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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科亲中成箭靶
印尼大选热议一带一路

(雅加达15日综合电)印尼将在17日迎来5年一次的全国大选,除选举正副总统,选民还将投票选出国会议员以及省、县级议会议员和地方代表理事会成员。

在印尼总统选举中,中国因素也受到关注。总统佐科与中国的一带一路计划合作,仰赖其资金协助建设,被视为亲中派;对手普拉博沃则呼吁检讨对中国的经贸政策。



由中国资助兴建的雅加达至万隆的高速铁路近日成为媒体关注焦点。

雅万高铁预计耗资55亿美元(约225.6亿令吉),是中国在印尼的最大单项投资,原本预计今年完工,但媒体报道,目前的进度只有10%.

自2018年底起,反对阵营总统候选人普拉博沃的竞选团队就多次表示,普拉博沃当选后将检讨印尼参与中国一带一路计划的项目,也常举这条高铁为例,担忧印尼向中国举债过多衍生的问题.

媒体报道,普拉博沃的富商弟弟哈希姆去年10月向外国媒体简报时说,印尼向中国的国家开发银行贷款的这条高铁不到200公里,连接的是雅加达郊区和万隆郊区,“我认为太贵了”。

普拉博沃阵营也提到要检讨中国对印尼的不公平贸易,包括补贴、低价倾销等,要与中国交涉对印尼有利的贸易政策。



近年来印尼与中国的经贸关系密切。中国已超越日本,成为印尼最大贸易夥伴,也是继新加坡、日本之后的印尼第3大外资来源国。

据报道,中国是印尼的橄榄油、纸浆、煤等原物料的主要出口市场,但受惠于2010年启动的中国与东盟自由贸易区,中国对印尼的贸易顺差逐年扩大。

佐科2014年上任后大力推动高速公路、机场、港口建设,印尼基础建设落后,需要大笔资金,加入中国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一带一路计划。

继雅万高铁、电厂等多项建设之后,印尼3月底提出28项高达1275亿美元(约5230亿令吉)的方案,希望扩大与中国在一带一路的合作。

中国在印尼大量投资,也带来中国劳工非法工作的问题。印尼智库、哈比比研究中心副理事长德维最近撰文说,中国崛起除了冲击区域安全,广大民众更注意的是对经济生活的冲击,包括非法的华工及廉价中国商品入侵、贸易赤字恶化等。

大选将届,有近千万名中国劳工在印尼的传言再起,印尼政府已驳斥为假新闻。佐科去年公开澄清,在印尼的华工约2万3000人,比在中国工作的8万印尼人还少。这类假新闻再起,也显示这个议题在社会上受到重视。

佐科(右)在民调上领先对手普拉博沃,但选后预料仍出现紧张局势。(美联社)

佐科软硬兼施改亲中形象

印尼社会存有历史遗留下来的排华情绪,利用这个来攻击佐科的假新闻多与中国有关,被视为亲中派的佐科也希望改变形象。

他对中国非法入侵印尼海域的渔船採取强硬立场,去年底也在南中国海邻近中国“九段线”的纳土纳群岛新建军事基地,并且宣示,如果有人要开战,印尼将奉陪。

佐科阵营也举3月开通的雅加达捷运为例表示,捷运不是和中国合作,而是和日本合作的结果。

佐科在总统选战中稳定领先。如果连任,他将出席月底在北京召开的第2届一带一路峰会。

英国《金融时报》3月中报道,佐科在接受该报专访时,多次被问到中国在新疆囚禁近百万回教徒的问题,他都回避说不清楚状况,也不适合评论。

报道说,政治分析家表示,佐科向来被认为对回教徒的支持不够,这是他选举的最大弱点,为新疆的维吾尔族发声能帮他加分,但他显然认为冒犯北京的风险更大。

此外,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最近报道,英国《经济学人》的智库分析家安维塔说,印尼选举期间反中的论调一再高涨,普拉博沃利用印尼社会的厌恶、歧视有钱华人的心理,质疑佐科对国家的忠诚度。

