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独家】叶金美:眼见家园被毁
灾后心灵创伤需抚平

看见自己的家园被水淹没后,该如何是好?

(槟城14日讯)“又下雨了,我的家园此次保得住吗?”“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里?”“我的家园不见了,我该怎么办?”短短两个月内,槟城毫无预警地被大雨侵袭,而槟城一度成为了“水城”,这冲走了多少人的家园?影响了多少人的日常?又看见了多少人的心酸?

尤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冲走,再抬头看看天空依然嚎啕地哭泣着,除了无奈,剩下的似乎只有恐惧。



面对这样的天灾,除了承受物质上损失,灾后进行的清理工作,心灵上的创伤更是需要平复。

叶金美

恐惧后产生负面情绪

博爱辅导中心辅导员叶金美表示,我国面对经济压力和高负债率的负担,欲重新建立家园对灾民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因此面对家园被水灾摧毁易感到崩溃,严重的话甚至会有轻生的念头。

“面对这样的天灾,我国灾民的失落与冲击会相对来得大,会开始恐惧这样的天灾是否还会再发生,进而出现了伤心及愤怒的情绪。”

她说,许多灾民除了恐惧之外,还会拥有许多负面的情绪,包括埋怨为何有该类事情的发生,然后拒绝接受事实,甚至顽强地欲寻回已失去的东西,而这样的创伤症会持续3至6个月,才能慢慢接纳事实。



她指出,无论是小孩或成年人,都会面对这样的一个心灵创伤,但基本上小孩心灵上的创伤会更为严重。

心灵上的创伤需要时间来安抚。(网络照)

孩童怕黑大小便失禁

叶金美指出,面对这样的一个心灵创伤,所有年龄层的儿童及青少年都会有共同反应,如对未来灾难的恐惧、对上学失去兴趣、行为退化、睡眠失调和畏惧夜晚以及害怕与灾难有关的自然现象等。

她说,对于学龄前(1至5岁)的儿童而言,他们会吸手指头、大小便失禁、便秘、害怕黑暗或动物、紧贴着父母、说活困难及食欲反常;对于学龄儿童(5至10岁)而言,他们会易怒、哭诉、在校内或家里出现攻击行为、明显地与弟妹竞争父母的注意力、逃避上学、在同伴中退缩及无法专心上课等。

面对儿童这样的一个情形,叶金美表示,每个孩子面对灾难后的反应都会有所不同,但成年人就必须接纳及容忍他们的情绪,并向他们好好解释为何灾难会发生,以及教导他们该如何面对,并给予他们心理保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安全,解决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成年人面对经济负担

至于成年人,叶金美表示,相信成年人面对最大的负担在于经济支柱方面,尤其一些灾民失去了维生的工具。对此,他说,灾民应先好好调整心情,逐步重建家园,但若灾民面对这一方面的困难,可寻求福利局的帮助。

另外,她也表示明白一些家里有家人服药,或因为水灾而在药物上面对问题。她就此表示尤其是长期需要服药的病人,若在水灾时失去药物,得尽快联络医院。

她也补充,有时候灾难可能会让病况变得复杂,若有疑虑,应尽快联络相关医生。

灾后心理压力自我测试表

您亲眼目睹水灾现场或深刻感觉灾害的可怕。

□是□否?

这次的水灾让您感觉到重大压力。

□是□否

您会不断的重复回想,梦见当时的情境。

□是□否?

您会试着逃避回想水灾的现场,相关的新闻报道。

□是□否

您会过度的敏感,稍有刺激就觉得不舒服(例如余震引起心悸,胸闷,呕吐)。

□是□否

您会感觉到不断有水灾会再度发生。

□是□否

您是否注意到水灾相关的刺激而忽略掉生活中其他的事件。

□是□否?

您会对所有事情不感兴趣,对前途感到无望与悲伤。

□是□否

您会觉得这次的水灾没有对您造成任何伤害。

□是□否

水灾发生后您开始经常感到心情郁闷。

□是□否

对于亲友或家人所受的伤害您会免得自责。

□是□否如果您有5题以上答“是”,您可能需要进一步的调适您的心情。如果您发现自己无法调适,请您到精神科或是身心内科就诊。?如果您有7题以上答“是” ,请您直接到精神科或是身心内科就诊。

反应

 

保健

他们,只能在梦境中保护自己!

