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

【独家】一带一路项目不如越南
马中合作力度待加强

【从中资来马,看我国经济(中篇)】

中国鼓励对外,造就大马市场的活跃。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凭各方面优势,我国无疑是中国在东南亚最佳合作伙伴,但我国与中国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签署的合作项目并不如越南多,中国驻槟城总领事鲁世巍博士曾坦言,我国在与中国的合作力度与速度上有待加强。

财政部长林冠英曾告诉媒体,我国在2019年首季批准的制造业外资中,美国达111亿令吉,中国是44亿令吉。他也指美国是最大的外资投资国,并且有望持续增加,不过中资增加的潜能更大。

对外资精挑细选

显然中资增加了,但尚未是最大的外资来源。对扎根槟城的“世界华人成就奖得主拿督斯里许廷忠而言,这样“慢”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我国的发展步伐对外资趋向了精挑细选。而这逻辑看在马来西亚理科大学经济系教授连惠慧眼中,也是合情合理的。

本报与经济教授、商务顾问、一带一路学者,以及本地商团领导了解时发现,我国企业乃至政策决策单位在对待中资上做对了某些决定,但有些地方却失之交臂。



许廷忠

许廷忠:有自己发展步调
大马慎选符格局外资

马来西亚投资发展局(MIDA)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12月,中国是我国已落实制造业项目的第八大投资来源,投资额达157亿令吉,而排在前3名的来源分别是日本(842亿令吉)、美国(740亿令吉),以及新加坡(421亿令吉)。

也是槟城商企聚英社发起人的许廷忠点出,就算中国在我国制造业投资上仅占第8位,跨国商贸的签署项目也不如越南,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国不积极,反之是对海外投资采取了更谨慎的态度。

他说,越南的工业发展起步比我国慢,因此现阶段大量吸纳来自中国的投资是无可厚非的,然而我国目前有自己的发展步调,所以会特别筛选符合本身发展格局的外资。

需更高端科技投资

“现如今,大马的经济发展并非是什么都要的,我们得选择适合我们的外资项目。”

他说,我国其实需要更高端科技及更高投资额的大型项目。前者能提供技术转移,提高我国技术发展,后者能带动经济成长,尤其能协助融资的大型项目。

许廷忠的建议与财政部长的步伐一致,根据林冠英早前接受媒体访问时指出,将有可能下个月再去中国,而主要专注将放在高科技、高价值的投资项目。

“我们也欢迎任何并购或合资的营运合作模式,不过,前提是我国企业的拥有权至少要有40%,甚至50对50。”

无论如何,由于MIDA的这份数据仅局限于制造业,加上未纳入我国与日本的邦交建立超过60年、与美国及新加坡的商贸往来也较中国悠久,所以有关数额并无法充分地反映出中国在我国的投资情况。

来自中国的投资已有明显增势,其中,一带一路倡议推动后,中国不仅连续9年成为我国最大贸易伙伴,2017年马中双边贸易额更达到960亿3000万美元,双向投资累计也超过126亿美元。

但是,政府与企业又如何应对以把握契机?值得认真思考。

鲁世巍:发展对接3大领域

具合作空间

许廷忠认为,我国对中资的“慢”是有自己的发展逻辑与步调,那么又有什么是我国可以对接的?

中国驻槟城总领事鲁世巍博士认为,由于中国与大马正在落实各自的经济发展转型计划,因此两国在发展战略上可对接之外,旅游、投资和贸易3大领域,也具有广阔的合作空间。

他早前接受本报访问时分析,当大马正在建设新马来西亚,以及推动第11大马计划之际,中国也正实施“十三五规划”,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及努力实现两个100年的目标。就此,两国可在发展战略上对接。

首先,旅游方面,鲁世巍认为我国的旅游资源十分丰富,也因如此,访马全球游客创2680万人次,加上明年是马中文化旅游年,相信双方能在旅游领域上有很好对接。

至于投资,他指由于外向型经济的我国向来注重外资,而一带一路倡议则鼓励中资到海外落实业务拓展, 因此这也能促使双方进行合作。

贸易方面,市场庞大的中国消费规模在扩大,而大马可以扩大优质产品的出口,尤其是中国生产不了的产品,如榴梿、燕窝及棕油等。

郭隆生

郭隆生:应付庞大需求

迎中资基础工作待调整

无独有偶,马来西亚中国总商会副总会长郭隆生也有类似看法。他说,我国的下游工业,如油棕、橡胶、石油是我国的主要出口产品,更是中国需要的工业原料。

他也说,由于我国目前在基本设施上需要发展,如码头、海港、机场、高铁和高速大道,而中国在这方面无论是技术或速度上都十分高超,加上还能提供融资配套,所以绝对能在这方面进行合作。