宗教牌笼络人心

印尼大选倒数,反对阵营总统候选人普拉博沃动员回教徒晨祷,高举回教大旗。寻求连任的总统佐科也打宗教牌,拉拢保守派回教徒。外界忧心“认同政治”会加深社会分裂。

在2014年选举时,佐科就饱受假新闻攻击,包括指他不是回教徒、是基督徒等,使得他在任内以及这次选举时,大打宗教牌。

根据统计,印尼有97%的人认为宗教很重要,因此宗教牌有操作空间。此外,西方国家对抗回教的趋势,也助长回教认同政治在印尼茁壮。

佐科在2015年宣布每年10月22日为“回教寄宿学校学生日”(Santri Day),肯定他们对国家的贡献,多次访问回教寄宿学校等,都是他打宗教牌的例子。

佐科的宗教牌是否奏效还无法得知,不过在西爪哇的万丹省,佐科在上次总统大选以42%的得票率输给普拉博沃的57%。

时髦新形象  吸引年轻票

印尼大选中,超过三分之一选民属于17岁至35岁的千禧一代。寻求连任的佐科及其挑战者普拉博沃都卯足干劲,要争取这群选民的支持。

例如,佐科有个几乎由年轻人组成的幕后团队,教他如何穿着以及在言谈中融入时下流行元素,以吸引青年选民的认同。

为此,社交媒体近日出现一个视频,显示佐科坐上一名网红的汽车出行,途中还高唱英国摇滚乐团“皇后乐队”(Queen)的名曲。

58岁的佐科以如此亲民和年轻化的形象出击,主意来自其竞选团队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形象顾问团。这个顾问团的成员大多只有20多岁,他们的办公室设在雅加达中部一栋现代化高楼内。

佐科的助理指出,顾问团会利用这些实时传送的数据来决定佐科该穿哪款运动鞋出席活动,或是在下一场演讲中应该穿插哪些流行文化元素,例如美国电视剧《权力游戏》及电影《复仇者联盟》都曾被套用在佐科的演说中。

晋3天冷静期  民调差距缩小

印尼选举委员会14日宣布,即日起进入3天的选举前冷静期,不得再举行任何形式的竞选造势活动和发布民调。目前民调显示佐科的支持率超过当选门槛,不过仍未稳操胜券。

选前的最后民调显示,佐科以56.8%支持度,大幅领先普拉博沃的37%,但差距已有缩小的趋势。

佐科与普拉博沃在2014年交手时,以些微优势胜出。分析员担心,如果出现同样的状况,会触发普拉博沃支持者示威,加剧局势紧张。

最后造势交锋

印尼总统选举竞选活动去年9月拉开帷幕。选举委员会主席布迪曼14日呼吁全体选民,在“冷静期”内认真、理性地评估每位候选人的竞选纲领和承诺,为印尼的前途积极投票。

现任总统佐科及大印尼运动党候选人普拉博沃的阵营,于13日晚举行最后一次电视辩论及造势晚会。

佐科13日于雅加达举行最后一场造势大会,超过10万名支持者到场,他承诺落实大型基建、改善教育制度,对于不断有假新闻抹黑他,佐科再度反击。

普拉博沃阵营则承诺创造就业机会、提高生活水平。

在这次选举中,寻求连任的总统佐科及竞选搭档马洛夫对垒大印尼运动党主席、退役将军普拉博沃及其竞选搭档桑迪阿加。

佐科和普拉博沃竞选总统,两人的搭档竞选副总统。胜选者将于今年10月宣誓就职,任期至2024年结束。

大选双雄上星期六晚参与最后一次电视辩论。(美联社)

数字看印尼大选

1号:现任总统佐科和副手、回教徒领袖马洛夫在选票上的号码,必须获得过半选票才能当选。

2号:退役将领普拉博沃和副手、雅加达前副省长桑迪阿加在选票上的号码。

16个:共有16个政党投入选举。

17岁:投票年龄门槛,是全世界最低的国家之一,有500万年轻人首次投票。

40%:本届女性候选人比率;印尼2004年规定,至少30%候选人必须是女性。

81人:曾因贪污被定罪的候选人数。

24.5万:参加中央与地方选举的候选人总数。

印尼选委会人员用卡车运载数量庞大的选票到雅加达郊外。(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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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一带一路”并非债务陷阱外交?

(柏林30日讯)近年来,有关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是否是“债务陷阱外交”的讨论一直不绝于耳。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的最新报告又有新的发现。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The Royal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Chatham House)近日发表研究报告指出,有关中国"一带一路"是"债务陷阱外交"的说法有误,因为支持这种观点的证据不足。

该报告强调,经济因素才是“一带一路”倡议的主要驱动力;中国的发展融资极不成体系、缺乏协调,因此难以追求具体的战略目标;发展中国家的政府以及他们的相关政治和经济利益决定了其领土上“一带一路”项目的属性。

“受害者”难辞其咎?

