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夕阳在我亦朝阳

朝东斗柄报春临,元日欣欣接德禽。北斗星的斗柄已朝向东方,它告诉我们春节经已降临,大家都在元旦欣喜地迎接鸡年。光阴易逝,一声啼破万山云,鸡年这就已降临了。

鸡年于始,就先写些跟鸡有关的诗句。



白居易说:“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腰间红绶系未稳,镜里朱颜看已失。”他感叹黄鸡催晓,白日催年。在黄鸡的叫声、白昼的轮回中,朱颜易失,白居易因此发出了人生无奈的慨叹。

可是苏东坡却是一位极富正能量的词人。他说:“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他反白居易诗意而出,乐观旷达地说:人们都说春水向东流,可我老苏认为门前流水总有一天也能向西流,人生为何就不能“再少”呢?不要在老年时感叹年寿无多呵。苏东坡热爱生活、积极乐观,他认为只要心态良好,人生就会反老还童。

(按:“白发”,指年老。“黄鸡”,指年华易逝的感慨。)

在此迎春之际,我们年老一辈的应有“黄昏不失璀璨,桑榆更具生机”的心态。

我常写些诗来自勉,我认为千万不要因年纪老大就以为自己不能再有所作为,我岂是到人间来胡混一场的人?我用诗篇来吟诵晚景,我要积极地用诗笔留住无限美好的晚岁时光!我在〈挽斜阳〉一诗中写道:



勿因白首笑冯唐,我岂人间浪一场?

且向诗边吟晚景,直教笔底挽斜阳。

我勉励自己,不必担心年老,虽知姜太公八十岁得遇周文王,伐纣而有天下,八十岁尚能建功立业咧。 

我认为逝去的年华有如醇醪美酒,值得好好回味品尝。年轻时的青鬓何妨任他变成现在的雪鬓,反正夕阳在我看来亦是朝阳。年轻人跟我们老一辈的比较,年轻人就像从枝上刚采下的新茶叶,茶味会偏于稀淡而不够香浓;老年人却像贮在酒滘中的陈年老酿会加倍香醇。我以花甲之年尚且在暨南大学进修了三载,谁说剑老了便不会发出光芒?我当时就曾写了一首“不认老”的诗:

钓翁八十遇文王,逝水如醪漫品尝。

青鬓任他成雪鬓,夕阳在我亦朝阳。

辞枝新叶茶偏淡,贮滘陈年酒倍香。

花甲暨南三载驻,谁言剑老便无芒?

反应

 

副刊

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