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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非法开发升旗山事件
吴健南:大臣发批文

(芙蓉10日讯)马华“公民社会运动局”主任吴健南质疑霹雳希盟政府,在非法开发升旗山事件误导人民,其实是州务大臣阿末法依沙发出批文给涉及非法开发的公司。

他是针对日前在怡保塞翁-升旗山脉森林保留区,被揭发有多达10公顷土地非法开发的事件发表文告,并抨击阿末法依沙为首的州政府涉嫌误导人民。



他说,九洞州议员谢保恒早前以“赖前朝”的伎俩,把开发事件归咎予前朝国阵州政府,于2017年把森林保留区的拥有权批给大臣机构。

他说,根据马华获取的情报,该非法开发活动与前朝政府无关,主要涉及现任霹大臣机构与特定公司的合约纠纷而引起的。

何以大量种油棕

“非法开发10公顷土地只是‘ 冰山一角’该机构涉嫌于去年12月给该私人企业发出长达50年的批文,发展该区超过400公顷的森林保留地。”

“当局何以批准该公司在该区大量种植油棕?此举是否暴殄天物,是否必要或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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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菜棚泛滥成灾 小心贻害后世!

文与图|朱海波

2021年稍,圣诞节前几日,猛迅的东北季风为中马地区带来40年罕见的豪雨,继而酿成大水患……仅仅又过一周,也就是元旦前后,豪雨竟然南移,于是柔佛州北部地区接着遭受重创,灾情甚至超越2008年昔加末大水患,在此次特有的空拍鸟瞰中,只见巫罗加什小镇一片汪洋。

就在中南马普遍陷于重灾之时,我却在金马仑高原上登山度假。与处处水患的风声鹤唳不同,圣诞及元旦时节的金马仑高原上,竟然天气良好,甚至常见天晴,或只是绵绵细雨。

正因全球暖化加剧,近年来我们目睹着世界各地自然灾害益加频繁,愈演愈烈,往昔所谓百年一遇千年一遇,如今可能年年相遇。暖化是全球趋同,马来西亚当然亦不能幸免,2022年元旦前后的中南马雨灾,日后重临的机率颇高。

本来为应对雨患而未雨绸缪,我们该做好的是在全国范围内保留森林,扩大植被覆盖率,让更多土壤牢固,由广阔高山森林及农林用地吸收蕴藏水份,并疏通各大河道,在城镇加深沟渠,让排水迅速,才能减缓灾害。

开发过度

但这次目睹金马仑/罗金高原地区,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最劣质的土地管理范例,又或者说——已经陷入了开发失控的状况。

首先该说说,金马仑/罗金高原这片广袤的土地究竟是什么?

在马来半岛殖民地时代,金马仑高原所在的主干山脉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功能性谓称“中央分水岭”,也就是这条山脉脊背把马来半岛的河流分切为东西走向,而金马仑高原则是分水岭山脉区中最宽阔的一段,而更多人不知道的是,马来半岛最大的3条河流;彭享河、霹雳河、吉兰丹河,都不约而同的发源于这片高群云集的金马仑高原。

也就是说,虽然马来半岛的人口中心及经济心脏是雪隆区巴生河流域,但地理轴心及水文总源却是金马仑高原,其重要性显而易见,简直无须说明,单单是金马仑/罗金高原作为中央分水岭的地理意义,就该一千次否决对于它的任何发展建议了。

不言而喻,金马仑/罗金高原是应该执行保育的,不幸的是,历来金马仑地区过度的盗伐林木及非法扩大的蔬菜种植,使浊黄的河水伴随着大量农药及化肥流入滚滚半岛最大的3条水系。
 

雨林变了菜棚

所有曾驾驶汽车经过罗金高原的人都能不约而同的目睹这一点,今天覆盖在高原山坡地之上的已经不再是大片雨林,而是大片菜棚。

与能充分吸收雨水的森林不同,菜棚更像是城市建筑群,城市的屋瓦及混凝土使雨水无法渗入土地而被迫灌入沟渠里,暴雨则往往使沟渠水量满溢,而满溢而出的雨水又因混凝土的阻挡而无法被土壤吸收,于是就是水患。

