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不经意的一笔

去四川省阿坝州(阿坝州是藏族羌族自治州的简称,位于四川省西北部,与青海省、甘肃省交界)为的是土司官寨和雕楼,不意却让我看到鸦片祸害的历史。其实并没有重点描写祸害,就是一些照片和烟具,已经把要表现的表现出来了

土司之于我,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源自藏族作家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 ;陌生,因为土司制度已成为历史,看不到了。而熟悉,是多方面的,即使没读过阿来的小说,也不曾在影视上看过,也会在一些历史画册里看过这号被称作土司的人物。他们的“出现”总在黑白照片中,有的身材魁悟,双目炯炯有神;有的瘦骨嶙峋,面容干瘪,眼光呆滞,完全就是个鸦片烟鬼的模样。此时眼前浮现的画面是:一榻横陈,一灯相伴,暗无天日,无晓无昏……



那是清朝末年,鸦片流害严重。史料记载,四川在唐朝已开始种植罂粟,并且有个漫妙的名字——阿芙蓉。

改称鸦片为洋药

根据在四川进行传教的传教士的记述,当时他们所到之处,都可以看到罂粟,尤其是在长江流域,罂粟田几乎一望无际。由此可见罂粟的种植是很大规模的 。当时的王公贵族,高官显要,都偏好吸食鸦片。至于平民百姓,上至文人雅士,下到贩夫走卒,都有好此道者。清朝好几位皇帝都曾禁过烟,可都成效不大。直至到道光帝诏令林则徐赴广东禁烟,他是真切地意识到鸦片流毒已祸害全民(道光皇帝本身也是瘾君子)下定决心严加执行禁烟,因而爆发鸦片战争。清廷节节败退,最后被迫签下《天津条约》 ,不但赔款割让香港,还得增开除了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以外的多个口岸,让外国商人自由贸易。并改称鸦片为洋药,允许鸦片贸易合法化。

当我来到卓克基土司官寨,登楼“外宾厅”,看到横陈的烟榻,榻上成套齐全的烟具,感觉仿佛是打开了一卷哀婉的国族百年历史卷页……

具备所有研究材料



那页历史定格在19 世纪末20世纪初,当时整个中国都在欧洲列强的视野里;那是个可以进行高利润商贸、传教、旅行、做各种文化考察、写游记、写论文的地方——这脆弱得不堪一击,又丰富得无以伦比的国度,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能满足你;考古、宗教、生态、自然科学,光是一个阿坝州,就具备了所有的研究材料。

像英国女旅行家伊莎贝拉伯德,植物学家亨利威尔逊等外国学者,便是在《天津条约》下允许在中国自由旅行、漫游、考察。他们持有领使馆发的准证,地方官员不但不得阻截,还得派官差保护,有时甚至一路护送。

伊莎贝拉不但雇有仆人,还有抬轿子的轿夫和扛行李的苦力。至于稍晚到来的亨利威尔逊,他在阿坝旅行虽没有坐轿子,可也雇有扛行李的苦力。威尔逊是植物学家,他在汶川、茂县、松潘、小金等村寨和崇山峻岭中进行考察,收集各种植物种子和标本。他们的论述都有提及鸦片。

两者之间,伊莎贝拉的记述感性而抒情,可归类为人情接触的书写。她写为她服务的苦力和轿夫,总是立足于“主位”,以“局内人”的视角,不带偏见地记述。她注意到为她抬轿的轿夫,其中有一个是抽鸦片的,而且烟瘾极深,一路上甚至将饭钱省下来拿去换取鸦片。终于病倒,发烧到104度。她让他坐她的轿子,可轿夫还是支持不住,躺在路旁呻吟,她只好留下一个人照顾他,去找人来援助。

鸦片祸害,在外国人的笔下,不经意间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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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开到荼蘼/李忆莙

一直以为,“进入中年”才是人生中最有感触的伤感阶段——眼看青春在凋零中,皮不细,肉不嫩的,这种伤感不就是“开到荼蘼花事了”的真实写照吗?

当然,若能把这视为大自然的规律,那敢情是最好。但是,要稳住此种“开到荼蘼花事了”的愁绪终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且看,身处在这么的一个花花世界,到处五光十色繁华似锦,即使可以不留恋青春时期的光鲜岁月,也很难自我放弃。况且市面上到处都是五花八门唾手可得,触手可及的高科技新产品,真是日新月异啊。

装修门面最大乐趣

是以,镜子前的你,照见那日渐败坏的门面,是多么的触目惊心。这纤毫毕露的真相,让你无以遁形。少不免会想一想:好不好来一次装修呢?而那所谓的装修,见诸于行的是“大有大做,小有小做”,全视个人需求。

比如割割眼袋,抽抽脂肪之类的“小做”,花费不多。这不就像你闲来无事逛商场时无意间走进五金部门,顺手买几桶灰水回家刷刷墙壁般地顺理成章——喏,就如我友程女士,装修门面是她最大的乐趣;惯常做法是割割抽抽,十年如一日。何以如此锲而不舍?除了自信以外,最大的成就来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所以说,谁的青春谁不怜惜?

抢得一分是一分,救得一毫是一毫。在这范畴内,没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说。谁能如此潇洒呢?到底啊,真正让人伤了心的是那几十年的人生,青春期是如此的短暂。仓猝间,来不及回首,人就老了,简直是措手不及!

总之,人生在世,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不尽如意,并且是分阶段来惊扰的……

原来呢,连70岁的老太太,亦有她的烦恼和辛酸。看在眼里,竟是如此地刻骨铭心,让你意识到人生的烦恼是渐进式的,是流光惊扰美梦,并无一人可幸免。

事情是这样的:老太太与我一起出席一个宴会,兴许是想一展过去的风采,于是高姿态地穿上一双三寸的高跟鞋,虽然是粗跟的,但不到半个时辰,却见她坐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脱下高跟鞋双手来回搓揉着脚跟,脸上现出痛苦坚忍的表情。

为免她尴尬,我装作没看见,不料却被她叫住,叹息道:“人老了真丢人!”她那淡淡的忧伤,使我不禁有种惆怅之感。

“看我这狼狈相,丢人啊。”她幽幽一叹,沮丧溢于言表。

而我心里却顿时敞亮起来,我是突然明白了,老太太的沮丧,不是因为高跟鞋。高跟鞋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人生的不如意,皆因非人力所能掌握。

顽强抵抗长期抗争

比如程女士,她锲而不舍与大自然的规律作长期抗争,与老太太的隐忍是一样的——不就是装修门面这么一回事吗。

世上并无“以为”。由此而产生的哀伤,此起彼落。所以她们顽强抵抗,活在长期抗战之中。惟人生苦短,几十年的光阴诚如一场寥落的短梦;而背景是一面镜子,反映真实的景象和生命的本真。

然而,谁的青春谁不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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