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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帛班蝶

大帛班蝶

有几次,我在蒲莱山道上登山散步,偶尔看见阴凉树林的空中飘下了两张涂了字迹的信笺,信笺似乎很轻,微微的山岚吹来,又把它们刮上了树梢去,慢慢的它们又摇拽而下,两张信笺就这样的在风中摆摆荡荡,却始终不曾飘落地面。

那其实不是信笺,而是两只翩翩飞舞的大帛班蝶(Idea Leuconce),雪白及黑斑点缀的双翅,活脱像薄薄的信笺上涂了字迹。这种属于蛱蝶科的蝶类天生就弱于飞行,仅具备缓慢的滑翔能力,根据甘苍林先生说,它的拉丁学名,便是“一张空中飘下的信笺”的意思,这个比喻真的很传神。



我的思索不禁随翩翩的蝶舞而远去,记得最初编辑拙作《高山博物志》时,〈蝴蝶志〉是最后一个篇章,后来为了使题材更集中于地质及植物,和出于削减成本的考量,最终还是把〈蝴蝶志〉篇章给割爱了。

惭愧的是,相较于马来半岛超过1000种蝴蝶,我仅仅能贴出10种蝴蝶,我及苍林先生均认为这个小篇章不具备“蝴蝶”的代表性,还是让未来可能存在的中文版《马来半岛的蝴蝶》来完成这个题目吧。

看着斑蝶的翩翩远去,仿佛就是先生的余音袅袅。

(摘录自拙作《阿甘正传》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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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萝地衣(老人须)

老人须

松萝地衣在本地俗名“老人须”,大汉高原、主干山脉,可谓屡见不鲜,在中国四川及云南山区居民则给了它一个更传神的的绰号“树挂面”,这个名字即贴切,也令人莞尔。

但在古老中国文化里,它有一个更雅致的名字——“女萝”。



楚辞《九歌·山鬼》篇,第一句﹔“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翻成白话文:“似乎有一个人在山那边,薜荔为衣女萝为带——”,这东西好像没有坚固到可以成为衣带嘛!

松萝即不是寄生植物,也不是苔类或藻类,而是一种支状的地衣,它单薄的悬挂在枝桠间,以自身光合作用取得养分,介微风雨露获得水分,借此就能存活,委实不可思议。据说松萝地衣只能生长在空气及水分洁淨的森林里,一旦环境污染到某个程度,它就不复存在,委实不食人间烟火。

这类“树挂面”(它算是植物吗?它既能进行光合作用,但地衣其实属于真菌,不是植物)分布极广,我不仅在横断山脉、喜马拉雅山、台湾群山、纽西兰看过它,但马来西亚人首先是在大汉山和主干山脉上认识它的,它在云雾的高原山脊上随风摇拽,不沾尘寰,对我们马来半岛山族来说,它毫不陌生。但对外国人来说,马来半岛热带雨林里竟然也有“树挂面”,恐怕真有点匪夷所思了。

“马来西亚也有?”我不只一次遇上惊讶的台湾和中国人。

有的!而且不少呢!



老人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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