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巴航空公司的波音737型机只飞行了2小时又10分钟，便横跨加勒比海，在巴拿马城的脱苦门国际机场着陆了。从西加勒比4岛国辗转了36天后，从多米尼加共和国回到连接北美洲和南美洲的脐带上来，准备一路北行，贯穿脐带7小国，完成这趟中美之行。

仅45万人口世界级都会

巴拿马城虽然只有45万人口，却是个世界级都会，脱苦门国际机场乃中美最大最繁忙的机场。我们于旧社区（Casco Viejo）的庐纳堡客栈落脚，设备简朴的小小双人房每晚30美元（约130令吉），包含早餐。打从1904年开始，美元便和巴拿马本身发行的巴波亚币等值，成为巴拿马的主要流通货币，巴波亚反而沦为辅助货币。

1519年，西班牙征服者达维拉（Davila）在这儿开辟居地，成为日后征服秘鲁印加帝国的出发点，也成为美洲历史上其中一条最重要的商贸之路上的转折站，见证了西班牙人从美洲大陆掠夺的大量金银财宝转运回国。

然而，快速崛起的巴拿马城却在150余年后的1671年1月28日被威尔斯海盗放火彻底烧毁了。仅仅两年后，新巴拿马城便在旧址西南8公里处的海岬上冒现出来；那即是今天的旧社区，而大火残留下来的废墟犹在，成了颇受游客青睐的旅游景点——老巴拿马。旧社区于1997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接纳为世界文化遗产。

然而巴拿马城的发展可绝非一帆风顺。当英国私掠船的船长于1739年摧毁加勒比海边的波托韦洛港（Portobelo）时，西班牙人的陆上商贸之道大受打击，巴拿马城也顿时失去了其重要性，直到1850年代，贯穿地峡、连接加勒比海和太平洋的铁路完成后，才重拾昔日光芒，尤其是在美国加利福里亚州发现金矿，吸引了大量东部淘金客为了避开中部不太友善的红印第安人而涌到巴拿马，乘火车到太平洋再续程前往目的地，给巴拿马城制造了无限商机。

高楼大厦林立

1903年11月3日，巴拿马脱离哥伦比亚的统治，成为独立的共和国，巴拿马城以这新兴国首都的地位获得特别关照而加速发展。当巴拿马运河于1914年竣工并开放通航时，坐落在运河边的巴拿马城更是如虎添翼，迅速崛起成为国际商业和贸易中心。

今天的巴拿马城从大运河南端河口沿太平洋岸往东延伸约20公里，是个高楼大厦林立的现代化城市，乍看还有点像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呢！

运河贡献巨大

巴拿马城的发展史，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也是这个只有320余万人口的小国的兴衰史。和其它拉丁美洲国家的经历一样，16世纪伊始，西班牙人的到来，意味巴拿马原有人种和文化的消亡。令人遗憾的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息了整万年的原住民，没有留下任何像玛雅金字塔或印加马丘比丘那样供后人凭吊冥思的文化遗迹，只有占全国人口不到10巴仙的原住民尚残喘苟存在加勒比海的岛屿上。

1513年9月26日，西班牙侵略者巴波亚（Balboa）为了寻找梦寐以求的黄金国，登上巴拿马境内的分水岭而“发现”了太平洋。巴拿马的辅助货币即以他命名。

西班牙人在新大陆掠夺得来的财富，引起欧洲列强的妒忌和觊觎，而西班牙和法国在欧洲大陆的长期斗争更令西班牙在19世纪30年代几乎失去了所有殖民地。巴拿马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于1821年脱离西班牙统治而独立，但却马上加入涵盖现今哥伦比亚、委内瑞拉、秘鲁、厄瓜多尔和玻利维亚版图的大哥伦比亚。

国家经济命脉

1846年，哥伦比亚和美国签约，在巴拿马地峡建设一条连贯加勒比海和太平洋的铁路。铁路完成后带给哥伦比亚和巴拿马巨大财富。1878年，哥伦比亚委托甫完成苏伊士运河的法国人雷赛布（Ferdinand de Lesseps）开凿运河。雷赛布的公司于3年后动工，然而难以克服的技术问题及成千上万劳工死于黄热病和疟疾，使公司在1889年宣布破产。

美国趁虚而入，想从法国人手中买过这份合约，哥伦比亚却不批准。在法国人的怂恿下，巴拿马于1903年11月3日宣布独立，美国政府马上给予承认，并且派遣海军阻止哥伦比亚对巴拿马采取惩戒行动。

后来美国支付了2500万美元赔偿金，哥伦比亚才于1921年承认巴拿马为独立国。法国人以不诚实的手段代表巴拿马与美国签订不平等条约后，大运河于1904年复工，10年后完成，第一艘船于1914年8月15日航过运河。

后来美国在舆论压力下和巴拿马签订较平等的新条约，而于上个千禧年的最后一天，即1999年12月31日，把巴拿马运河的管理权移交给巴拿马政府。

巴拿马不负众望，不但把运河管理得很好，还于2007年投下巨资52亿5000万美元，扩建运河，以容纳更大吨数的船只通航。原有船闸长304.8米、宽33.5米，新船闸则长427米、宽55米。扩建计划已于2016年6月完成。作为国家经济命脉，运河肯定将对巴拿马的发展作出更加巨大的贡献。

和谐优雅的画面

我们的客栈离海岸很近。站在岸边遥望对岸的商业中心，只见成排摩天楼组成的气派非凡景象。沿海岸南下，经过几栋老房子，右拐百多米便来到独立广场。面向广场的都会大教堂把我们吸引了过去。广场另一边则是市政大楼和运河博物馆。

在30多年前移民来的广东人开的餐馆吃过午餐后，走到旧社区最南端的法国广场去。那儿有座运河纪念碑，方尖柱造型，雄鸡傲立顶端。横跨大运河河口的拱形桁架大桥出现在西边海岸上。广场边屹立着富丽堂皇的国家文化学院。在旧社区游荡，我们也见到了国家剧院和另一些教堂。

而附近的滨海人行道上，是最佳散心吹海风地点，隔着平静的海面观赏对岸华灯初上的市容，许多褐色的鹈鹕在微微荡漾的小船上歇息——这是一幅多么和谐优雅的画面呀！

犹如山头上的巨蛋

从国际竞标中脱颖而出的英国建筑师设计的纯白教堂——巴哈教教堂，像颗庞然神雕下在山头上的巨蛋，那么引入注目，然而室内却除了座椅空无一物！

不过，可登上安康山（Cerro Ancon），俯视巴拿马城市容和海湾，也见到大运河、巴拿马港及横跨运河口的阿美利加大桥。

下期预告：

野猪岛上的40家原住民都住在茅顶竹墙的传统屋子里，我们在屋子之间的窄巷里溜达，和村民打交道，窥探院子里的动静。

图/文：陈美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