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阅读计划与阅读素养培育/林国安

日前,教育部长马智礼博士主持“国家10年阅读计划”推介礼,表示该计划将于2020-2030年落实期间致力培养国民阅读兴趣和喜爱知识的文化素质,形塑大马阅读国。

马智礼部长指出,当局将鼓励中小学、大专院校、医院、购物商场、快餐店、公共交通设施、社区中心等设置“阅读角落”,推动阅读活动,提升国民对阅读重要性的认识,随时随地自觉阅读。



实质上,“国家10年阅读计划”的推展,不仅在于形塑大马阅读国,更是提升国民“阅读素养”的重大举措。因为,根据国家图书馆的调查数据,我国国民年阅读量约20本书,是先进国40本书的一半而已。再看2009年“国际学生评价(PISA)”的“阅读素养”测试结果,我国学生的表现低于OECD平均水平!因此,这项计划的提出与推展,对提升国民“阅读素养”是适时的,是全社会领域的大事,学校教育教学更扮演着重要角色。

国家竞争力重要指标

阅读是一种素养。阅读素养是语文学科素养和国民核心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其它学科阅读、理解和学习知识,发展学科能力的基础。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曾志朗教授说过:“阅读是教育的灵魂。”台湾中央大学柯华葳教授强调:“阅读是新世纪必要的学习管道。”

中国政府从2014至2018连续5年把“全民阅读”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作为建设学习型社会的一项重要举措,以在全社会形成“多读书、读好书”的良好文明风尚和文化氛围,更好地提高全民族思想道德和文化素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确,在全球化的国家竞争中,阅读能力除了是个人终身学习的基石,也是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厚植阅读力政策更是各国提升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政策之一。



2015年,成立60年历史的“国际阅读协会”正式更名为“国际素养协会”,并把“提升全民素养,改变人类生命”列为协会下一个60年的新目标。因为“现代教育,必须从传统强调的阅读、写作与算术能力,进阶到能善用语言、数字、图像、计算机等多元的工具,帮助大众理解、沟通、获得有用知识与使用特定文化的象征符号”,以发展面对全球的基础能力与素养。而培育素养的关键就在“阅读能力的进化”。

由此可见,阅读并非单指语文学科的阅读教学,阅读能力也不是仅限于解码、理解书面语言文字的要求。根据PISA 2009的定义,“阅读素养”主要是指“学生为了达到个人目标、增进知识、发展潜能以及参与社会活动而理解、运用、反思书面文本的能力以及阅读参与度的状况”。其要义在于读者依照自己的阅读目的、兴趣与学习特性,通过文字、符号、图表等不同类型资料的读取和解读,反思与批判思考文本的内容与形式,丰富个人的知识与思想,拓展理解力与判断力,发展潜能,提升运用阅读所得能力,为自主学习能力和终身学习能力的发展奠定坚实根基;也能从文章中建构意义、通过阅读进行学习,确认阅读作为学习、为生活做准备的工具。

教育部“国家10年阅读计划”的实施应以学校教育教学为基础,带动全社会领域阅读风尚。不过,当前学校阅读教学需要改革,转型“素养”导向教学模式。

阅读教学是中小学语文课程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形式主要是以教科书编选一定数量各类题材和体裁的文章作为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语文的凭藉,附加少量的形式自由的课外阅读和相关阅读社群活动。这是传统的阅读教学模式,学生一般局限于教科书数量有限的课文阅读,而且这些课文大部分是文学作品,“非连续文本”(学科知识短文、说明书、指引、各式统计图、各种图表与解说等)付之阙如,难以提供学生多元文本阅读情境与经验;课外阅读方面自由放任、随意性大,虽有阅读心得写作要求,但流于形式;学生阅读层面难以拓展,阅读教学效率不彰显,较难培养“阅读—理解—应用”能力。我们常听到数理学科教师向语文教师抱怨“学生看不懂课本内容,也无法很好地运用文字表达”;看来学生并没有掌握好语文阅读工具,以学习、理解其它学科知识内容。

阅读是一切学习基础

毕竟,阅读不单单是读一篇课文或一本书,它是一切学习的基础。教育领域培养21世纪人才,面对未知的未来,阅读理解应用能力,被视为关键的核心素养。培养学生“阅读生活,理解世界,创造未来”的能力,是各学习领域关注的要素。

