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我的朋友喜德

【故事系列】

喜德,是的朋友。跟朋友说起喜德时,他们都好奇,怎么会跟一只流浪狗那么好?我反驳说:“难道你不知道,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说完,一桌子人都哈哈大笑,我知道他们在嘲笑我,但我不在乎,况且我喜欢这样有说有笑的午餐气氛,结账时,我要求店家将我们吃剩的食物,让我打包带走,好让我带给喜德吃。



喜德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狗狗。从外观上来看,它就是一只很土很土,是你走在路上也不会多看两眼,有点傻里傻气的菜狗。我曾想过,或许喜德还是狗崽子的时候是很可爱的,可惜长大了,才变得那么的平凡,狗除了是人的好朋友,它们的成长经历也跟人一样,既平凡也现实。

喜德第一次与我相逢,它是默默地跟在我后头。刚开始我以为它要追我或者咬我,毕竟那时候,报章和网络疯狂传递着小心野狗,因为被它们咬伤,恐怕要感染疯狗症,一不小心就丟了命,然而,喜德只是跟踪着我,并没有要咬人的样子。

“当我蹲下来跟喜德的眼神对望时,它给我的感觉是楚楚可怜,仿佛在等待什么似的。”

同事晓军是个粗犷的男人婆,她大声说:“那你的喜德有告诉你它在等什么吗?”

“我觉得它是被弃养的狗,不然不会一直注意着每辆车,每个走过那条路的人,它不吠人,很斯文很有教养!”我跟眼神刚好跟我有交流的可丽说,心底压根不想跟晓军对话。



晓军和可丽都是有养宠物的人,她们问我,是否要将喜德带回家养?我只能笑笑说不可能,在外地工作,租的是别人的房间,就算我愿意,房东也不会答应。

带着打包回去的残羹,步出轻快铁站,傍晚的风迎面吹来。在这一带住久了,熟悉让人忘掉你曾对这块地方拥有过的陌生和惊喜。喜德的出现,仿佛为我单调的生活,做出了一点点改变。

然而,最近不知怎地,喜德不见了。经过喜德躺卧的那座停车场时,我停下步伐,环顾了四周,呼唤了喜德的名字,却依然不见它。我只能将残羹放在小亭子边,几天下来,那些残羹总被蚂蚁或老鼠,又或者野猫、野狗吃掉。

把这件事情带到办公室跟晓军、可丽商量,她们都说,会不会是喜德熟悉了环境,就一个人到别的地方去野了?我驳斥了这个说法,如果喜德真要跑到别的地方去,总得回来吃饭和睡觉吧!毕竟那座亭子才是它的地盘啊!

晓军说:“你又不是狗,哪里知道它的心思?”

可丽安抚说:“放心啦,动物有灵性的,就像我家的猫,有时也会不见整个星期,回来后就怀孕,不久就生下一窝小猫咪给我,哎哟,现在想到上两个星期才生下的小猫咪就烦恼,你对小动物那么善良,要不要领养两只?猫咪很容易养,也可以偷偷养在房间,屋主不会发现的啦!”

听她们两人不正经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我只能翻白眼。

喜德去哪里了?我心底充满疑惑。那些带去的食物它都没有回来吃,直到住在附近,经常出来散步的胖大婶走过来告诉我喜德的下落,我才相信,喜德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只菜狗肯定是被人家丟掉的!”胖大婶说。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是别人丟掉的?”我问。

“那天我刚好在晒衣服,从阳台上看出去,就看到那对年轻人把那只狗载到这里,用绳子绑住它之后,放了一个狗盆还有水,他们就开车走了!”胖大婶摇摇头继续说:“不要养也不是这样子对待狗的,后来是我出来把绳子解开的,它的主人离开时,它还傻乎乎吃那些狗饼,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丟掉了!”

“那只狗现在去了哪里?”我追问胖大婶。

她看了我一眼:“年轻人,这种流浪狗到处都有。不过这条狗倒是很忠心,一直在这里等,我有时候散步会带一些我女儿买的狗饼给它吃,但后来看到你也有给它吃,我才没有继续喂它,你跟它的缘分大概也是这样了……”

我听着胖大婶的话,心底有些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追问,喜德去了哪里?胖大婶这时才回到我的问题上,她指了指附近的的建筑工地:“你知道在那边做工的都是哪里来的人吗?”

“不知道。”我说。

“越南来的,他们喜欢吃狗肉。”胖大婶摇摇头,接着说:“那只狗失踪的前几天,有两个年轻的建筑工人经常过来,观察看那条狗有没有主人,我猜就是那个时候给捉走的吧?”虽然她不确定,但眼神十分坚定,仿佛把喜德捉走的就是那群越南建筑工人。

我不太愿意相信喜德会有这样的下场的。遇见胖大婶的之后几天,甚至几个月后,喜德依旧没有出现,我经过这条通往轻快铁站的道路时,都会多看两眼亭子里是否有喜德的身影。然而,我也如同大多数人那般,随着时光流逝,记忆也淡化或被切割成片段,然后渐渐忘掉喜德的存在。

如果不是晓军说起她家邻居的小狗崽要找人领养,也不会勾起我跟喜德的缘分。我问晓军,她会弃养自己所养的小动物吗?她思索片刻,答道:“很难说,但如果没有决心要当饲主,我是绝对不会乱领养的,我不喜欢不负责任的人。”在一旁的可丽跟我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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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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