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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售服务业警钟响起!/杨名万

柔佛麻坡“只服务回教徒”自助洗衣店事件,上周在社会媒体爆发,本周三就在柔佛苏丹一声令下,迅速化解。但是,麻坡刚落幕,周四又传出玻璃市也有类似的洗衣店。

麻坡个案的洗衣店东主有提到他那一区有其他洗衣店,非回教徒有许多选择,他的作法只是要让有这样要求的回教徒“一目了然”,让他知道他可以有这样的选择,意思是说这是商业决定。



玻璃市个案的东主也直接说明,“只服务回教徒”是一个“经商概念”,由于90%玻璃市州民是回教徒,因此虽然柔佛苏丹已经谕令柔佛内不能有类似的宗教极端经营方式,这玻璃市个案的洗衣店东主不觉得有问题。

另类极端竞争手段

撇开信仰歧视和宗教极端不谈,从商业和经济角度来看,洗衣店东主是另辟“竞争优势”,突出宗教上的特点来争取顾客群。

只是他这竞争优势是“排除式”(排除非回教徒),同时也不符合教义,才会掀起“极端风波”,不像餐馆清真食物是“容纳式”,并符合教义,没引起争论。

幸好柔佛苏丹迅速回应,麻坡个案没有扩展成另类商业选择,或者一个零售与服务业新竞争手段。



但是,这两个极端个案,对于目前晴暗不明的零售与服务业是另一个警钟。

本报上个月初,才报道零售业正掀起倒闭潮,国内许多商场恐怕撑不住,敲起警钟。

当中提到许多零售业者,特别是来自外国的业者纷纷结业,而且零售业者也正面对着其他许多挑战。

外商来马搞零售业,前阵子出现倒闭潮,主要是因为令吉汇率大幅度下跌,当时又没有真正稳定迹象,入口成本高涨,不但影响营业额和利润,同时也面对接下来的定价困难这重要的长期营运障碍,最终也就只好纷纷结业。

增长14%创新高

除了外汇低落挑战,国内外零售业还有其他挑战,诸如购物广场太多,人流分散,新建购物广场也吸引新业者加入竞争战场,令竞争恶化。

甚至连国家银行总裁丹斯里慕哈末依布拉欣也已经警告,主要城市的零售业已经出现“供过于求”迹象。

国行当时的重点是主要城市,而不是全国各地零售业。根据统计局数字,我国零售业其实目前正值“蓬勃期”,从今年3月开始就以双位数增长,从11.8%,至5月13.6%,而到最新的今年7月14.1%新高纪录。

华裔市场渐式微

统计局的数字毋庸置疑是全国数字,作为国家统计单位,这数字和私人界的大马零售调查行(RGM)数字落差很大。

前者反映零售业蓬勃增长,后者数字却显示零售业仍然谨慎乐观,第二季零售额增长4.9%,全年预测只增长3.9%。

如果我们看大马中华总商会(中总)今年上半年大马经济状况调查报告,批发及零售业者对感觉到“好”的只有6%,“满意”的54%,觉得“差”的高达41%,这意味感到“满意或以上”的只有约六成。

这不能充份反映统计局的批发与零售业指数表现。统计局的这领域销售量指数从今年1月增长5.6%,加速到7月9.4%,平均每月增长逾7.2%,而销售值指数今年7月则增长11.1%,今年1月到7月平均增长9.4%。

华商在这领域的反应状态,虽然离这全国数字不算远,但是以华商一向在批发与零售业领先的姿态来说,在全国数字稳健增长情况下,不应该只有六成商家的业绩感到满意。

这现象,再加上自动洗衣店这种小型服务店,可以完全忽略非穆斯林市场,打起“只服务回教徒”招数这小小状况,反映零售与服务业市场生态已经改变。

华裔业者必须了解,在本身族群占国家人口比例正往下降,友族在获得各方特别关照,收入和购买力加速上升后,非回教徒市场,特别是华裔客户,已经成为友族业者可以忽略的市场。

同样的,在当局提供各种创业便利情况下,友族在中小型企业也已经明显增多,竞争形式也开始多样化,竞争状态对华裔业者也恐怕会越来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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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中国掉入中等收入陷阱?/Project Syndicate