文/图|无国界医生

在希腊莱斯沃岛上的莫利亚难民营,最初仅为容纳3000人,但截至今年7月,营地已挤满近1万7000名难民,其中大部分人都居于正式营地以外的周边地区,更有不少是6-18岁儿童,他们在营内独自求存,没有家长和照顾者的庇荫,更要面对过去种种创伤。加上2019冠状病毒病的打击,孩童活动受限,令心理健康状况恶化。

无国界医生心理学家凯特琳娜(Katerina)在莫里亚难民营内的儿科诊所工作近半年,主要为儿童提供心理辅导,也照顾过很多自残甚至有自杀倾向的孩子。在下文的分享中,凯特琳娜将揭示一个又一个令人心感沉重的故事,以及她如何帮助儿童处理创伤,重拾希望。

“在儿科诊所,我们照顾的大部分病人都是没有成人照顾的18岁以下的儿童,他们都是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没有家长陪伴:有的是父亲去世,而母亲则留在祖国;有的是父母在战争中早已死亡或失踪;有的是父母虽然活着,但设法筹集资金,希望至少把孩子送往更安全的地方。

大多数无人陪伴的未成年儿童都是来自阿富汗的男孩。 他们告诉我,由于一个女孩独自旅行反而更危险,会遇到不少暴力对待,家人不会让女孩独自生活,就连大部分女生也不敢这样做。然而可悲的是,大多数男孩在旅途中,甚至在到达难民营后也遭受暴力,包括性暴力,所以这里的儿童出现自我伤害和自杀念头是很普遍。

发泄自内心的痛

在这里,我常听到割伤自己的孩子说,他们无法控制内心深处的疼痛。通过一些自残行为,他们感到能控制在身上出现的疼痛感——至少是自己“造成”痛感,而非被别人加诸在自己身上。他们觉得身体上的痛苦可帮助消除精神上的折磨。

自从在这里工作,我一直照顾一个男孩。他曾严重自残,割伤自己好几次。这男孩的父亲已逝,母亲只能留在冲突已持续数年的原居地,不能与儿子一同逃难。几个月以来,男孩都是伶伫一人在正式营地以外的丛林地区生活,独自抵受寒冷天气,连帐篷都没有。

尚算可幸的是,他最终能被安排到青少年营地。现在他的情况时好时坏,情况差的时候真的很严重。最近一次见他,身上的割伤很深,医生不得不为他缝合伤口。

这17岁的男生,每日都计算在这里已度过多少天,担心永远也不能离开,可是18岁又会被扔出青少年区。他正等待当局将他转移到希腊大陆。在那里,没有成人照顾的青少年能得到较妥善照顾,并获得学习机会以融入社会。

只是,这机会他已等了9个月。如何谈愿望?

梦境中保护自己

另一个来自非洲国家的女孩,她需要经常来接受我的辅导。女孩在原居地和逃难旅途中被强暴,现在时不时发着相同的噩梦。一次治疗中,我请她在纸上画画。画中,她想像出新事物,都是一些能在梦境中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的事情或方法。

我于是建议她在睡前把这些想像中能保护自己的方法想一遍,她积极地答应尝试。

我们还讨论在现实情况中,她可以采取哪些安全措施保护自己。坦白说,方法也真的不多,也就是晚上不要走出帐篷,甚至是如厕也应尽量避免,并尽可能找其他女孩陪伴。

女孩早前在移民局得到一张红色邮票,代表她仍不能离开莱斯沃岛,而她的下一次庇护申请审核是于2021年7月,亦即还有至少9个月。

她的人生目标是成为一名修女,但过了一会,她便害怕谈论这事,因为她担心这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暴力事件难阻止

也有一个不断说着要自杀的十多岁的男孩,他的情况也正在改善。

男孩来自的国家多处爆发战争和冲突。 在辅导过程中,我们一起找出他如此渴望结束生命的原因。原来他一直发噩梦,梦中有人来到帐篷里要杀害他的所有家人,惟独他能幸免。因此,他自觉理应要死。我们尝试梳理梦境,探讨当中发生何事、他在日间有什么可以做,但男孩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保护家人。

我按他的情况给予一些建议,男孩都非常积极地回应,但与此同时,他说知道有人在营地被刺伤,担忧的事情已经发生。他还说曾有小偷爬进他们的帐篷偷窃。

我只能慨叹,即使我能帮助孩子一起对抗梦魇,但我如何能阻止营内的暴力事件发生在这些小孩身上呢?

 

暴力充斥空虚和痛苦

在这里参与救援工作的日子过得很快,但足以令我习惯一些曾经以为不可能的事。

冬天,我已习惯看见儿童和成人在寒冬下只穿拖鞋仍能步履如飞;夏天,我已习惯了谈论在儿童帐篷中奔跑的蟑螂和老鼠。我也习惯了肮脏的环境,特别在雨季,父母根本无法保持小孩的清洁,所以也不必对这里许多儿童和成人患有疥疮而感到意外。

可是,有一些事情我是不会习惯——我不会习惯营内孩子所经历的暴力、不会习惯充斥他们的空虚和痛苦、不会习惯每个孩子受伤了的灵魂。
 

疏散脆弱人群

无国界医生于2017年底开始,一直在莫利亚难民营以外的地方提供儿科、未成年人士的精神健康护理和性与生育健康服务。

无国界医生的团队每周诊治多宗企图自杀或自残的青少年个案,这形势反映出保护儿童和其他脆弱群体方面的明显不足,所以多次呼吁紧急疏散所有脆弱人群,特别是儿童,到希腊内陆和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安全住所。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