“我国在数字经济和人工智能有关的产业相当落后,这些恰好是中国的强项。换言之,我国可以向中国招揽这方面的投资,同时带动技术转移。”

无论如何,厘清我国可在哪些领域与中国对接后,我们还有许多基础性的工作需调整与提升。

我国在迎接中资上需要许多调整与提升,撇开政策性与大方向不谈,最明显的一个劣势是我们根本应付不了中国的庞大需求量。

谢诗坚

谢诗坚:紧扣市场需求中国贸易商快而准

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拿督谢诗坚博士指出,就算没有贸易战,我国同样能取得中国的市场份额,关键在于我国是否能应付中国庞大的需求量。

“比如说,中国希望我国出口500公斤榴梿到该国,但是我们的生产却不足,这就是问题所在。”

谢诗坚也是马来西亚中国客家商会会长,他再以中国为例指出,过去中国或许对全球市场不甚理解,但是在熟悉了市场的运作,加上本身在制造业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模仿力下,一举成为世界工厂。

“举个例子,过去圣诞节,中国没有要大量生产玩具,但是当知道全球有超过30%以上的人口庆祝圣诞节后,就看准和捉紧这机遇,大量推出产品主攻圣诞市场。”

合作国赶不上水平

显然,中国贸易上快而准,强而精,已让该国贸易屡创新高,合作国也可能自叹赶不上这个步伐与水平。

这点,我国更要在最快时间内提升本身水平,否则很难与中国进行更高效的对接的。

连惠慧

连惠慧:政府方向须明确盼

高端中资落实技术转移

数据上看,中资是增加了,但数据以外是不是也透露了其他的讯息?

连惠慧发现,中资在2017年的获批准制造业项目是20项,投资额约38亿5000万令吉;2018年则有40项,投资额达197亿令吉。从中资项目翻了一倍,数额却增加逾5倍来看,中国的投资都是高数额的高端项目。

“虽只是已获批准的项目,会否落实仍是未知数,但由此可见中国还是在许多国家有所保留之际,更大胆积极地进行海外投资,而且都是高价值的。”

不过,连惠慧提醒,MIDA的报告显示,2018年中国参与的主要项目依旧以橡胶产品、基础金属制品、石油产品(含石化)、塑料制品,以及装配用金属制品为主。

“这些工业是否符合我国的发展步调?是否顺应着我国的经济策略来开展?这点政府需要严正看待。

“当我们强调要高科技的产业时,除了希望有外资,更希望这些外资在提供就业机会的同时,也协助我们落实技术转移,以提升本身的经济格局,不是要塑料厂的入驻。”

连教授反问:政府致力于工业4.0的发展时,相应的规划有没到位?

“我们究竟要什么?我们批准的外资究竟有没有协助落实技术转移?还是我们允许了许多的工厂入驻,却让他们聘请更多的外劳来从事本地人不要做的工作?”

窥探连惠慧言外之意,中资来马的关键问题已不是我国优势与劣势,不是我国参与一带一路的力度问题,而是我国必须有明确的方向以及一套完善的规划。

独家报道:黎添华

独家报道:黎添华

独家报道:黎添华

独家报道:黎添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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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一带一路”并非债务陷阱外交?

(柏林30日讯)近年来,有关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是否是“债务陷阱外交”的讨论一直不绝于耳。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的最新报告又有新的发现。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The Royal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Chatham House)近日发表研究报告指出,有关中国"一带一路"是"债务陷阱外交"的说法有误,因为支持这种观点的证据不足。

该报告强调,经济因素才是“一带一路”倡议的主要驱动力;中国的发展融资极不成体系、缺乏协调,因此难以追求具体的战略目标;发展中国家的政府以及他们的相关政治和经济利益决定了其领土上“一带一路”项目的属性。

“受害者”难辞其咎?