因此,语文学科阅读教学须要在解码语言文字信息的基础上,提升到“意义建构”的素养教育。PISA“阅读素养”评测程式:“撷取信息”、“统整解释”、“省思评鉴”,有助于学生分析文本信息,连贯脉络、领会意涵,辨析观点、反思批判,实现文本阅读的意义建构,落实“阅读素养”培育;可予我们语文阅读教学改革参考借鉴。

语文学科阅读教学转型,牵涉课程教学理念更新、教材建设、教学实施调整、学习方式转变、教学评价改革、教师培训等重大议题。这些都应作为“国家10年阅读计划”的配套项目,助力国民“阅读素养”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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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华文教育理论建设刍议/林国安

尽管上诉庭已经宣判国民型华淡小使用华淡语文教学没有违反联邦宪法,联邦法院也驳回有关败诉组织提交上诉的申请;教育部长法丽娜也宣称现行教育法令认可多元语文教育源流学校的存在,但是,近来仍有种族主义政客责问教育部允许“不同语文媒介、不同课程纲要”的母语学校存在,叫嚣关闭多元母语学校,实施一元化教育;更有大学教授大放厥词“多语源流小学助长族群偏见、阻碍国民团结”。

这一波“关闭多元母语学校”论和“多语源流小学阻碍国民团结”论,有论者认为是“对多语源流学校新一轮攻击”,是“别有心机的教育折腾”,群起论争。

但有关争议多见于报刊言论版,偶闻华基政党领袖零星呛声几句。至于华教组织机构这回倒是“噤若寒蝉”,似乎陶醉于法院“标杆式判决”,或对“老调重弹”充耳不闻。

基于《联邦宪法》精神和华人公民地位,华文小学是顶天立地的庄严性存在,而不是消极的被动性共存;华文小学的存在,也是华文教育事业发展的根基。

华教发展仍存局限

上述种族主义者和别有居心者对华小定位的质疑与歪曲,从一个侧面反映国内政治与形势的变化,客观上仍存在对华文教育发展这样那样的局限。

不仅华文小学企盼“平安建设”(参见拙文《华小企盼“平安建设”》,《南洋商报》言论版,2023年11月28日),华文教育更亟需加强理论建设,以应对形形色色的舆论挑衅。

加强华文教育理论建设的途径,无非是深化对华文教育教学方方面面的研究。

长期以来,我国华教界对华文教育教学研究认识不足、力度不够,尚有偌大空间待发掘与深耕。例如华教史的研究似乎满足于那一两本“华教两百年奋斗史”,认为其它没有什么值得论述的了。

实质上,华教史研究除了历史的叙事,还需结合教育发展思潮的视角,从教育活动、教育现象深入教育事件本质的论述。

这是当前华文教育研究的方法论和研究成果质量的问题。其次是母语教育教学基础理论的研究。

当前我国华教组织机构仍沿用上世纪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取缔教育歧视公约》和关于防范歧视和保护少数民族权利的建议,作为维护与发展母语教育学校的理论依据。

整合华教研究资源

其实,近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国际机构关于母语教育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成果,例如“国际母语日”倡导“母语文化意识”,“可持续发展教育”以母语为优质教育基本要素,《世界语言大会苏州共识》确认母语教学的教育价值功能,都是用以论述母语教育教学优越性、民族语言文化传承、身分认同、族群智慧开发、中华文明分享的坚实理论支撑,以及批驳各种悖论的指导思想。

还有,目前我国华文教育研究态势比较零星,研究者多为“个体户”,单打独斗;有者倾向学术探究,有者流于高谈阔论,一些选题也未必切合问题解决需要。华文教育教学研究亟待整合,发挥作用。

欣闻新纪元大学学院成立华文教育研究院,或能为研究者提供平台,整合人本资源,有系统地收集、整理、分析国内外华文教育教学发展态势;树立数据化意识,采用大数据挖掘华文教育实践过程中的人、语言、文化、教学等方面的特征,发现其中规律,构建华文教育理论体系。

另一方面,这个华文教育研究单位,可整合各方教育资源,进行华文教育专项课题研究,如“华文教育发展思潮研究”、“跨文化教育情境与民族语言文化传承研究”、“华小非华裔学生学习问题与对策研究”等,以形成一批有应用价值的智库型研究成果,助力华文教育理论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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