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立马翻找万卷书

作者与李锦宗(右)在书堆中合影。

大马文坛,笔底倩君留史料,

山阳悼诔,笺中唯我覓前盟。



今天(6月20日)我在网上私讯李锦宗夫人林玉蓉:“玉蓉:你好。从网上阅知锦宗身体欠适,甚感不安。我远在美国,无法趋府探望,请你代我向锦宗致意问候,祝福他早日康复,谢谢!深深祝福!”

怎料6个小时之后,玉容以私讯传覆:“以沉重的心情宣布,锦宗已于6月19日晚上9点53分往生…. ”

接到玉蓉的讣告消息,心情凝重,黯然神伤,内心有一股莫名的悲痛。

我认识锦宗时,是他风华正茂的17岁。今天他70岁,我送走了这位彼此常念着的友人。

1964年,那时锦宗17岁,我长他7年,当年我们同到槟城海滨参加蕉风出版社主办的“海滨文艺营”活动。那时我们虽是初相识,却因文艺之鍊绾在一起,谈得格外投缘。7天的海滨文艺营结束后,我们还不时函牍往还。很多次他自隆返北马,途经怡保时,多約我相叙。一次还跟姚拓同到我家,恳姚老为我书写对联。



锦宗是马华文学史料的工作者。他在马华文学史料的收藏、整理、评述及编纂上默默耕耘了几十年,从不言倦,也从不言悔。马华文坛,对“李锦宗”3个字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这个“殊遇”,在大马亦只有要李锦宗才能达致、才配享有!

前两年我与文友去八打灵探望锦宗,只见锦宗在居室之内珍藏了超过万卷的书、报、杂志。我问锦宗,你收藏这么多资料,当需要用到参考时,是如何去寻找的呢?当时玉蓉却抢着答道:“我家的扫帚放在那里他不知道,可是只要你说出那一本书的书名,他马上会找出来交给你的。”当时我们一行文友都给锦宗出难题,要锦宗从书堆里找这找那,锦宗都能立马翻出我们所要的给我们看。神呵! 

锦宗曾告诉我,希望把多年的研究结集成书,但这需要一笔相当经费,于是拟就了一份具体计划书向某文化机构要求赞助,对方明知锦宗的研究成果很有价值,但该机构竟然以锦宗不具学位资格而加以拒绝!呜呼,如此的文化机构竟不理解锦宗的研究成果远比学位与金钱的价值来得更高、更高吗?

锦宗,大马文坛将会铭记着你,将会以你为荣。愿你一路好走!

(寄自美国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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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天下之理,夫者唱,妇者随 ——《 唱随集》的出版/林玉蓉

【榕树林下】林玉蓉

过去3年因疫情肆虐而居家办工一段日子的时候,抽出时间把自己多年来涂写的小文章整理一番,总算在2022年疫情仍然肆虐期间出版了处女作——散文集《飞越子午线》。

遗憾的是,与我风雨同舟43年,可说是一生的相知、相守与相依的先夫李锦宗已经作古,没能见到他妻子的作品成书。锦宗早年就喜爱文艺创作,后来才投身于马华文学史料的搜集与撰写。在经年的潜移默化下,我也受到影响,开始涂涂写写和投稿给报章。每次写好一篇文章,锦宗必定是第一个读者,然后认真给予点评,也认真为我的写作技巧提供指导,偶尔也责备我:必须努力、多阅读、多创作,多磨练才会进步。尽管锦宗做梦也没想到我有出书的一天,我想,他更想不到的是,我还能出版一部两人的作品合成的集子《唱随集》。

资助我出版合集

多个月前,热心的美枫兄对我说,其为纪念他的父母而设立的“陈志英张元玲教育基金”要资助我和锦宗出版一部合集,列为“枫林文丛”第二辑丛书之14。在此,对美枫兄支持我和已故丈夫出版这本合集,同时也促成我俩出版合集的梦想,我仅能永怀感恩之心。

为此书找书名时,朋友说,锦宗在世时,我俩经常四处访友和搜集资料,正合语本《关尹子·三极》所谓:“天下之理,夫者唱,妇者随。”友人的这番话,让我立刻不假思索的给这本合集取名为《唱随集》。为编辑此书,收集我的文章绝对没有问题,因为我可以很快地把近期写的小文章整理出来。但锦宗逝世5年余,哪里还有新作品?

27篇未发表文稿

然而,美枫兄的好意和提供的机会,我岂可错过,赶紧去锦宗的电脑邮箱里搜寻他过去受邀撰写的文章和专栏文稿而电邮给报馆的邮件。结果挖掘到27篇他未曾收录在著作里的文稿。这些文章,足以拼凑成合集里属于锦宗部分的作品。我也发现,锦宗的这些遗稿,包含不少鲜为人知的资料,对马华文学研究者而言是颇有参考和研究的价值。锦宗遗稿中的〈海南籍作家足迹〉的篇章,是他受到雪隆海南会馆出版的会刊《海南之声》编者的邀约而写的。其实,他写过的海南籍作家不只内收的10位,应该有二三十位,然而,我翻遍了他的邮箱,都无法找到更多的相关文稿。

收录在本合集里的本人作品,多数是近年来为《南洋商报》副刊〈商余〉的专栏“榕树林下”而写的。当中的永别篇文章,是为了向多位突然病逝的电台前同事和文友抒发哀思,打开心结。很多想说的话还没说,想做的事还没做,他们就远去天国。未了的心结,人生的遗憾,必然郁结成堆,我愿低首诚挚以文章书写,弥补那些过去于万一。

本合集也附录多位作家为拙作《飞越子午线》散文集而写的读后感以及相关的文章,以作为勉励自己之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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