菜棚群的阻水效应一如城市,但更糟的是这些菜棚都架设在山坡地上,一些或是非法用地,没有市政局为地区维护斜坡及设置沟渠,于是雨水不断在冲刷着菜棚旁的坡地,不断崩塌的黄土使菜棚永远岌岌可危,也使山沟及河流永远浊黄。

与一旦种植就长达百年的茶树不同,茶树尽管矮小,但栽种后就不再移除,经多年生长而根深柢固,仍形成保护土壤并吸收雨水的植被层,仅次于森林。

频密播种拔除

但所有蔬菜类几乎都是短期生长的一年作物,生长期三五个月不等,每年在同一片土地上频率的播种又拔除,即使在平原上种植,也免不了长期的水土流失,而在陡峭又雨水多的高原上种植,本质上就是对土壤的大肆挥霍,贻害后世。

蔬菜种植是50年代开始入驻金马仑高原的,最初的菜农则是华人村子美兰村,今天望向美兰村,依旧是一片美丽朴素的旧式农村面貌。

而到了90年代,才发生着大规模的非法开发山区农地,也形成了今日菜棚泛滥成灾的滥觞。

 /苍林先生失踪6周年/ 观赏大王花缅怀先生

2022年元旦时节,又逢苍林先生失踪6周年忌,一如既往,我安排了在金马仑高原进行群山巡礼及大王花观赏,借以缅怀先生。而自2020年初冠病疫情以来,我已经有两年未曾到访金马仑群山及罗金高原的大王花圣地了,且看看圣地是否安好?

大王花圣地(Rafflesia Sanctum),位于吉兰丹罗金高原(Lojing highland)布诺河(Sg.Brook)地区PosBrook。在这片河流山谷间,居住着多达1万5000以上的先奴伊地苗(Senoi-Timiar)原住民,其占马来半岛16万原住民总人口的十份之一,是不折不扣的原住民大聚落群。
 

河谷满目疮痍

但即便如此,原住民们仍始终被排除在土地使用的决策权之外,早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此地区的雨林就已经深受伐木劫灾之苦了。到了2010年苍林先生决心为帮助原住民立大王花圣地时,布诺河谷环绕四周已经是满目疮痍了。现在更是——鹊巢鸠占似的的遍布着大量白色塑料顶盖的菜棚。

大王花的确罕见,及引人注目,但它终究只是雨林生态中的微小单元,大王花圣地的初衷并非仅仅为了大王花,而是为了其整个雨林的生态系,及与之相互依旧的地苗原住民。

2010年至2012年间,苍林先生及其团队,便据此相念,如火如荼的在布诺地区进行着大王花圣地的建设工作。

但与此同时,雨林劫伐及菜棚扩张,仍一刻未停。

非法菜棚变本加厉

在这次寻访大王花之旅时,我们随登孔河村长阿伦的向导,沿途所见却是触目惊心。建筑中的巨大菜棚群深入雨林,四周童山濯濯,山坡崩坍陷落,到处浊流滚滚,在那晦暗昏沉的斜风细雨之下,是一片山颓木坏的末日景象。

村长阿伦黯然神伤,为自己家园的劫难痛心疾首,询问这些建筑中的巨大菜棚群是谁家公司的杰作?答案是一群人……原来“非法菜棚”从来就不是少数者的所为。

犹记得2014年末,吉兰丹发生30年来最严重的大水灾,滚滚洪流自大河上游奔涌而下,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当时各方纷纷将矛头指向金马仑高原上肆无忌惮的非法农业地,而后地方政府为平息民愤,甚至派遣清理队伍捣毁部份非法地上的设施,以示雷厉风行。

一度人们以为,非法菜棚的扩张已经被遏制了。

然而好几年过去了,高原上的非法菜棚非但没有减少哪怕是一公顷,反而还变本加厉的扩张中。

这种明显违背土地管理规范,不应该被批准的山坡地农业使用,是如何继续存在?没理由仅仅为了的挣钱至上,为了那几枚番茄或青菜,让下游居民或遭遇洪灾的危险?

对环境议题有多少关心?

