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睡美人/黄碧瑜医生

60岁的妇人芝拉,高血压一直都控制不好,也不曾好好吃药,最后一次见医生大概也是要两年前了。

一天早上芝拉突然胸口疼痛,呼吸困难,儿女急急把她送到医院。车子驶到距离医院大概半公里,她突然停止了呼吸,两眼一翻,抽搐了几下。芝拉被送到紧急室时,血压没了、心跳也停了。医生护士们积极抢救,经过好几轮的心肺复苏术,她的血压心跳才慢慢回来了,但是还需要强心剂来维持在稳定水平。如此一算,从心跳和呼吸停顿到重新启动,保守估计有20分钟的时间。



目光呆滞无反应

芝拉被送入加护病房,身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插管和侦测器:插喉,呼吸辅助器,鼻孔里的输液管,记录心跳氧气指数的仪器,尿管等等。她被诊断心脏病发作,继而引发心肺骤停。接下来的几天,强心剂慢慢被医生减量。她的血压开始趋向稳定,心脏问题受到控制,喉管也被摘除了。两周后,她就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从进院急救过后,芝拉就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对周遭的声响,灯光,触觉没什么反应。芝拉的身体偶尔会抽动,但是这些都是反射性,无意识的动作。

接下来,芝拉慢慢睁开眼睛,但是目光呆滞,对家人的呼唤毫无反应,是个开着眼睛的“睡美人”。

丈夫和子女一开始已经被告知芝拉很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家人感到晴天霹雳,难以接受。丈夫和她鹣鲽情深,对医生的解释根本听不进去,选择逃避。儿女经过一番解说,才慢慢接受现实。



脑缺氧是一个不能扭转的情况,缺氧的时间越久,受伤的脑细胞更多,伤害更大,康复更难。区区几分钟的脑缺氧,已足以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失去脑部功能

芝拉脑部缺氧至少20分钟,受的伤害幅度很大。这个伤害不足以致命或造成脑死,但却是全面性的和永久性的。像芝拉这样的病人,心跳呼吸保持正常,但是对外界没反应,就是所谓的“植物人”。

植物人还是有睡眠周期,新陈代谢还是照常操作,但是病人失去了较为复杂和高等的脑部功能,比如意识、记忆、思维、判断、情感沟通等等。就算是脑缺氧程度最轻的病人,可能也会有记忆退化,反应迟钝的问题,和接踵下来的情绪,睡眠障碍等等。

生活品质受影响

对家人来说,照顾这样的病人可不容易。看护者必须每天为他净身、喂食和时常翻身。往往家庭成员可能要牺牲自己,放下自身工作来照顾患者,不然就要聘请佣人或是家庭护士来代劳,这可是一笔可观的费用。

疏于照料,病人更容易患上褥疮,肺炎,尿道炎等等;照顾得好,病人受感染机率较低,生命获得延长,但是没有生活品质可言。

电影里植物人奇迹苏醒的故事不少,但是现实里,这可能性太渺茫,所以才被称为奇迹。唯有接受现实,家人才会放下和释怀,为自身和病患以后的生活做出适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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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香港8岁植物人拔管离世 网民用AI助化身天使

(香港11日讯)香港一名因医疗事故而成为植物人的8岁女童周天瑜,因为病情恶化,家人10日决定拔管,让她在傍晚离世。大批网民涌入其父亲开设的社媒账户留言悼念,希望小天瑜能够安息。

在小天瑜离世消息传出后,网民在晚上约7时许已涌到帖文留言,当中多为祝愿天瑜一路好走的讯息。

也有网民使用人工智能(AI)让她“化身”小天使,不少留言鼓励天瑜家人振作,并呼吁患有癌症的天瑜爸爸要好好照顾自己。

网民也说,理解到这次拔管对家人来说是一个最痛苦的决定,爸爸心里一定很难受。

“好心痛但爸妈这样做一定是下了好大决心, 我知道你们一定好挣扎、好难受,但如果能让妹妹不再受苦,也只能这样做。”

2018年,当时3岁的周天瑜确诊恶性肿瘤横纹肌肉瘤,她在2020年5月到玛丽医院进行肿瘤切割手术,期间心跳暂停,医生为她剖腹排出积水,成功恢复呼吸和心跳,但因手术期间长时间缺氧,心跳停顿达52分钟,导致天瑜脑部严重受损、手术后一度处于昏迷状态,成为植物人。

小天瑜爸爸一直有在社交网站分享天瑜的状况,不过他在去年8月及11月分别证实自己患上了恶性肌肉肿瘤以及肺癌三期。

去年12月,小天瑜爸爸在社媒上说,女儿近期持续低血压及心跳减慢,相信是心脏开始衰竭。“天瑜的生命可能正在倒数,与其继续受苦,倒不如让她舒舒服服地回到天乡,相信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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