“债务陷阱外交”一词最先由印度学者布拉马·切拉尼(Brahma Chellaney)于2017年提出。当时,切拉尼在一篇题为“中国的债务陷阱外交”的文章中指出,通过“一带一路”计划,中国支持了占据战略要冲的发展中国家的基建项目,手段一般是给予这些国家的政府巨额贷款,于是这些国家纷纷跳入了债务陷阱,导致它们极易受到中国的影响。同年12月,斯里兰卡因无法还债,把汉班托港(Hambantota)租予中国经营九十九年。此事也成为批评人士提到“债务陷阱外交”时最常例举的案例。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的报告则指出,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是两个被广泛引用的“债务陷阱外交”的“受害者”,而在这两个国家,最具争议的“一带一路”项目是由受援国政府自己发起的,他们奉行自己的国内议程。 他们的债务问题主要是由当地精英的不当行为和西方主导的金融市场引起的。 鉴于受援国的高层利益受到威胁,中国在这两个国家都面临着消极反应和阻力,虽然程度要比通常认为的要小。

其它质疑的声音

这并非首次有非中国的研究人员对中国“债务陷阱外交”的说法提出质疑。例如,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中非研究所所长博黛蓉(Deborah Brautigam)于2019年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称,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不是债务陷阱外交;它只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化。她提到,其所在的中非研究所收集的关于2000年至2017年中国在非洲1000多笔贷款的信息,另外,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中心也从2005年至2019年确认并跟踪记录了中国在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超过1400亿美元的贷款。从两所机构的发现来看,“一带一路”的风险似乎常常被过于夸大或歪曲表述。博黛蓉不否认中国的海外放贷方式存在问题,但是她认为“中国政府为了自身利益而有策略地发放债务的想法,并没有事实根据”。

同样是2019年,位于纽约的咨询公司荣鼎集团(Rhodium Group)发布报告称,在以资源作抵押的贷款中,中国缺乏杠杆工具。该报告的作者分析了24个国家内的40起重新协商中国债务的案例,发现只有斯里兰卡汉班托塔港一案明确涉及资产抵扣问题。报告以乌克兰为例指出,中国原以为会以粮食运输来偿还的一笔贷款,但是不得不最终诉诸国际仲裁来解决争端,“乌克兰案例显示,尽管中国国力雄厚,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但是解决争端的手段仍然有限,即使与这些小国发生争端也力有不逮。”

风险巨大

正如世界银行驻孟加拉首席经济学家侯赛因(Zahid Hussain)之前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尽管目前并没有太多关于中国贷款的公开信息,但是中国资金还没有到‘债务陷阱’的程度。”

然而,有关批评人士的担忧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德国科隆经济研究所(IW)不久前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中国向海外输出的资金大部分都来自于2013年后的“一带一路”倡议。今年的新冠疫情更是让不少债台高筑的"一带一路"国家雪上加霜。

科隆经济研究所的学者认为,欠中国巨额债务一方面造成了这些国家对北京的经济依赖乃至政治依赖,另一方面,债务本身的违约风险也十分高。对于放贷的中国而言,这同样也是巨大的挑战。研究者也注意到,过去十几年间,中国已经多次大幅减免非洲国家所欠债务。报告因此认为,“一带一路”框架下受援国与中国都面临巨大风险,说明中国模式本身的可持续性存在问题,而这很有可能是中国为其地缘战略崛起所付出的高昂代价。

主要问题及改善建议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在最新报告中也提到一带一路的主要问题:中国通过各种双边关系逐渐零星打造“一带一路”项目。但是双方的政经活动和治理问题造成项目计划不周、管理不当。由此给经济、政治、社会和环境领域带来严重的负面后果,迫使中国调整“一带一路”的路线。

如何提高“一带一路”项目的质量?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建议,中国的决策者应建立一个连贯、综合的决策系统,该系统应具有足够的风险评估能力以及严格、清晰、可执行的规则。 这将涉及解决中国内部的既得利益,特别是商业机构和国有企业种的既得利益。

就受援国政府而言,该研究所建议,它们必须对潜在项目的评估承担更大的责任,以确保其可行性和财务可持续性。 他们还必须发展与中国伙伴进行讨价还价的能力,以确保当地人民从“一带一路”项目中受益。 由于中国继续高度重视东道国的监管,“一带一路”倡议的合作伙伴必须加强其法律和监管环境。

新闻来源: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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