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环境议题渐受重视/廖珮雯

国内报道有关环境议题的新闻向来不受重视,不过在2012年引起全国瞩目的莱纳斯设厂事件,有关辐射废料问题引起社会关注和讨论,并影响接下来在2013年的全国大选,成为其中一项重要议题。

在经历5·05大选后,国内舆论空间急速缩窄,能讨论争议性议题的公共平台和社交媒体皆付之阙如,即使大选后国内各地都有大型发展工程如火如荼展开,工程侵害自然环境的课题却没有再如数年前般受到民众讨论与注意。



不过,本地媒体尤其马来文和英文报章,经常将放大环境议题,将这些新闻放在显眼的头条新闻,希望民众能关注。而将环境议题放在封面头条,也显示本地媒体愈加重视环境破坏对社会发展造成的影响。

这可将之看成是媒体筛选议题的转向,从过往重视政治口水战、政府政策、经济发展等发展主义之上的范围,转向为以人民和社会利益为导向的新闻取材,同时也展现人文主义的倾向。

例如,马来报《每日新闻》数周前以砂拉越非法砍伐森林树桐为题,制作了一项专题报道,并以独家报道的方式,作为封面头条,当天各大报章都在报道首相纳吉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就一带一路计划展开合作的新闻。《每日新闻》也以对开版的形式,采用图表、数据来探讨这项环境议题,彩色排版吸引读者目光。

另外,英文报《星报》上周也头条报道本地一项和外国合作的大型计划,因环境评估报告不过关,而暂时停工。《星报》网站还在新闻栏目中特设“环境”,专报道全球和环境相关课题。

填海影响海洋生态链



马来报《阳光日报》日前也报道了柔佛南部海草床因填海发展大型工程,导致沿海生态系统平衡出现问题,更使稀有动物儒艮陷入绝种的威胁。记者是特别访问工艺大学研究员,发布这项环境讯息,借以提出发展对环境的危害。

这不只是发展工程的问题,填海将进一步影响整个海洋生态链和食物链,产生连锁效应。可惜,就目前的环境议题新闻来看,本地媒体与环境研究者尚未建立密切和深入的连结,协手将一些值得社会关注的环境议题,带到公众眼前。

毕竟,记者的专业是报道新闻,在追踪环境议题的当儿,需要本地环境专才和在地研究员的辅助,才能完成深入浅出的环境报道,将艰涩难懂的环境研究,以切入社会时事的方式,让民众省思:我们的社会,是否过于重视经济发展,而忽略照护脆弱的自然环境?

相较于巫英报章,华文报则对环境议题的重视程度方面,则鲜少看见以环境为议题的封面头条。粗略观察,被华文报编辑采纳为封面头条的新闻,多是政府政策、经济发展、种族、宗教、社会、民生、意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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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狮城高效治理是双面刃/廖珮雯

新加坡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在今年4月下旬爆发,超过80%确诊病例是住在宿舍的客工,以来自孟加拉、印度和中国为主。

疫情在客工宿舍大爆发,引起各界关注,并招致非政府组织、异议人士、公民团体、政府高官、媒体的批评,同时也让新加坡客工的生活情况被带到镁光灯下。

新加坡政府采取双重隔离措施,让客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只在宿舍、罗里、工作范围活动,这能确保客工隔绝于社会大众之外,又有效让建筑业持续活络,符合新加坡政府高效、务实的管理思维,却忽视客工群体的感染风险。

在新加坡政府理性务实的管理思维下,导致缺乏人性化措施和社会同理心,新加坡客工宿舍疫情爆发,社会大众竟赞扬政府的隔离措施有效,这很吊诡。

这不仅透露新加坡贫富与阶级差异的防疫漏洞,更显示长期以来家长式管理下,人口控管政策、物理空间规划,及客工的治理模式。

人口控管政策

相较于其他国家人民的身分以种族来划分,新加坡由于社会功利主义的倾向,以持有的工作证等级来划分社会阶级,这反而成了新加坡的社会身分。

持有的工作证反映个人的薪水、学历、国籍、工作性质、住房、消费能力等,基本上,凭个人持有工作证就能约略判断其社会阶层。

持有工作准证(WP)的劳工,无论种族国籍,都被划分为整个社会里最底下层的群体。成为永久居民是各类工作准证持有者的“终极目标”。

作为最底层的WP群体,他们缺乏社会保障,手拿低薪,雇主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人物,大部分染疫客工属于此阶层。

物理空间规划

在人口密度增加、空间狭小的岛国,为维持花园城市的形象,新加坡政府必须对人口和空间有严格的控制和规划,而新加坡政府在空间的设置与安排,较其他国家更严密。

组屋的设计、笔直有序的道路、整齐划一的景观,都展现岛国对物理空间的规划。

从新山入境新加坡供人们排队的车站,不是用铁栏划出空间,就是用黄线划出分割线。这些在公共场所的日常空间规范及规划,都表现城市国家对空间无序的容忍有限,以及强调一切严谨有序的讯息。这或许是来自岛国空间匮乏下型塑的治理思维。

在家长式管理下,新加坡政府为外籍客工划出只属于他们活动范围的宿舍、供娱乐休闲的小印度、供出卖劳力的建筑工地和各种工作地点。

将客工集中式管理并非在出现疫情后,才进行的大规模隔离。在对人口和空间的严格管治思维下,当地人生活在住宅区、客工在宿舍区的界限分明,导致新加坡民众和客工同处一个社会,却生活在不同世界。

新加坡的人口管理,不论是对本地公民还是外籍客工,都属于圈养型的家长式管理,但有明显的差别待遇。

在本地公民的治理上,新加坡政府派出“大使”到人多的地方巡逻,看到有人没戴口罩,会温馨劝导,直到讲不听才出动警察开罚单;该国教育部长王乙康宣布将6月的年中学校假期提前至5月时,居然为政府关闭珍珠奶茶店而向学生表示遗憾,这是类似父亲对孩子疼爱般呵护的一种家长式管理的反射。

而在管理客工方面,为了应付大量征聘的客工,新加坡政府允许建设庞大的外劳宿舍,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客工都必须拥有4米x 4米的个人空间,但一些外劳宿舍的设备在人性化方面引关注。

该国总理李显龙在宣布第二次阻断措施时强调,疫情大爆发多集中在客工宿舍,社区感染未扩大,这虽是安抚民众的说词,但无形中制造更大的社会隔阂。

政府高官对待当地公民和外籍客工明显不同的隔离政策,体现的不仅是阶级不同的政策,还有缺乏人性、逐利的商业机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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