之间,是一个很奇怪的位置。一般人多半会选择在中产家庭聚集、文化气息较盛的地方开咖啡馆。暖,反行其道,将高耸森冷的仓库改造成两层楼高的空间,其中一面墙建了两层楼高的书架,要到较高的隔层找书、拿书,就得爬上活动梯子。几个窗口窗框漆成亮丽的黄色,使得从内部望出去,道路上来去皆是莽莽卡车景象,显得有些油画感。

分享前有些紧张

分享会开始之前,例行地有些紧张,手掌心急冻。眼角瞄到有个小男生在后头,握拳、用嘴型说:“加油!”心情顿时松了一大半,然后不自觉就笑了。活动过后,小男生拿了书过来签名。我说我看到你在后头给我们加油。让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跟着逗他说话,问道,他才读小学五年级。啊,那你会不会看不懂这本书呢?我不期然地问。但他看起来很兴奋就是。我也在书上给他签了字。

啊,他是目前主动来找我签名年纪最小的读者。是真的可以当我儿子的小朋友呢。如果未来他继续当我的读者,他会想读到什么呢、什么才是适合他的呢、我该写什么才好呢、我是不是不该写什么才好呢?

身为作家不能乱来



整个分享会扎扎实实地谈了两个小时,也分享了我们觉得能够带给观众一些启发的书。关于翻译,其实就是一个沟通的过程;译者作为讯息的传递者,其任务便是要掌握上下文,然后精确地转译成另一种语言或形式,然后向受众传达出去。看似很技术性,但也是门专业。

自从出书以来,我越来越深切体会,身为一名作家真的不能乱来啊。你的言行举止、想法论见,都会带来一定的影响;你对周围的人与事,开始有一种不成文的社会责任;为了扮演好作家这个身份,是需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与心灵,有健康的精神和体魄才能将写作支撐下去。

当天分享会结束后,为读者们签完名,才终于感觉到饥饿感,与咖啡馆老板阿玉边聊边吃店里的餐点。先是点了乌达乌达蛋包饭,三两下就吃完了;跟着又点了马六甲椰糖抹茶和焦面乳酪蛋糕。咸、辣、甜、苦,各种滋味都刚刚好击中了味蕾,又不会太过太失。下一次去,一定要吃到这次没吃到的卤肉饭和柴鱼松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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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寂寞伤心咖啡馆/李宣春

【铁厨柔情】文|李宣春

事发之后,我继续去小星喝饮料,也继续去老麦吃汉堡、苹果派和冰淇淋。

我相信每个人有选择消费的自由,而我没有这方面的包袱,所以一切照常,但我总感觉他们的员工不像以前充满热诚和投入了。即使他们依然专业地调制饮料和备餐,你终究可以感觉空气里有些氛围不一样了。有一汪阴云始终停留在店里。

初上大学的时候,到小星消费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毕竟当时一杯饮料的价格就相抵好几顿的杂菜饭。

特意营造过的明亮空间,像圣所一样,让人一坐下就自然地沉静,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好久。毕竟那时候手机功能还很呆板,我们的专注力还没涣散。

曾经,我梦寐的大人的样子,就是带着手提电脑来到咖啡馆,一边喝咖啡一边就着笔电写东西。

我曾经在KLCC的美食广场趁着人迹寥落的夜间时分,用纸笔写下一篇散文的最后段落。那大概是我与纸笔关系保持密切的最后时光了。

很多年后,笔电成为寻常的工具。到台湾读研究所的第一周,其中一件要事就是到电子产品广场购买一台笔电。

我那台轻薄的华硕从开学用到毕业,带回来马来西亚时已老态毕露,偶尔还可以用来看电影煲影集。但我已不再喜欢背着笔电上咖啡馆,咖啡馆一般人多,容易充斥各种声音,要长时间专注并不容易。

用笔电写作的话,效果最好的地方还是住处或办公室,无人打扰或空气充溢着一种叫做纪律的东西。

找寻我心安放之处

我常在星期五或假日前一天下班后,吃过了晚餐窝在小星几个小时。虽然随身会带着书(通常是小说),但阅读进度不会太有长进;更多时候是一边吮着吸管,一边滑社交媒体上的各类资讯。

如此便是我短暂地抛开凡俗、放空脑袋的方式。即使我实在不喜欢那些季节性的特调(甜)饮料,一杯绿茶拿铁就可以让我打发一段时光。

当他们发起罢喝小星,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的我,已经学会喝冰或不冰的美式。商业味堆砌出来的气质场所有一天竟然成为苦情酸涩的店铺!

许多年之后,家乡小镇也开了一家小星。经营者在一块交通主道旁的空地上盖了一幢两层楼的建筑物,打造成据说是全马最大间的小星。回乡过年期间若是需要独处,我常会到那里泡一段时间。

有一次遇到少年友人离世,我在2楼靠窗的位子看着外头过于明亮的蔚蓝,轻轻哀悼,轻轻思索停止流浪归返安定的可能。

近期再去,他们关闭了上层,只用底层做生意。

是啊,什么空间诗学或小资生活经营,统统都被剥去了,留下赤得精裸的生意场所,跟满街随意开展、价格低廉的饮料店没什么两样。

其实不过是要找个我心安放之处,我找了很久,始终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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