“债务陷阱外交”一词最先由印度学者布拉马·切拉尼(Brahma Chellaney)于2017年提出。当时,切拉尼在一篇题为“中国的债务陷阱外交”的文章中指出,通过“一带一路”计划,中国支持了占据战略要冲的发展中国家的基建项目,手段一般是给予这些国家的政府巨额贷款,于是这些国家纷纷跳入了债务陷阱,导致它们极易受到中国的影响。同年12月,斯里兰卡因无法还债,把汉班托港(Hambantota)租予中国经营九十九年。此事也成为批评人士提到“债务陷阱外交”时最常例举的案例。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的报告则指出,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是两个被广泛引用的“债务陷阱外交”的“受害者”,而在这两个国家,最具争议的“一带一路”项目是由受援国政府自己发起的,他们奉行自己的国内议程。 他们的债务问题主要是由当地精英的不当行为和西方主导的金融市场引起的。 鉴于受援国的高层利益受到威胁,中国在这两个国家都面临着消极反应和阻力,虽然程度要比通常认为的要小。

其它质疑的声音

这并非首次有非中国的研究人员对中国“债务陷阱外交”的说法提出质疑。例如,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中非研究所所长博黛蓉(Deborah Brautigam)于2019年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称,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不是债务陷阱外交;它只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化。她提到,其所在的中非研究所收集的关于2000年至2017年中国在非洲1000多笔贷款的信息,另外,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中心也从2005年至2019年确认并跟踪记录了中国在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超过1400亿美元的贷款。从两所机构的发现来看,“一带一路”的风险似乎常常被过于夸大或歪曲表述。博黛蓉不否认中国的海外放贷方式存在问题,但是她认为“中国政府为了自身利益而有策略地发放债务的想法,并没有事实根据”。

同样是2019年,位于纽约的咨询公司荣鼎集团(Rhodium Group)发布报告称,在以资源作抵押的贷款中,中国缺乏杠杆工具。该报告的作者分析了24个国家内的40起重新协商中国债务的案例,发现只有斯里兰卡汉班托塔港一案明确涉及资产抵扣问题。报告以乌克兰为例指出,中国原以为会以粮食运输来偿还的一笔贷款,但是不得不最终诉诸国际仲裁来解决争端,“乌克兰案例显示,尽管中国国力雄厚,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但是解决争端的手段仍然有限,即使与这些小国发生争端也力有不逮。”

风险巨大

正如世界银行驻孟加拉首席经济学家侯赛因(Zahid Hussain)之前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尽管目前并没有太多关于中国贷款的公开信息,但是中国资金还没有到‘债务陷阱’的程度。”

然而,有关批评人士的担忧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德国科隆经济研究所(IW)不久前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中国向海外输出的资金大部分都来自于2013年后的“一带一路”倡议。今年的新冠疫情更是让不少债台高筑的"一带一路"国家雪上加霜。

科隆经济研究所的学者认为,欠中国巨额债务一方面造成了这些国家对北京的经济依赖乃至政治依赖,另一方面,债务本身的违约风险也十分高。对于放贷的中国而言,这同样也是巨大的挑战。研究者也注意到,过去十几年间,中国已经多次大幅减免非洲国家所欠债务。报告因此认为,“一带一路”框架下受援国与中国都面临巨大风险,说明中国模式本身的可持续性存在问题,而这很有可能是中国为其地缘战略崛起所付出的高昂代价。

主要问题及改善建议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在最新报告中也提到一带一路的主要问题:中国通过各种双边关系逐渐零星打造“一带一路”项目。但是双方的政经活动和治理问题造成项目计划不周、管理不当。由此给经济、政治、社会和环境领域带来严重的负面后果,迫使中国调整“一带一路”的路线。

如何提高“一带一路”项目的质量?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建议,中国的决策者应建立一个连贯、综合的决策系统,该系统应具有足够的风险评估能力以及严格、清晰、可执行的规则。 这将涉及解决中国内部的既得利益,特别是商业机构和国有企业种的既得利益。

就受援国政府而言,该研究所建议,它们必须对潜在项目的评估承担更大的责任,以确保其可行性和财务可持续性。 他们还必须发展与中国伙伴进行讨价还价的能力,以确保当地人民从“一带一路”项目中受益。 由于中国继续高度重视东道国的监管,“一带一路”倡议的合作伙伴必须加强其法律和监管环境。

新闻来源: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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