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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不是出在
Kambing的身上

老家在昔加末郊区,典型的热带雨林,成长过程,触目所及,除了赤道的原生草木,就是从巴西移植过来,大园丘小园主种植的橡胶树;南下新加坡,经过三合港,会见到油棕树,那是应是我国最早的油棕园丘之一;更后来,去麻坡,在沙益和东甲之间,大园丘开始种植可可。

记忆中,红牌——武吉思朴,在联邦大道旁和火车路之间,表舅在那里种稻米。妈妈说稻米成熟时,金黄一片,真美丽,但我从没见过。有一次表舅收割后,用脚车载了一包米送我们。因此,从来没见过什么丰收或丰收节。丰收节是在地理课本读到东马的伊班人达雅人的节日,心响往之,希望有一天能去看看那盛况;但大半辈子匆匆过去,尚无机会一睹风过稻田金波黄浪。



稻花香里庆丰年,昔加末人尚且难得一见。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只能在书里、照片、电影上一睹。

地广才能养牛羊

我们原是农业国家,畜牧业不发达。牛羊为马来同胞主要肉食,但我国的牛羊并不多见。羊,一直以为羊就是Kambing;后来上了初中,地理课本中的澳纽盛产大麦小麦和牛羊。

那羊,是绵羊。我们日常在甘榜所见的黑羊白羊,全是山羊。老师说,Sheep and wheat go hand in hand together。农民撒下种籽,麦草长出,放羊去吃,过后麦草长得更快。后来,到了产麦畜牧大国澳洲,见到的牛羊,并没有想像中遍山漫野牛羊,争先恐后推挤争着喝水的境头。无论牛羊,需要空间,牛较羊大,食量自然大,如果草地不够,根本负担不起。故此,是有多大的草地,才能养多少的牛羊。

绵羊产羊毛



而羊毛出在羊身上,那羊是绵羊,不是Kambing身上。Kambing 是Goat,是山羊 ,身上的短毛,在中国可用来制羊毫毛笔。看老夫子的漫画,常会纳闷,一上餐馆就被当肥羊宰杀,甘榜里的Kambing,都是营养不良,瘦瘦,从没见过肥羊,宰了也没几斤肉。

读圣经,旧约书卷中,常见剪羊毛。那是牧主的“丰收节”,是值得欢庆的日子。打倒歌利亚的大卫,在流亡年日,开山立寨,碰上大牧主拿人剪羊毛,派人上门索求礼物。后来他在耶路撒冷为王,他儿子押沙龙的牧场在剪羊毛时,大事宴客庆祝,一再恭请父王前往同欢共庆。

多年前的夏天,住在西澳的班柏里,受邀到朋友去Harvey的农场参观。其牛奶出名,也供外销;其羊毛品质高,专门供应法国名牌时装厂。参观时,正是牧场的丰收节——剪羊毛时节。人高羊矮,剪毛师弯腰伏在具有弹性的吊带剪羊毛,减轻腰部负担。古人剪羊毛的工具,没见过。澳洲剪毛师主要的工具有手柄,其利刃如同理发师的“剷草机”。

一头羊被拉上去,如圣经形容主耶稣受难时“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在剪毛师手下驯服地默默无声,一身羊毛,三两下手脚,就剪光了。若是稍作挣扎,则偶尔会皮破见红,但也不过几分钟就“剥下”一层毛了。无论如何,剪一头羊比剪人的一头发,快上一、二十倍。

放眼所见,尽是橡胶树油棕树,以及热带雨林的植物,看到Lembu 、Kerbau和Kambing的机会,原就不多。羊毛出在羊身上,若是Kambing的身上,能有多少呢?毛姆的小说,写马来亚的榴梿是爬上去采的,又怎能怪我们这些未曾出国的Kampong Boy,不知羊毛是出在绵羊身上呢?圣经中漫画里小说中的肥羊肥羊,应是仅指绵羊,而非像我们钱包那样总是瘦瘦的Kambing。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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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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