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莲花爱太阳

每一回看到有人种荷花,总让我想起马六甲一个种荷的奇人。他名字也奇特,叫Marlboro(万宝路,现在那么禁烟他应该有点烦)。在马六甲那5年时间,我却不常见到他,只知道他开过一间茶馆(好像叫“曼陀罗”)后来在“椰脚街”(Harmony Street)也开过一间种荷花的专门店,我走去看,什么地方来的莲花都有,中国、泰国,各式各样。



我忘了是Marlboro还是Ah Kee教我的:种荷或莲花要开花的秘诀,是池水要够热。所以必须放在大太阳下晒。如果嫌陶缸的水不够热,可以种在塑胶桶内,再放入陶缸做装饰。所谓“夏莲”,莲花本来就爱是夏天,天气够热才开花的。这一点跟葡萄相似。葡萄就是趁闷热的天气,剪去不必要的枝节之后,花才会奋力在分叉处盛开出来。电影《漫步在云端》(A Walk in the Clouds)里,主角误入葡萄园,农民使用烟雾(所以有“走在云端”的错觉)催发葡萄树开花,是相同的道理。

说回莲花,莲要开花的另外一个关键,是放肥料。

老鼠钓金鱼

小时候种的莲花,都是稻田找来的野种,有开花也是开得小小紫色的,很抱歉的样子。我放在家里大大的“龙缸”里头,饲养琉金——是一种琉球(冲绳)来的金鱼,背肌高,肚子强健,尾巴强健有力。可惜今人饲养的,都是短尾了。今人的品鱼标准,跟我们那年代不同;另一个同样的例子是接吻鱼,今天的接吻鱼已经变种,可以说是“畸形”了。脸短肚短,尖嘴大头,不是从前的长型。

我在八打灵的时候,偶尔也找些莲花来,放在花盆沉入金鱼池里。金鱼不爱大太阳,鱼池就在天井阴凉的地方,所以莲花也很少开。只是偶尔猫儿会去饮水,盯着金鱼呆呆看着。



莲叶,大概也有一个好处,好让金鱼躲开它的天敌,鱼狗和老鼠。我曾经亲眼见到鱼狗从天而降,衔走金鱼。马六甲的“椰子屋”后院有个鱼池,有一个时期,我亲爱的“鹊尾绣球”悄然失踪了一尾又一尾。我日夜提防,终于有一天,听到水声马上冲出去看,只见半只鱼跌在地上,老鼠逃之夭夭。从此鱼池每个晚上都盖上塑胶网格,池水也稍为放低一些。据说老鼠晓得以尾巴做饵,引金鱼靠近。这是有可能的。

在吉隆坡只记得在Malawati有一个很大的莲花池,马大湖好像也很著名。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槟城植物园的小池。凉凉绿绿的,莲也没怎么好意思开花,鱼和乌龟在池中悠然地游泳。我想我喜欢清凉的水甚于爱太阳的偏好,本来就“天生”与莲花相冲的吧。

所以照我的想法来看,种莲花不开花不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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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眉和五月

我是1983年搬到八打灵再也美嘉园住的,就在28号迷你巴士终站正对面。90年代我搬到美嘉园的另一端,千百家居士林那边去,直到“千禧年”才搬离,到马六甲开店去。可说我在美嘉园住了17年。80年代的美嘉园,对面尚是一片橡胶园。我得“花踪”优胜奖的一首诗〈P.J. & Bear〉就提到橡胶园。诗说的也是那些美嘉园的岁月。

所以到美嘉园住,因为我的第一份工,《学报》的美术员海峰,就住在美嘉园。初来乍到,我与他及他的同学(忘了名字)挤一个房间,3个男孩一张床。房间闷热,闲来无事,我们常到后面几条街,找美雨子与蓝珍看电视。美雨子是《学报》作者,也是海峰的同学。就是她介绍海峰到《学报》工作的。她们的房东是一名老妇(不像我们房东有一个家庭),比较不受局束,可以使用房东的厨房和客厅。美雨子和蓝珍是美术员。当年她们是画教科书。工作室就在美嘉园前面的一排店屋,如今的“海南传奇”鸡饭店楼上。我好像没见过她们的老板,虽然偶尔会上去探班。



后来美雨子和苏眉的一本合集《手抄本》,整本书用手抄写,印在麻皮纸上(所以“假牙”的“世界名著”《我的青春小鸟》形式上是抄《手抄本》的)。我和“假牙”(也就是《椰子屋》的陈放任、陈文端啦)、苏旗华就在这个小办工室内抄写,使用Faber-Castell针笔,画插图。

《手抄本》交由《椰子屋》发行。名义上也由《椰子屋》出版。当年很好卖,很快就印第二版了。不懂为什么,我手头上竟然没有这本书。说起来,苏眉、我和文端都是马六甲人。再加上当时来马大念书的冬卡(禤素莱),我们是不结社的马六甲“学报派”。

五月灵气逼人

来《学报》上班几个月之后,同房海峰离职了,他和他的同学搬了出去。留下我一人独居,自由自在(我还记得我第一天独睡时的兴奋)。苏眉是一名脸圆圆,有点雀斑,很爱笑的女孩。她是接替海峰的职位,担任美术员,我们才认识的。她在《学报》使用的名字是“五月”,苏眉是她匿名投稿(就像后来“假牙”从伦敦匿名投稿给我一样,这些人都在考验我的审稿能力呀)。我不疑有他,每篇稿都登,因为她写得实在“灵气逼人”。只是有一天,我不晓得怎样发觉了苏眉就是五月。五月觉得很对不起我,当场哭了出来。我不知所措。这不是一件小事吗?她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五月就是苏眉”被发现之后不久,她就辞职,出版《手抄本》,再随传教船出洋几年。后来她认识了任职新加坡海军的先生。我和冯廷强、比尔及加爱,都坐火车南下新加坡,参加她的教堂婚礼。一下子多年过去,如今她的孩子都结婚了。冯廷强也早成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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