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地方选举 引颈翘盼/胡逸山博士

首相马哈迪医生日前宣布,其所领导的希望联盟政府将不会寻求恢复废除了半个多世纪的地方政府选举。

消息传来,一时在特别是有识之士群体之中引起一片哗然,因为在希盟上台执政前,至少其一些主要成员党即已信誓旦旦谓如得以受到选民的委托,必极力推动恢复地方政府选举。



马哈迪医生就此所给予的理由其实也不新,不外就是不欲因举行地方政府选举而造成我国各个族群之间的纠纷。不过这个理由虽然不新、曾被包括马哈迪医生之前领导过的国阵政府同样的堂而皇之,多次搬出来作为推搪恢复地方政府的理由,但其实却不是国阵的前身联盟当年在立法废除我国地方政府选举,无论是摆出台面上应付舆论与民心反弹,抑或是暗藏在台底下真正的原因。

曾几何时(起码在马来亚独立初年),本地与其他的大多数现代真正民主国家相似,除了如当下般有举行联邦与州层次的选举外,也还是有举行如市长、市县议员等的地方政府选举的。如后来组成联盟的巫统、马华还有国大党,即是在吉隆坡的市议会选举中首次携手合作,成为本地族群政治的开端。

国阵怕输才是原因

后来与它们共组国阵的人民进步党,其两名著名创党人,即印裔律师翘楚兄弟,也是在怡保的市议会选举中开始崭露头角的。据老一辈的友人披露,当时的市县等地方选举,其激烈的竞争程度与热烘烘的选举气氛,比起无论是当下或那时的国州层次的选举,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主要是因为地方选举一般上无论是课题的争论或是候选人的风格,都会更为“贴近地气”,容易与民众所贴身关心的问题产生共鸣。



然而,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旬马来西亚刚组成不久,当时的联盟政府却忽然取消了地方政府选举。当时政府所给予的台面上原因,是谓这个层次的选举,在当时对内抵抗马共、对外抗御反对马来西亚而搞“对抗”的邻国印尼的紧张大环境下,容易受到马共内敌以及印尼外敌的渗透,进而寻求颠覆特别是联邦政府。这理由虽然牵强,但在当时真刀真枪的险峻氛围里,还是大致上获得等于被强行剥夺了三分之一选举权的民众勉强接受下来了。

至于当时联盟政府取消地方政府选举的真正原因,应该是它们在此类选举中的表现不佳,屡遭如上述进步党般的反对党所击败,故索性借故取消了地方政府选举。

供新生政客“初试啼声”

然而,又曾几何时,印尼结束对抗了,马共也放下武装斗争了,但国阵政府却赫然找出一个新的理由来推搪恢复地方政府选举,谓它会导致族群之间的不和睦。至于会如何不和睦法,则从来没有清楚说明。而逻辑上为何只有地方层次的选举而非所有层次的选举会造成这种不和睦,也没有解释清楚。而从此这个所谓“恢复地方政府选举会导致族群关系和谐”的充满政治气息的“传说”,也就莫名其妙地被流传了下来,被当作是本地的其中一项神圣不可侵犯的政治原则。

想当年,我在美国念书时,眼看着也是由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民众们及其后辈成为选民者,不但积极参与市县长与议会的选举,还选出如警长、地方法官、检察官、财政司等的职位,甚至还能就关乎切身利益的政经课题进行公投,心里实在极为羡慕。地方政府选举不但是民众更能切身决定最贴近他们的课题的体现,也是让新生的政客们得以“初试啼声”的政治场所,为他们以后角逐更高层次的公职先来一番底层实习训练。

此外,它也让国州议员们得以无须“巡水沟”而专注于联邦与州层次的重要立法事项。所以,对于如我国般一个新兴的民主国家来说,地方政府选举不但有所必要,也是刻不容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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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恢复地方选举“不堪设想”/江振鸿

民主行动党直辖区主席陈国伟前阵子呼吁从吉隆坡开始,恢复地方选举,遭到了巫统及伊斯兰党的反对。

对于希望联盟尤其是行动党支持者来说,这是令人气愤的,因为恢复地方选举是希盟多届的竞选宣言。

然而,所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在目前国盟绿潮正盛的局势,我国是否有恢复地方选举的必要?

首先,地方政府主要负责管理民生事务。

所以执政地方政府,将比州及中央政府更能接触基层选民,发挥政治影响力。

11·19全国大选及6州选举后,在国盟执政的州属,国盟的势力空前強势。在州选举中,国盟在玻璃市、吉打及吉兰丹皆以狂风扫落叶之态,横扫对手,夺下绝大多数的议席执政。在登嘉楼,其对手甚至被打得全军覆没,让国盟横扫完全部的州议席。

团结政府难占便宜

反观在团结政府阵营执政的州属,国盟也“虽败犹荣”,犹如“进击的巨人”,开始登陆扩张逼近团结政府阵营的保垒区。

因此,如果此刻举行地方选举,在国盟执政的州属,团结政府阵营恐怕将占不到任何便宜,但是在团结政府阵营所执政的州属,恐怕不少的地方政府将会被国盟攻馅,让国盟得以在团结政府阵营所执政的这些州属内,散发政治影响力。

以被视为希盟超级保垒区的槟城为例,州政府属下一共有两个地方政府,即威省市政厅及槟岛市政厅。

如果此刻举行地方选举,槟岛市政厅尚可稳如泰山,然而威省市政厅恐怕却将岌岌可危,随时会落入国盟手中。

这是因为在6州选举中,威省多个州议席包括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政治老巢,即峇东埔国席下的诗布朗再也、柏玛当巴锡及本南地,都被国盟夺下。

禁酒禁赌易如反掌

第二,地方政府虽附属于中央及州政府,然而其权限却比我们想象中更大,能作出影响我们民生生活的决策。

地方政府最主要的权限是发出商业营业执照及售酒准证。

因此,如果相关地方政府要执行禁酒禁赌或禁娱乐令,只要冻结相关营业执照及售酒准证即可,易如反掌。

吉打及玻璃市的禁赌政策,正是以辖下地方政府不更新商业营业执照的方式,来关闭州内的博彩投注站。

去年所闹出的吉兰丹非回教徒女子穿短裤被罚款风波中的罚单,也是由吉兰丹州属下的地方政府即市议会哥打峇鲁市议会发出的。

所以,试想如果此刻举行地方选举,即使是在团结政府或希盟所执政的州属内,如果多个地方政府被国盟拿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因此,我们是否还应该为了所谓的民主而坚持己见,还是应该先专注于搞好经济?

最后,作为潜在的得益者,伊斯兰党居然也坚持反对地方议会选举,这是令人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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