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小聊网飞

7月底,我们家新电讯光纤网络配套到期了。等的就是这一天!起个早到裕廊坊新电讯专店拿号码排队等待服务。星期日店里挤满人,没有地方坐就随便站,旁听服务员如何卖力说服顾客购买各种配套。想我们初来乍到时也一样懵懵懂懂,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终于叮咚一声头顶上的荧幕亮起了我们的号码,快步走向指定的柜台。客套之后对服务员说,我们要终止新电讯的电视配套。当然被结实盘问一番。长话短说,手续办好了就回窝上网订购Netflix,正式投入“网飞”世界。

Netflix中文曰“网飞”,这玩意儿厉害,据说是今日世界最大的收费视频网站。它是一种通过网络串流提供电影和电视节目的订阅服务,服务范围如今已经遍及 190个国家,全球目前只有4个国家没链接服务。



它于1997年推出,总部设在加州洛斯盖图(Los Gatos),最早在美国本土提供DVD光碟邮寄租片服务,多年后才转成线上视频串流订购。1997刚好是俺到新岛工作的第二年,当时忙得像一团烂糊,家里没买电视机。其实当时就是想飞也飞不起来,亚洲都还没有网飞串流服务。

2016年Netflix服务开始进入新国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是时机未到不敢染指。更早那些年工作忙碌,家中电视机形同虚设。电视上的新闻没深度,新闻都是旧闻,娱乐节目越来越差劲,电影频道所播放的电影也都是过时的。后来转攻网上新闻,有好长一段时间,家里的电视机进入冬眠状态。

看影剧无广告

有一年Fox频道突然宣布以马拉松方式周末两日全天候播放《纸牌屋》(House of Card),适逢学校假期,我们连日疯狂追看。《纸牌屋》是Netflix第一部原创电视剧,追看这部电视剧主要是为了看奇云史柏西(Kevin Spacey)。没想到去年10月就爆出他性骚扰事件,下一季的《纸牌屋》 他的戏分就被抽掉了。可惜了一个才华洋溢的演员,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想想不免觉得世事如棋,胜负难料。



记得当时看了《纸牌屋》之后就想,此地何时能看Netflix啊?!之后就听说Netflix要在新加坡提供串流服务了。我俩都爱看白宫权谋斗争美苏谍战国际阴谋内幕的影剧,但是大家都知道,追剧非常痛苦。网飞的好处是, 播放连续剧集时是一次性顺畅播出所有剧集,与每周一集的便秘方式相比有天渊之别。客户无需签合同,并且可在任何联网的设备上,随时随地想看就看,完全不被电视固定的播放时间所限制。然而最重要的还是,看影剧的时候完全没有广告的干扰,非常痛快。

Netflix中文译成网飞,真是神来之笔。它真的到处飞,扑扑飞入平常百姓家。俺们一头钻入剧网,即刻中剧毒,追剧追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端的是人生如戏戏也如人生。其实现实生活中也有政治斗争阴谋诡计,追之也像看戏,影剧中种种人间疾苦心灵创伤也一样时时在现实中涌现。人间处处有人寻死有人求生,世事恒久无常。寻求解压超脱各有法门,有人贪杯酗酒有人嗜毒有人血拼刷卡,有人追剧。在剧中浮沉如耽溺在烈酒中,戏里戏外的人生都醺然如醉了。荼蘼花开,只差一步便到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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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折衣服/文戈

【日子河流】文|文戈

 我喜欢折衣服。或者应该说,所有家务中我最喜欢折衣服。也许有人会说,折衣服有何难?人们不是每天都得折衣服吗?只要你还必须洗衣就得折衣服,不是吗?

