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恋恋山城

插图/曾真

【散文】

九份,是座山城。



2012年岁暮小寒时节,抵达九份已近黄昏。当时肚里怀着个小不点,左右还拉着两个黄毛丫头,和他,一家五口就在山城里绕着街道随意行脚。天是冷飕飕的,细雨绵密飘摇;街道阶梯是古朴的,山与海静谧恬淡。然而,山城却又如此热闹,店铺茶楼人声鼎沸;红灯笼长长地串在古道两边,为拾阶上下的人儿在脸蛋旁扑上红彤彤的红粉,热情如火!

一盏一盏橘子街灯相继亮起后,咱挤在嘈杂的人群里吃热乎乎的QQ芋圆,还带走一些草仔粿。时间是怎么走的,走到了夜深人也静。在观景茶楼歇歇脚吧,孩子们累了。我坐下,揉一揉酸痛的腿,静静吃着茶。两个孩子嗑着开心果,用果壳在木桌上排列各种幸福可爱的图案,打闹着玩儿。你转头望着黑沉沉的山海,一语不发。是哪一盏遥远的船灯带你远行了吗?是累了吗?或,想起了出门前吵的那场架?你的沉默是一壶刚沏好的热茶,只能等着瞧着,别问,免得烫嘴。

是的,出门前我们为肚里的孩子激烈地吵了一架。天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床尾和一和也就相安无事。可那晚,八番坑民宿的双人大床上躺着我和丫头们,你独自睡到了阁楼的单人床去。这特制的主题套房充满喜气,双月洞雕花木架床垂着轻柔幔帘,桃木色床柱上方挂了红绣球。还有红枕头、红对联、红沙发,喜滋滋一派春天。

可大家都累了不是。一夜无语,可惜了一张双人红棉床。

天光微微绽开,才刚在窗格上轻点,渲染了一丁点儿白,我便偷偷掀起帘子一角,瞥了瞥仍在细雨绵绵的悲情城市。这是多少人的恋恋山城,今早却继续湿湿嗒嗒,灰冷冷得让人舍不得离开温暖棉床。但,一地草叶包裹的碧绿雨露,晓岚绕山缓步的雍容大度,还是让我忍不住披衣,轻轻推门而出。大大小小的鼾声,均匀和缓地在我背后的室内飘着,而我站已在房门外。站在大地上,仿佛自己仅是一颗尘埃,孤单地看着世景,但愿入定,但愿如此宁静能够再久一些,再长一些。



小不点在肚子里调皮踢了踢,我深呼吸,闭上双眼感觉美好的她。才刚回神,一双壮硕手臂已从身后环抱过来。心,怔了一怔。

” 醒来很久了?” 他轻声低问。

” 嗯……天冷,也没睡好。看,山色多美!” 我没回头,平静看向远方,却自然地把他的手掌移到了宝宝踢踏的脚尖上。他仿佛微笑着,把下颚轻轻枕上我的颈肩。熟悉的气息在冷冷空气中汩汩窜流入心,顿时天地皆是安稳,皆有甜温。

我们互望,宛如风尘,低低地仰望九份的群山,再高高扬起,幻化入九份的雨丝里。也许下一世会忘了彼此的气息曾在这山城里恋恋不去,但这一世,绝对不忘。

说不准,下一世也不会忘。

反应

 

商余

相煎何太急?

文|冬阳

今年5月,我首次受邀为吉打州中学生文学创作比赛担任评审,当评审勾起一件往事。

若干年前,我参加某散文创作全国赛获得冠军。颁奖当天,我有机会和两位评审(简称B和C)聊天,我得知:B把冠军判给亚军得主,C把冠军判给我,冠军花落谁家就靠最后一位评审A的定夺。A最终把冠军判给我,遂开始了我的噩梦。

冷言冷语

那天颁奖典礼的环节之一,3位冠亚季获奖者必须上台发表获奖感言,颁奖典礼结束后是午餐。

在餐厅等上菜时,因为完成上台发言的任务,我如释重负,开心的和旁座另一名获奖者聊天。未几,坐对面的A以为我因获奖而沾沾自喜,他声色俱厉在一桌人面前发言,大意是叫我别太得意,我这篇获奖文章如果参加某大型文学征文赛,第一圈就会被淘汰……

A的冷言冷语,如利刃刺向我,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起来,大家面面相觑,我惊呆了。

A并不了解,我喜欢把生活故事写成文章,文章获刊登,我有成就感,文章若参赛获奖,是Bonus,我从来不对获奖寄予厚望,就好比我热衷晨跑,我喜欢跑完后的大汗淋漓,感觉健康,不为奖金而跑,跑步能获奖固然好,没获奖我也一样开心跑。我觉得A反应过激了。

事后回想,我第一天抵达酒店就碰到A(主办当局安排外地来的嘉宾住同一间酒店),他劈头就对我说:“人家赵匡胤是宋朝王帝,名字有胤,你的名字也有胤,你撑得起吗?”弦外之音是我的获奖文章不咋的,却获得冠军?我当时听不出缘由,心想这个人有点怪,胤字是根据字辈谱而来,由不得我选择。

求好心切

如果我是A,我会通知主办当局参赛作品未臻水准,决议从缺,即只设亚军、季军和安慰奖,没有冠军,而不是做了决定,觉得不值或反悔,再言论尖锐伺候获奖者,效果适得其反。

我也知道,A只是恨铁不成钢,求好心切,希望夺魁作品是旷世之作。写作不容易,写作的报酬微薄,大家都是热爱创作的写作人,相煎何太急?每每望着那一座写着我的名字的冠军奖杯,我百感交集,难免心酸。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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