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打根， 这个素有“小香港”外号的沙巴州东部城市，街道不比亚庇宽敞，基本上感觉脚步比较缓慢。

由亚庇市区搭长途巴士，经过了巍峨的神山，路途颠簸，一路细细观察两边的景色，灌木丛林蓝天白云。邻座的马来妇女建议我在离市区的四哩下巴士。

“这儿比较多餐馆。”交代司机让我在四哩下车。下午时分，下车后我往店屋后边走去， 在一间餐馆享用午餐。老板介绍了招牌菜，点了一人份的龙趸，沙煲里头满满的鱼肉在药材汤里， 那胶原蛋白看了让人食指大动。价格合理食物美味，饱餐一顿后我搭上当地的巴士继续到市区去。

抵达市区已是傍晚。在菜市场附近找了间背包客栈，展开了山打根休闲之旅，用双脚体会这个城市的温度。夜间先把整个城市走一遍， 大约对整个城市架构有个印象。这是背包出游向来的习惯。晚上吃了6令吉的海鲜面（大虾还有乌贼及鱼肉的鲜味汤，价廉物美），早早入眠，为接下来的行程养精蓄锐。

隔天一大早，第一站去凯特之家（Agnes Keith House）。此全木制结构的房子于1947 年重建，保存完整，里头的展示品重现《在风之下的土地》作者安妮斯与丈夫森林保卫专家哈利凯特的生活。

欧式风味小花园

若说沙巴州因这本1939年的著作而出名也不为过。整间小洋房静悄悄的，或许时间尚早，没看见游客。

仔细详读馆内的说明，有一段文字指出人们曾在这屋子看见白人的魂魄。除了觉得空气冷冽，然后整个空间特别安静，有股静谧在流动，自己的感觉还好。或许，心若向阳， 无畏无惧吧！

在穿过马路然后拾级而上，我来到处于山顶的茶屋。英格兰风味的欧洲小花园，地处小山坡上，登高望远，此处可鸟瞰山打根。任凭思绪飞扬。出走，不需任何理由。于我， 这或许是暂时离开繁琐的一个方式。虽然回去后生活一样过，但是身心灵已然充电。

日本二战纪念碑

客栈老板娘询问是否可以带另一个同宿的日本小伙子去走走。他语言不通。晚间和日本小子谈了谈，知道他的主要目的是二战日本人纪念碑。

隔天早上，带他前去菜市走走逛逛，靠近码头的市场，各种渔获海草，让我这生长于柔州小山城的山芭佬大开眼界。硕大的海螺、新鲜猛跳的镜鲳、枯枝状的青黄海草（素食常见的珊瑚草）、我忙碌的拍摄照片，一边向小伙子进行简单讲解。

下午时分，两人走过了幽静的山林小道后，抵达位于山打根华人义山更里头的日本二战纪念碑。

回到柜台，看见一个简短通告，一老外背包客找人搭档出游，欲进行游河观鸟之旅。

这是常见的背包方式，集合几人出游，摊分旅费。日本小伙子没兴趣游河，各别活动。

游船河观鸟

隔日大清早， 加入瑞士3人组，向导驱车载大伙到距离3个小时半外的苏高村Sukau， 由那儿开始游船河。沙巴土著向导哈迪非常专业，他给每人一架望远镜，再加上一本婆罗洲鸟类总谱，看到鸟儿飞过就指示大伙拿起望远镜并且说明该鸟的种类习性等等，可谓活的百科全书。

高手在民间，或许就是如此。他偶尔指示船夫把小艇停在岸边，“不能上岸， 这儿是保护区，大家看那对鹳鸟。”循着他手指处，果然看见一对鸟儿在树林深处觅食。哈迪说如果我们幸运，还可见到大象在岸边觅食。 最常见的动物是大鼻猴，还有人猿及猴子。

在河上呆了7个小时， 看了28种鸟儿，日落西山，我们结束了极富知识性的游船河， 返回市区已是晚间。

吃海鲜吹海风

次日，我走去另一重点，山打根热带雨林发现中心。这个和半岛吉隆坡甲洞的森林局极为相似的雨林发展及保育中心，里头有几条森林走道，可进行徒步运动，还有许许多多的鲜艳花卉，红的绿的兰花， 依生长地区和气候划分的观赏区，值得一游。

在那儿看见特别的南美空气花，林林种种的仙人掌，在花海中悠游的同时也增进知识。傍晚，来到海鲜楼林立的Simsim地区，边吃着简单的蒸鱼边吹海风，我度过了悠闲的一天。

二战军的兵营

行程最后一天，此行重点，山打根二战公园。这个位于住宅花园区内的公园前身是二战时期英军的兵营。当年沦陷日本军队手中后，盟军被迫进行出名的Death March 死亡步操。约1800个澳洲与600个英籍士兵及印尼籍士兵沦为战俘，当中的第一批为数455人，第二批75人，在日军命令下花费3个月时间，步行260多公里，穿越自山打根到兰瑙大片丛林密集的地区。

其余的战俘，千多条性命，在路上的留守兵营的、因营养不良或病死的，人命如蝼蚁，尸首暴晒于烈日下，控诉着战争的祸害。最后借助当地人们帮忙且成功抵达蓝瑙者，只剩6个澳洲士兵。兰瑙的坤达桑也有一个由澳洲政府出资打理的二战公园。

深刻体会战争祸害

信步当中，绿荫处处，经过了一个大水槽后来到公园的中心点，一方大理石纪念碑站立当中。庄严，鞠躬后我往博物馆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馆内的说明，让人动容。把游走此处的经验和兰瑙的纪念公园串成一线， 深刻体会战争带给人们的祸害，让人唏嘘不已。

细细把山打根走完， 我搭上飞机往亚庇，再转机回返西马， 结束了为期8天的沙巴“小香港”之旅。

文/摄影：阿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