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金融文明最大推手?

2008年美国次级信贷危机发生,随后引发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市场普遍上都将过错归咎于金融,也就是说,因为金融这“玩意儿”,在10年前摧毁了许多人的财富与工作,甚至严重侵蚀到了政府与银行体系。或许,正如一些市场人士所言,当前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以及多个主要经济体开始走向贸易保护主义等,这些都是当年金融危机延伸出来的“恶果”。



书名:《千年金融史》

作者:威廉戈兹曼(William N. Goetzmann)

译者:张亚光、熊金武

出版: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事实上,若追溯回全球的金融史,不难发现,数千年来的人类文明,都是在金融市场不断地发明、发展与创新下持续推前的,而每一次的金融改革、泡沫与灾难的出现,都让人类的文明发展有了更进一步的深化。因此,著名金融史学家戈兹曼在这部《千年金融史》中就提出了一个相对颠覆性的看法,即金融使得文明的进步成为可能。



中文译名欠理想

《千年金融史》的中文译名,其实并未能真正反映出这部著作的伟大,其原版英文书名《Money Changes Everything: How Finance Made Civilization Possible》(直译:《金钱改变万物:金融如何让文明发展变得可能》),或许更为贴切这部著作的内容与写作动机。

这部著作的中文译本共有400多页,这篇短短的读后感,自然不能完全与详尽地探讨其完整的内容,但值得分享的一点是,历史总是与人类文明再开重复性的玩笑。

或许,那句充满哲理性的格言,“人们不会重复地踏入同一条河”,是多么具有讽刺性与耐人寻味的感觉。

金融史发展如河流

河流,与时间一样,都是流动的,抓不足的,即使你上一分钟,把脚踏入河流之中,走过对岸,下一分钟,再从对岸返回;同一条河,却已流着不同的水。

金融史的发展其实也是一样。

从美索不达米亚等古文明,到希腊与罗马的古典文化时代,再到中世纪、文艺复兴、欧洲航海时代,甚至到近代;货币的创造、债券的推出、银行的体系创建、企业与公司的启动等种种令人惊奇的金融工具、体系与制度,都在推动着城市的扩张,以及促进文明的繁荣。

但同时间,我们也从历史上见证着,人类在文明史的进程中,诸如货币体系、债券市场、股票市场、政府与企业信用额度、复杂的金融与衍生产品等相关工具与机制,是如何一幕又一幕地重演着发明、扩展、泡沫、崩盘、被遗忘,而又重新发明的戏码。

人类的文明,其实并不会因为一次性的金融发展失败而选择远离,反之,每一次的失败,却又是对人类文明的进一步推进,甚至激发了更新的金融手段。

由此可见,金融与文明的发展,实际是相辅相成,甚至可以说,金融的发展条件,影响了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区域的文明发展。

对待金融差异  
中西文明际遇不同

戈兹曼在谈论欧洲大熔炉之前,特地开设一部分谈论中国的金融史,显然就是要为最后的那一部分做一个铺排。

不能否认的是,在秦朝实现大一统之前,中国与西方实际上都处在一种相对宽松的管理制度之下。即便我们认知上有所谓的“夏商周”的共主时代,但从当时的社会结构上看,周边的诸侯、族群部落等等,都仍拥有相对自主的权利,这与西方的城邦式发展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甚至,从先秦时期,齐国的稷下学派等论述,都对金融的提出其时代性,甚至跨时代性的看法。同时,随后各个时期的中国早期金融创新,诸如铸币、纸币、汇票、各类型的纸质证券,抑或是属于中国特色的金融数学等的出现,都让中国在其特殊的环境下,解决了诸多的政府、社会、金融与财务管理等问题。换言之,对于金融这“看不见的手”,中国的先哲们还是有着其清晰的分析与理解能力的。

政治稳定逐利动机较小

然而,为何中国从唐宋以后,甚至明清更迭之时,却没有走向与西方相同的道路,这也是值得去探讨的问题。无可否认的是,唐宋时期的中国,其科学技术成果相较于西方而言,都是更为突出,以及领先当时的世界水平的。但当时的中国,并没有如西方在随后的1000年,推动工业革命让技术革新大爆发,推动全球贸易发展与资源争夺呢?目前,并没有人提出一个准确的解说。

但,戈兹曼的论点却倾向于,这是中国金融发展的缺失,而其缺失点就在时间的维度上。无论是唐宋时期,还是随后明清时期,中国都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政治体系上。其金融工具与金融思想的研发,主要还是在于监管国家的财政与经济,而逐利的动机则相对较小。

反观西方世界,自罗马帝国分崩瓦解以来,欧洲的各个“政府”都在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甚至多个革命时期,面对着赤字财政的问题,因而急需透过债券等金融工具给予援助。

因此,金融手段的不同,自然导致了中国与西方文明在同一时期的不同发展。虽然中国与西方世界在过去的1000年走向不同的发展轨道,但有趣的是,全球化的发展,也再次让两者重新走到一个共同发展的维度上。

人类文明 尝试从金融错误中学习

10年前的金融危机,或许可以被视为全球金融体系的又一次挑战。这必然又让人联想到1720年代的几个金融泡沫事件,即法国的密西西比公司泡沫、英国的南海公司泡沫等。但目前的关键并非是如何应对危机后的金融体系重建,更为棘手的问题是,自世界大战的婴儿潮高峰结束后,我们将面临着老龄化与地球人口结构变化的问题。

巨额资金供养退休阶层

近年来可以看到的一个趋势是,几乎所有国家的政府都在建立某种意义上的养老金体系,以为退休人士提供资金支持。然而,随着人口老龄化的严重性倾斜,劳动人口与退休人口的结构逐渐失衡,无论是政府建立的养老金体系,乃至于政府的主权投资基金,都将面对一个严峻的考验,那就是投资利益与收益,将趋向退休人士,而非劳动人口。因此,巨额的资金将用于供养退休阶层,这对于国家的发展,或许是极为不利的。

然而,我们不能忘记的是,自古以来,金融政策的落实,与政府的信誉是捆绑在一起。当年法国大革命等爆发,都是因为政府对民众的失信所致。有鉴于此,当前庞大的养老金、主权财富基金等,若无法在未来对退休人士的支援到位,将会造成另一次的重大金融打击。

或许就如戈兹曼所言,归根结底,金融关系已变得相当重要,它将不同经济体连接并融入一个复杂的全球化文明之中。对于全球文明而言,我们必须持续面对金融带来的基本问题:如何均衡现在和未来之间的需求,如何让金融带来的利益惠及社会中的每一个成员——无论贫穷或富有。

金融创新的历史轨迹,也许能对这些问题提供有用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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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新闻

国行稳定军心 确保金融市场有序

(吉隆坡15日讯)中东局势紧张,国家银行为此指出,已准备好动用所掌握的工具,确保大马金融市场保持有序运作,并继续高效运行。

国行在周一发布文告指,国行的市场操作,将确保外汇市场具有足够的流动性和有序运作。

“这得到了与官联公司(GLC)、官联投资公司(GLIC)、企业和出口商的持续合作,他们继续不懈地为外汇市场带来资金流动性。”

国行将继续密切监控金融市场的状况,并管理因金融市场波动加剧而产生的任何风险。

国行也已与金融市场参与者(包括财务部门负责人)进行了沟通,他们一致认为,一旦地缘政治局势降级,任何不确定性都将消退并稳定下来。

根据彭博报道,金融市场面临地缘政治的疑虑,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伊朗对以色列前所未有的袭击,是否会引发多轮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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