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商阅】有些书,不必一口气读完

你会因为自己已有一段时间没读书而感到焦虑吗?

你会因为觉得很多书满满都是字,而提不起读下去的兴致吗?



其实,有些书是可以慢慢读;你不必一口气读完,慢慢读,一点一点前进;只要书够好,你就自然会读完它,想要中途放弃也没关系。

让自己长时间沉浸在“阅读中”的状态里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以下要介绍的几本书,正是适合在已届年中的这段时间,慢慢看慢慢读,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文字辅佐图画《孤独症》



有些图文书虽然文字少,但图画里所透露的讯息量可能不下于一篇文章。近期出版的《孤独症》便是属于这一类图文书。

《孤独症》的作者名叫农夫陈钊霖。在翻阅、欣赏农夫的画作时,不禁为其多变的画风、分镜和视角感到惊叹不已。

农夫在这本《孤独症》当中,围绕着“孤独”主题,画出了一则又一则带着诗意的极短篇故事;农夫也写了一些文字辅佐这些图画,短短的小文,有时像散文,有时像诗,搭配图画来读,是一趟很独特的阅读经验。

繁花绽放

“孤独”本身是虚幻的东西,可是却又带有时轻时重的特质。农夫对于画笔线条、颜料和颜色的选择,总是让人感到好奇。他并非以一种风格贯穿全书,而是选择繁花绽放的方式,呈现他的首部著作;这个决定终究是大胆的,正如武林高手一次过亮出了各种擅长的招数;但反而更加让人期待他还可以带来的更多可能性。

作为一名作者的第一本书,除了要检验内容的质量与质感,其所展示的延展性和可能性也值得留意。

故事关于香港人

《微尘记》

今年6月,是个多事的月份。众人的目光焦点脱离不开香港;为了“反送中”,那座曾经在张爱玲笔下倾倒的城,英国殖民时代的玻璃之城,又或是是西西笔下的浮城,住城里的了人们,成千上万地走上了街头;一轮又一轮,他们像蚂蚁一样,聚了散、散了又聚。
这个时候,这段时间,让人格外想读一本关于香港的书。在翻找书本的过程,发现了张婉雯的短篇小说集《微尘记》。

不刻意造词砌句

张的文字浅显易懂,不刻意造词砌句;两百多页的集子里,汇集了12篇的小说;特别适合闲散的时候阅读,比如:办公室午餐后恢复上班状态之间、搭公共交通从此往彼的距离之间、醒后睡前的一小段安静的时光之间。
这些故事关于香港人、关于他们目前的生活状态,绕开了大敘事的铿锵、情绪激动的声嘶力竭,反而以温柔婉约、哀物志的形式敘述一个又一个人间故事。
虽然这些游行和抗争与你我有些距离,不见得一定要和他们发生什么丝毫关系;有的也许就只是是为着那一点点怀旧情感,看过的港剧、港片、港漫,崇拜过的港星,为那些自己喜欢过的事物,如今正被蚕食与可能失去,用一种“精神同在”的方式,给予支持。

记录为妻子做菜心得

《老婆,今天可能有点辣 ——为癌末妻子做菜》

最初,是在网络上读到《老婆,今天可能有点辣——为癌末妻子做菜》篇章转载,一读之下,就深受触动。单是书名,就说了整本书的梗概。癌末,意即成书的此时,“妻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原是一本韩文书,负责做菜的“丈夫”也就是本书作者,名叫姜昌来,是一位在大学里讲授哲学的韩国学者。当一位哲学讲师写起关于饮食的文章,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本书被归在心灵励志的类型里,其实它也适合归在现代文学与饮食文学类型。

小品与随笔组成

全书是由小品、随笔组成,篇幅多半不长,作者以淡然口吻记录下为妻子做的每道菜的心得、过程。虽然没有像食谱那样注明材料份量,但对一般有经验的家厨,都可以依照文章做出每道菜。只是,这些菜毕竟是要准备给病人吃的,所以菜式口味难免简单、清淡。