我是长姐,从小就得操家务和照顾弟妹。折衣服这件事是从小训练出来的。

先说洗衣吧,家里孩子多,每天妈妈都得洗一大桶衣服。当时没洗衣机,洗衣是体力活,过程有如洗衣作坊流水线的方式。脏衣服浸泡在一个巨型椭圆形铁皮桶肥皂水里,通常是我或妈妈,坐在小矮凳上把衣服一件件从桶里捞起来摊在洗衣板上使劲搓。

几个水桶依序排列,负责冲洗衣服的弟妹半蹲在桶前伺候,衣服彻底淘洗干净从最后一个水桶捞出后拧干,就可以晾上了。人手不够的时候独自负责全套程序,一大桶衣服洗完差不多也脱力了。

妈妈是否常闹腰痛,我们也不知道,她没说。孩子都上学后家务繁重,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家里才请友族洗衣妇每日来家洗衣。那也是比较后面的事了。

漾出流动风景线

衣服晾在老家天井横置的竹竿上,后来天井封起盖上屋瓦铺了天花板,改成睡房以便容纳更多成长的躯体。

老爸就在屋后的混凝土上钉了两个Y型木架子,拉几条铁线晾衣。屋后的阳光比天井好,五颜六色的衣服日日在朝阳下漾出流动的风景线。

晾衣跟洗衣一样也是体力活,我不喜欢洗衣但很喜欢晾衣。把衣服一件件晾在铁线上,长短间隔轻重有序,细心拿衣夹子夹紧,一日中的大事就算完成了。小小的满足感在心里开花。

晾好衣服我还喜欢久久在屋外呆着,去看看母鸡下了蛋没有、看看番石榴树上有无成熟的果子。那些成长的岁月过得懵懵懂懂,却记得洗衣晾衣这等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忙碌生活的隙缝中藏着细微的快乐,要自己去寻找。

傍晚衣服晒干了收进屋里,散放在中厅的大木床上凉快,砌出一座小山。家里人多衣服也多,折衣的时间很长。妹妹们都很能折衣服,折得整齐顺贴简直如烫斗熨过那样。

折衣服的时候有种放空的感觉,可以整顿心情或胡思乱想。中学开始投稿,一边折衣服一边想句子。

傍晚时分折衣,也有一日将尽的完结感。暮色渐渐淹上来了,衣服的色泽越来越模糊,借着暮霭把光阴缓缓折进日子里。日日如此,渐渐喜欢折衣。

当然家务繁多的时候也会觉得烦躁,希望有更多的时间看书或作其他休闲的事。现在知道,所有家务事不管大小,洗衣生火煮饭炒菜洗碗,都是未来生活的训练,是漫漫人生道路上的幼儿园。家里几个常常帮妈妈煮饭的弟妹,多年后随时都能弄出一桌饭菜。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全拜操持家务所赐。

寒暑假洗衣坊打工

在美国念书那些年,洗衣都到商业洗衣坊喂吃角子洗衣机。每周洗两次,为了省钱把洗衣机塞得满满。洗衣间里有一张长台供人折衣服,总有人留下一只找不到配对的袜子或烘坏走形的毛衣。

洗衣坊角落里立一个书报架子,人们常把看过的报纸或杂志留下来。洗衣间永远氤氲着洗衣剂和柔软剂的清香味,不知多少人的衣服曾经在平滑如镜的长台上匍匐而过。我们在洗衣坊里用掉了不少铜板,也消耗了不少时间。大学生活忙碌,洗衣等同休息。

寒暑假我在校园的洗衣坊打工,专门折衣服。洗衣坊附属爱城医院,很大的工业场地,满坑满谷都是医院里用过的衣物、毛巾和棉被。

最多白色的医生袍子和绿色手术外套,手术袍口袋里常会掉出手术刀和小剪刀。当时还没即用即丢的手术袍,那还是一个重复穿用重复洗涤的时代。那段打工的生活非常怪异,记得很清楚。也算是小时候折衣服的延伸了。

我现在不负责洗衣了,洗衣是洗衣机和老伴的事。偶尔我会抢着折衣服。以前不得不做的家务,现在偶尔为之,竟成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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