近两年罗金高原布诺河谷的大王花观赏算是红了,社交媒体上不断显示着众多山友前往观赏,顺道贴上了不少红彤彤的盛开的大王花,及山友们惊喜的围绕巨花的照片,更有者进一步大谈环境保护,呼吁珍惜大王花等等。

但几乎所有队伍都对前往大王花途中必定目睹的——恶性扩张的菜棚、童山濯濯的原野、浊黄不堪的河水,不曾在社交网络出过一声或是贴过一张照片,对真实摆在眼前的环境破坏视若无睹。

山友们的环保议题只局限于在山上的扔捡垃圾,缺乏宏观格局,又或者是文化共性上认同“挣钱的合理性凌驾一切”,对隐患无动于衷。

对于高原菜棚的设立,人们总辩解说是谋生活路,但我必须驳斥——在地势陡峭的高原耕种的所谓谋生活路,却是下游的恶梦。

高原蔬菜迷思 生活品质的一环?

在常年多雨的热带高原上耕种蔬菜,是否真有其必要?且看我们是否能在没有高原蔬菜的情况下,不失品质的生活?

柔佛州菜市掠影

我在柔佛州的家乡古来,市场上的蔬菜来源十分多元,比重最大的是就近生产的蔬菜,其实古来本身就是著名的绿叶菜蔬生产区,许多务农企业努力将蔬菜生产规范化,以利出口新加坡市场。

自耕小菜畦的小农也不少,我的邻居就在她一片屋地大小的菜园子里翻翻锄锄十多年,其产出让其女儿在早市上出售,相同的也有好些类似小农在早市中兜售着自称的有机蔬菜。

处处可见的越南籍女摊贩,则出售着10令吉任选3或5份的蔬菜薯类等,其外观通常较不规则,可能是不符大型商场的苛刻要求下的淘汰货,恰好可以廉收廉售。

我相当喜欢光顾上述自耕小农及越南小摊贩,并认为她们小巧的蔬果瓜薯别具特色。

除此之外,便是金马仑蔬菜及中国蔬果的分庭抗礼的世界。
 

砂拉越菜市一瞥

在我工作的砂拉越美里地区,菜市场中常常可见一种个头较小,来自沙巴州,略长呈椭圆形的番茄,可能是在露天之下传统菜畦中成长吧,有些大小不一或过熟,及虫子咬过的迹象,但不这并影响烹饪。

另外市场充斥着砂拉越就地生产的菜心、小白菜、茄子、秋葵、树子菜、长豆、四季豆、四菱豆、南瓜等,虽没金马仑蔬菜那般体积硕大及外观划一,但胜在产地近,就地销售种类不缺。

菜棚是农业工厂

可见菜市场上大多数的蔬菜,并不需要在高原上种植,能减低气候干扰的菜棚技术也非金马仑所独有,事实上,菜棚在全国遍地开花,另外——严格来说,菜棚其实是一种农业工厂;菜棚的塑料顶盖拒绝了自然气候,只允许射入可见光,其常见使用日光灯夜间持续照射,以促进生长,也有利于温度调控。它的内部管线铺设完整,用马达驱动水泵,以花洒或滴灌替代雨水灌溉,运作中包含定期的除虫剂及液态化肥。

它的层架则拒绝了土壤,农(工)产品主要根植于椰丝介质吊包中(椰丝从孟加拉入口),吊包产生土壤的简单功用,藉化肥成长而非以土壤内的微生物互助。

承担代价得不偿失

这种隔绝自然环境的“工厂”所费不靡,但却能稳定的产出规格划一的农产品,便于签订长期合同以供应超市或海外市场。但也须反过来说,既然菜棚是能充分调节外在条件的农业工厂,为何非得建筑在金马仑高原上?它的确可以设立在任何地方,包括山下的平原。

个中原因,高原潮湿寒冷的天然环境,能使好些蔬菜甜度较高,但在这个调味剂泛滥的时代,这种微弱的差异其实可以被完全忽略。说到底,实在不值得为那一点可有可无的微甜付出任何代价。

没错高原蔬菜的确体积硕大,卖相迷人,但这其实是技术成熟的结果,金马仑菜农即使迁下平原,依旧可以种出这种规格的蔬菜。但继续在高原扩展菜棚,社会及环境承担的代价极大,宏观而言实在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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