作者稍带有一些鲁钝的做菜过程记录,伴随着对于妻子的温柔,以及疾病阴影围绕的哀愁,如此交织融合成了这样一部饮食散文集。

假若你那一天做菜找不到灵感的时候,不妨翻开这本书,总会有一道适合做为的你家常菜。

繁花绽放博物志

《掟日子》

今年6月出版的新书中,还有一本让许多人一见到作者与书名就振奋不已的,那就是祝快乐的《掟日子》。

新书消息一发放出来,许多与祝快乐同代的写作者与读者就同声欢呼。大抵是祝快乐的文字本来就好,而更加难得的是,她的浮想、随思总可以不受拘束,悠游自在;文章使人读来,怡然自得,心情舒畅。

读后没不觉得快乐

电影、音乐、文学、时尚、都市、艺术,任何文艺元素到了祝快乐的笔下,就有机会重新整合成一道舒适简洁的文学风景。不装腔作势、不刻意雕琢、不慷慨激昂,《掟日子》也俨如一本繁花绽放的博物志,让人读过之后没有不觉得快乐的。

祝快乐习惯低调,还是希望有更多真正的、真心的、认真的读者发现她、喜欢她、爱读她。

后语

阅读,是认识一个人、一座城、某国家,或厘清事物的最佳方式。这是一个需要投注耐心和时间的过程,当你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才能做出有智慧的判断。

在生活愈加忙碌的日子里,即使一天只能读几页书,一点一点积累终将可以把一本书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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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寂寞伤心咖啡馆/李宣春

【铁厨柔情】文|李宣春

事发之后,我继续去小星喝饮料,也继续去老麦吃汉堡、苹果派和冰淇淋。

我相信每个人有选择消费的自由,而我没有这方面的包袱,所以一切照常,但我总感觉他们的员工不像以前充满热诚和投入了。即使他们依然专业地调制饮料和备餐,你终究可以感觉空气里有些氛围不一样了。有一汪阴云始终停留在店里。

初上大学的时候,到小星消费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毕竟当时一杯饮料的价格就相抵好几顿的杂菜饭。

特意营造过的明亮空间,像圣所一样,让人一坐下就自然地沉静,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好久。毕竟那时候手机功能还很呆板,我们的专注力还没涣散。

曾经,我梦寐的大人的样子,就是带着手提电脑来到咖啡馆,一边喝咖啡一边就着笔电写东西。

我曾经在KLCC的美食广场趁着人迹寥落的夜间时分,用纸笔写下一篇散文的最后段落。那大概是我与纸笔关系保持密切的最后时光了。

很多年后,笔电成为寻常的工具。到台湾读研究所的第一周,其中一件要事就是到电子产品广场购买一台笔电。

我那台轻薄的华硕从开学用到毕业,带回来马来西亚时已老态毕露,偶尔还可以用来看电影煲影集。但我已不再喜欢背着笔电上咖啡馆,咖啡馆一般人多,容易充斥各种声音,要长时间专注并不容易。

用笔电写作的话,效果最好的地方还是住处或办公室,无人打扰或空气充溢着一种叫做纪律的东西。

找寻我心安放之处

我常在星期五或假日前一天下班后,吃过了晚餐窝在小星几个小时。虽然随身会带着书(通常是小说),但阅读进度不会太有长进;更多时候是一边吮着吸管,一边滑社交媒体上的各类资讯。

如此便是我短暂地抛开凡俗、放空脑袋的方式。即使我实在不喜欢那些季节性的特调(甜)饮料,一杯绿茶拿铁就可以让我打发一段时光。

当他们发起罢喝小星,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的我,已经学会喝冰或不冰的美式。商业味堆砌出来的气质场所有一天竟然成为苦情酸涩的店铺!

许多年之后,家乡小镇也开了一家小星。经营者在一块交通主道旁的空地上盖了一幢两层楼的建筑物,打造成据说是全马最大间的小星。回乡过年期间若是需要独处,我常会到那里泡一段时间。

有一次遇到少年友人离世,我在2楼靠窗的位子看着外头过于明亮的蔚蓝,轻轻哀悼,轻轻思索停止流浪归返安定的可能。

近期再去,他们关闭了上层,只用底层做生意。

是啊,什么空间诗学或小资生活经营,统统都被剥去了,留下赤得精裸的生意场所,跟满街随意开展、价格低廉的饮料店没什么两样。

其实不过是要找个我心安放之处,我找了很久,始终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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