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天黑前全面启动

2013年5月民联在格兰那再也体育场举办黑色集会的时候,我人在诗巫。只能从手机上得知这一带塞车塞满城的消息。当时,我刚从台湾毕业回来不到半年,人生第一次投下公民票。在台那几年,诗巫经历了几场选举,由蓝转红,原本是人联党的天下,时局一转行动党囊括了两个国席与大半州议席。其实选民都看在眼里,哪些政客只是意在谋权图位,哪些政客真是想要服务人群,大家都清楚。诗巫只是小城,你怎么做事,格调如何,很快就会传遍人人耳里。

一年后,我在这个体育场旁边的公寓住了下来。我的办公楼也在体育场旁边的小山坡上。从办公室的玻璃窗口望出去,体育场就矗立在眼前。我多半在下午茶时段,喜欢拨开窗帘看看外头的天气。阳光普照或乌云聚拢?雨停了或依旧滂沱?其实,住处走过马路就到了,盘算着下班后要不要带伞离开办公室。



等我对这一带够熟悉了,才知道LDP是怎么个塞法。有时候傍晚兴致一来和朋友相约了开车到附近的商场看电影;短短10到15分钟的车程,塞个半小时是平常事。日子久了,也就成了生活的节奏一部分。

找到适当节奏

又过了几年,我开始几乎天天绕着这个体育场跑步。常常都在想,怎么体育场怎么不开放给民众进去跑呢?我以为全世界的体育场都是公用的,只要大家想要就可以进去跑个过瘾。

最近,体育场外种的一棵芒果树长果子了。我习惯在同样的路线跑了又跑,一圈圈掠过同一棵树。在体育场外围跑完一圈是800公里。现在大概每次都会绕着体育场跑上30分钟、45分钟、50分钟或一小时。总是傍晚下班后回家换了衣服就下楼去跑。跑到7点多路灯亮起,跑到附近回教堂传出诵祷广播,跑到天开始下雨,踏着雨水赶回家。

兴许是个性使然,觉得在同样的事情上专注与重复练习,直到有了满意的纯熟度,才愿意去思考另一种方案或可能。而在这条路线跑上千百回的结果,便是速度加快了;身体习惯了同样的路线、转弧,然后调整步距,分配力道,找到适合当下状态的呼吸间奏。



那些还没有开始运动的日子,我总是下班后回家洗个澡,窝进房里,关灯,小睡。等到外头天完全黑了,室友开始准备晚餐了,我才起身整整衣服出门去。大半时候晚餐选择在外头解决。有了运动之后,跑完步回来,恰好室友已经准备好晚餐,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焕然一新。晚餐也不觉得要吃太多,水果、饼干、燕麦、牛奶或美式咖啡、便利超商的关东煮鱼豆腐香肠、玛芬,虽然这么吃未必符合营养条例,但随心选择吃下任何一样,我就可以应付掉一个晚上。

最近,这里很常傍晚过后下雨。一下就下整个晚上,没得到户外跑动。也没关系,那就放自己一天小假,身体会知道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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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寂寞伤心咖啡馆/李宣春

【铁厨柔情】文|李宣春

事发之后,我继续去小星喝饮料,也继续去老麦吃汉堡、苹果派和冰淇淋。

我相信每个人有选择消费的自由,而我没有这方面的包袱,所以一切照常,但我总感觉他们的员工不像以前充满热诚和投入了。即使他们依然专业地调制饮料和备餐,你终究可以感觉空气里有些氛围不一样了。有一汪阴云始终停留在店里。

初上大学的时候,到小星消费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毕竟当时一杯饮料的价格就相抵好几顿的杂菜饭。

特意营造过的明亮空间,像圣所一样,让人一坐下就自然地沉静,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好久。毕竟那时候手机功能还很呆板,我们的专注力还没涣散。

曾经,我梦寐的大人的样子,就是带着手提电脑来到咖啡馆,一边喝咖啡一边就着笔电写东西。

我曾经在KLCC的美食广场趁着人迹寥落的夜间时分,用纸笔写下一篇散文的最后段落。那大概是我与纸笔关系保持密切的最后时光了。

很多年后,笔电成为寻常的工具。到台湾读研究所的第一周,其中一件要事就是到电子产品广场购买一台笔电。

我那台轻薄的华硕从开学用到毕业,带回来马来西亚时已老态毕露,偶尔还可以用来看电影煲影集。但我已不再喜欢背着笔电上咖啡馆,咖啡馆一般人多,容易充斥各种声音,要长时间专注并不容易。

用笔电写作的话,效果最好的地方还是住处或办公室,无人打扰或空气充溢着一种叫做纪律的东西。

找寻我心安放之处

我常在星期五或假日前一天下班后,吃过了晚餐窝在小星几个小时。虽然随身会带着书(通常是小说),但阅读进度不会太有长进;更多时候是一边吮着吸管,一边滑社交媒体上的各类资讯。

如此便是我短暂地抛开凡俗、放空脑袋的方式。即使我实在不喜欢那些季节性的特调(甜)饮料,一杯绿茶拿铁就可以让我打发一段时光。

当他们发起罢喝小星,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的我,已经学会喝冰或不冰的美式。商业味堆砌出来的气质场所有一天竟然成为苦情酸涩的店铺!

许多年之后,家乡小镇也开了一家小星。经营者在一块交通主道旁的空地上盖了一幢两层楼的建筑物,打造成据说是全马最大间的小星。回乡过年期间若是需要独处,我常会到那里泡一段时间。

有一次遇到少年友人离世,我在2楼靠窗的位子看着外头过于明亮的蔚蓝,轻轻哀悼,轻轻思索停止流浪归返安定的可能。

近期再去,他们关闭了上层,只用底层做生意。

是啊,什么空间诗学或小资生活经营,统统都被剥去了,留下赤得精裸的生意场所,跟满街随意开展、价格低廉的饮料店没什么两样。

其实不过是要找个我心安放之处,我找了很久,始终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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