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公务员体制改革之路/李兴裕

公务员服务是大马公共行政管理关键的支柱,是负责掌管我国政府执行公共政策的机关。在大马朝向高收入国家目标进发之际,我国需要一个有高绩效表现、精简与以客为尊的公共传递服务,以打造一个支持私人领域发展的环境,刺激与加强后者对国家经济发展的贡献。

早前,有关改革公共行政服务的呼声此起彼落,尤其是在其负责范围与能力方面,保持精简及有效。公务员服务改革一般涉及薪酬、人力资源、缩小公务员规模及营运绩效等领域。



首相敦马哈迪医生以公务员人数已从2003年的100万人,于过去16年来激增70万人,如今已高达170万人,规模过于臃肿,令国库开销巨大为由,探讨将部分公家领域私营化的可行性。

要让公务员体系改革上,要长期在财务上可持续下去,最有成效的做法就是通过以表现决定薪酬,以及适当的减少公务员人数,来减低公务员总薪酬开支。由于公务员薪酬占了我国预算案的最大笔开支,公务员人数规模起着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

公务员人数占我国就业人口比重,加剧了公务员体制改革所面临的挑战的复杂性。

那么,我们的公务员规模有多大?



截至去年杪,我国公务员人数高达170万,或占了我国就业人口的11.4%。这相等于,每一名公务员负责服务18.84名大马人。

由于国情不同,不是所有国家都对公务员进行同样的规范。根据可做比较的资料,其他国家的公务员对人口比率,分别是新加坡1对71.4、印尼1对110、韩国1对50、中国1对108、日本1对28、俄罗斯1对84以及英国1对118。

财务压力沉重

政府在公务员体制改革上,所面临的财务问题就是控制偏高的公务员薪酬及他们的退休福利。在2011至2018年期间,公务员薪酬平均每年增长7.2%,从2010年的422亿令吉,于去年已倍增至813亿令吉;此外,公务员的退休福利开支,也在该期间年增10.6%,即从2010年的108亿令吉,于2018年飙升超过一倍至258亿令吉。

在政府总行政开销方面,公务员薪酬所占比重从2010年的30.8%,于2018年增至34.5%;退休福利则从2010年的7.6%,于2018年增至10.9%;在2019年财政预算,公务员薪酬开支预计将进一步增至820亿令吉,而退休福利开支则预计增至266亿令吉。

2017年世界银行政府竞争力指数(涵盖对公共服务素质,对公务员服务素质的看法,公家服务不受政治压力干扰的程度,政策拟订与实行的素质,以及政府致力落实政策的可信度的看法),大马排名第44位;相对之下,邻国新加坡排名第一、香港第六、台湾第28、汶莱第31及韩国第33。

高职任人唯贤

为何在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公务员体制改革是一件难事?其实,这取决于有关改革的政治意愿,以及当时的政治局势而定。若改革所采取的行动范围太大,也将令改革举步维艰。因此,有关改革必须循序渐进,以减低对整体公共服务机器的干扰。

公务员体制改革需要一个革命性的政治推动力,以及取得足够的权力与合法性,以改变做事方式。公共服务领域的工作岗位一般上被视为政府的责任,以为公共领域雇员提供经济福祉;与此同时,这种雇员福利政策也被视为政治政策,因此,这令合理化公共领域雇员规模变得困难,因为这类公家工作可以买取政治支持。因此,若公务员体制改革没有获得恰到好处的实行,或将引发政治反弹的风险。

公务员体制改革的优先事项,包括其先后次序及推行时机尤其非常重要。我们必须先设定特定的原则,并建立我们希望在特定期限内达成的一项愿景。

a)成立一个独立委员会,通过一个咨询各方意见与反馈的程序,检讨与改革公务员服务。

b)拟订一个恰当及可行的时间表,以改革公务员服务,这包括先研究公务员服务架构,再决定是否重新安置现有公务员及合理化。

c)公务员的权利分配心态必须终结。政府须实行绩效与生产力优先,而非利益分配的心态,以回馈与表扬表现特出的公务员。政府旗下各机构应获准设定各自的薪酬指南,依据市场或专业水平,再根据本身财务能力支付属下公务员薪酬与福利。