在今年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中国高层政策制定者与顶级CEO、现任和前任政策制定者以及我这类学者之间的最高级别年度会议)上,讨论的焦点明确落在了中国有多大可能陷入可怕的“中等收入陷阱”这个问题上。毕竟能成功跻身高收入国家行列的新兴经济体着实不多。

中国会成为这一模式的例外吗?该国在过去30多年间实现了接近10%的年增长率,但在这十年里却出现了急剧放缓。即便去年从“清零”时代强劲反弹,官方测算的经济增长率也只有5.2%。

更糟糕的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算中国的年增长率将在2028年降至3.4%,而基于中国目前的政策,许多分析师预计到本十年末该国的潜在增长率将只有3%。倘若出现这种情况,那中国就确实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了。

此外中国的问题是结构而非周期性的。除其他因素外,经济放缓的原因还包括快速老龄化、房地产泡沫破灭、大量私人和公共债务(目前已接近GDP总额的300%),以及从市场导向型改革向国家资本主义的倒退。

出口增长达极限

国有银行向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贷款的行为导致信贷推动型投资过快增长。与此同时政府一直在打击科技行业和其他民营企业,削弱了企业信心和私人投资。

在这个去全球化和保护主义的新时期,中国似乎已经达到了出口导向型增长的极限。西方出于地缘政治动机的技术制裁限制了该国高科技行业的发展并减少了外国直接投资的流入;(由社会保险薄弱和家庭收入占比低导致的)国内家庭高储蓄率和低消费率合并作用则进一步阻碍了经济增长。

中国旧有的增长模式已被打破。起初该国工资水平较低(因此具备国际竞争力),意味着可以在大规模投资基础设施和房地产之前依赖轻工制造业和出口。如今当局则倡导以先进制造业和出口(电动汽车、太阳能电池板以及其他绿色和高科技产品)为基础的高质量增长,并通过对本已臃肿不堪的国有企业发放财政激励措施来促使其发挥带头作用。

但如果国内需求(尤其是私人消费)没有相应增长,这些行业的过度投资就将导致产能过剩和全球市场倾销。

中国(相对于国内需求的)供应过剩状况已经产生了通缩压力并加剧了长期停滞风险。在该国还比较弱小贫穷的时候,它的出口急剧增长是全球市场可以承受的。

但如今中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任何倾销过剩产能的行为都必将遭遇更严厉的关税和针对其商品的保护主义行动。

服务业过于低下

因此中国需要一种着眼于国内服务业(而非商品)和私人消费的新增长模式。该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按照全球标准来说过于低下,而尽管中国的政策制定者仍在谈论扩大内需,但他们似乎不愿采取必要的财政和其他各类政策来促进私人消费和减少预防性家庭储蓄。

在这种状况下需要更多的养老金福利、更多的医疗保健服务、失业保险、目前无法享受公共服务的进城务工人员的城市长期居住权、更高的实际(排除通胀因素后)工资,以及将国有企业利润重新分配给家庭的措施好让人们能够增加消费。

虽然中国显然需要借助一个更具可持续性的经济模式来提振私营部门信心并重拾经济增长,但我们无法确信该国领导人是否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所面临的挑战。

习近平主席在过去十年中主导了本国向国家资本主义的回归,而李强总理这位众所周知的市场导向型改革者却似乎被边缘化了——他既没有按惯例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闭幕后召开新闻发布会,也没有在最近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会见外国代表团全体成员。

相反习近平则亲自接待了一个规模较小的外国商界领袖代表团。

对这些信号最宽容的解读是习近平现在意识到自己需要让私营部门和国际跨国企业参与进来以恢复其信心和促进外国直接投资、私营部门主导的增长和私人消费。既然李强还在位,或许他只是在默默推动“改革开放”的同时保持低调以示对习近平的尊重。

重回国家资本主义

但许多观察家的解读则更为悲观。

他们注意到在让李强、前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前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等市场导向型技术官僚、刘鹤和王岐山等顾问以及各种金融监管机构靠边站之后,习近平成立了几个新经济和金融事务党委来取代相关政府机构。

而他身边的顾问们,比如主管经济的副总理何立峰和新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党组书记兼主任郑栅洁——则都是那些老旧国家资本主义教条的赞同者。

围绕改革和吸引外资的高谈阔论意义不大,而真正重要的则是中国在未来一年推行的实际政策——它们将展现中国能否绕过中等收入陷阱并回到更强劲增长的道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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