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动物凶猛

(一)

先日,为了给母上买一款次世代智能手机,不得不外出地方的百货店。事后,乘着调子——诶,这也没什么嘛!就这一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得出来——竟步入了某大手电气机器会社地方百货店分店,不怕践踏。第一眼,就遇见了DAP。大抵是尽了孝道的兴致冲昏了脑袋,晕眩的我敢问起现场的感情劳动者——以蹩脚的国语——诶,这个多少?而对方,对方却只是困惑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这下,我不懂了。啊,是不晓得国语的理由吗?心里一紧,啊啦,我这也太失礼了,敢情,不,就是在羞辱人家。想挽回些什么,却只是笨拙地换了口极其别扭的英语,问:回扣是直接扣除了吗还是?对方却还是没听明白的样子。啊,如何是好?不,一定是我的错,我这该死的中国语难民!这一刹那,真希望市面上能有一本描述这类场景或状况的指南书或对应手册就好了,这样彼此就不会尴尬了。窘迫。苦痛。笑就好了?神经病。干嘛要强要人家欢笑啊?我?我吗?这样很奇怪也,不会吗?啊,不管怎样,我还是逃离了现场,回家去了。



回家路上,心里嘀咕着,一定要把今日的事情写出来。

(二)

I can speak English. Can you speak English?Yes, I can.

哪怕是平成末年,这样动物凶猛的言辞,想必也会冲击着动摇着的人格吧。实实在在地,无论是太宰治与否、昭和14年2月的太宰治与否。

而我,我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好的了。先前,还能致命地把“appear”写成了“appeal”,差点没笑死大家,落了个满身疮痍的丑闻。不,这并非是我被害妄想过剩。我是断然无法再若无其事地把失手的错误,轻易地收在后脑勺那看不见的地方,给关系者平添迷惑与麻烦。再也不能这样下去,再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容恕自己。哪怕是绝体绝命如何?唯有这样不顾一切地断绝后路地向前,我才得以新生,以一次次的杀戮。我是要学会这样狠心地亲手杀死自分自身和所有的耽溺于堕落的崩坏的人格者——将就不好吗?还是苟且是罪恶?不,我会学会的。一定可以的。



不顾堕落真实还是造作,我是会站起来的。我是要也会向前的。那,还要上京吗?或不,如果我足够强大,哪里都是我的京城。可我却是懦弱得连幸福也会害怕的啊——究竟,相方可是完全地把握着我所有的个人情报啊!我要是逃避了,相方会造作风评让人家被害吗?世界是恶意的,就像《女生徒》里的早晨。每当想到这里,我就全身颤抖起来,怕不是我的一次堕落,终究造作了所有证词不可信的涂地。

我会学会的。

是的,我要申诉——哪怕是让诸君笑话了也要把假装的心机得可以的自己,表现的摇尾乞怜的尾巴藏匿起来——I can speak English. 

就让拙者感情移入于不器用地自己造作起来的独角戏吧。就让我一个人演出说谎说出了犄角的野兽。然后,我会隐匿于黑暗的角落,睥睨众生,反问:Can you speak English?

啊啦,睇低了如何,难道世间莫不是非如此不可才活下去了的样子?呵呵。笨蛋。太天真了啦!还真以为成天说什么假装假装的,就无辜了,无罪了?把世界想像得也太美好了吧?世界是恶意的。世界是恶意中存在的。世界是恶,少娇气了,笨蛋。

一定可以的。

(三)

所以啊,地方的百货店里arbeit的感情劳动者哟!就是只晓得自己民族的语言也好,不,这样很好,这样就好。包含语言在内,世界可是愈来愈一体化了,而你,却依然默默地守护着你的语言,和你身后的世界。再会,如果我们还有机会,相遇时,我会说,安宁。

请务必记得一件事:你很重要。种下她吧,你美丽的人生,以你的语言。因为,你就是你世界的苹果核,就算明日是该死的世界末日。

这样说的话,我想,无论是马丁.路德,还是巴鲁赫.斯宾诺莎,都不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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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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