d)维护公共服务的独立自主,确保关于公共服务管理的各项重大决策,例如雇佣、擢升、调职、支付及福利等,不受任何的干预。各部长不应获授权掌控任何等级的公务员委任事宜;公务员应获得根据本身的责任范围,与市场相符的薪金;任何的委任和擢升,应依据绩效表现及外在的竞争来决定。

e)并非所有公务员工作应受保护,免于外在竞争压力。高职公务员的委任,应任人唯贤,根据公开市场竞争来委任,以确保所委任的是最佳人选。

f)公务员的退休福利,应在他们不同阶段的服务与贡献,而非等他们退休时才一次过缮发。此举可让公务员更好规划本身事业,不会迫使公务员在已对工作失去热忱下勉强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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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中国经济改革下个赛道/黄锦荣

中国经济的改革之路,历年来都偏重供应侧。

改革初期,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打头阵,以便“分田包产到户,自负盈亏”,那是私有化及以市场机制为资源做有效引向的雏形。

当农耕的潜力得到解放,农产量增加,食品供应匮乏的问题就得以解决。联产承包改制的成功,不仅释放了农村的剩余劳动力,为乡镇企业提供大量廉价劳力,也成为乡镇企业产出的主要需求来源,滋养了紧随着的城市工业改革。

后来,经济体制需要从中央指导,过渡到市场价格机制,那么恢复价格作为有效调节市场供需波动的机制就变得重要。

双轨制与价格改革

但价格机制需时成型,无法一步到位,于是乎,“计划内”的价格管制及“计划外”的市场价格并存,所谓的价格双轨制,就成了过渡模式,成为中国价格改革的基本政策。

“计划外”价格带来了利润动机,催化民营企业的生产积极性,促进工业生产及贸易的迅速发展。

随后,经济改革从80年代的双轨制,延伸至90年代的企业拥有制,其道理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如出一辙,就是通过拥有权达至盈亏自负,为管理层和劳动群提供了巨大的激励诱因。

企业私有化奏效

企业私有化的改制,不仅让经济绩效得到飞跃式改善,也促使公有制企业作出相对应的内部经营及激励机制改革,并让中国的工业化发展,从计划经济驱动的资本密集式重工业,转为更能发挥劳力及民间创造力优势的轻工业发展,成就工业消费品生产的比较优势,为中国入世贸垫下基础,并迅速成为全球生产价值链的核心地位。

即使中国在千禧年以后,已然跃升为全球经济大国,在国际政经事务上的影响力,俨然已能和美国分庭抗礼,供应侧依然是改革主轴。

中国在2006年推出《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意图透过财政投入来营造激励自主创新的环境,催化本土技术。

改革离不开三板斧

2015年,《中国制造2025》把制造强国定调为战略目标,焦点放在信息化及工业化的融合;2016年,《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更视军事及民用融合的创新体系为战略任务,推动另一波的供给面改革。

如今,中国经济动力放缓,从地方债务到人口老化及区域发展不均、外资骤减到信心缺缺,挑战重重,但改革似乎也离不开那“三道板斧”,就是持续全面深化国资国企改革、透过巨额财政津贴来推动战略行业的创新,扩大“新三样”产能及全球市占率,稳住经济增长。

需求侧牵制发展

这一回的供应侧改革,成效必然不如前,毕竟牵制着中国经济发展的,早已不再是供应面局限,而是需求侧。

中国政策菁英之所以偏好供给侧改革,那是深信“造得出”就是王道,并认为任何鼓吹需求侧改革、转向需求驱动成长的建议都是本末倒置,以为因果关系必然是先有收入后有消费,殊不知“造得出”也得“卖得出”、“用得上”,而后两者才是行业可持续性创新的最大诱因,更何况所谓的需求驱动,并不是鼓吹消费主义,而是释放国内消费潜能。

要做到这点,行业政策不能忽略需求奖掖、金融政策需侧重保护使用者并削减金融抑制、税制得注入更强的累进性质并扩大劳动群分享经济增长果实的渠道,以改善总体消费力、退休制度的公平性与信誉必须给予加强,以减缓储蓄焦虑、甚至破产机制也该允许个人破产以降低创业代价,巩固创业精神等等。

中国经济发展的下一个赛道,不仅是经济的上层结构,更应该包括经济的下层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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