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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乱限制令吉难到底/杨名万

美联储上周三调高利率,同时声明来年还会再调高利率三次后,令吉进一步往下掉,尤其兑美元汇率,经过一个礼拜,还是跌跌不休,本周一度跌至每美元兑4.4823令吉,这是自1998年1月亚洲金融风暴以来最低纪录。

如果追溯至美国总统选举成绩揭晓前水平,令吉兑美元汇率已经下跌超逾6%,这是亚洲新兴国家当中,跌幅最大货币汇率。



这还不是最糟情况,更糟的是彭博社询问了好些货币汇率分析员后,得到的结论是令吉汇率还会往下跌,仅中位数就会跌破每美元兑4.50令吉,更别说他们认为可能会跌达的更低水平。

在这情况下,第二财政部长拿督佐哈里阿都干尼本周初立即喊话,令吉会回弹,要国人勿恐慌。

部长还历数我国过去面对不少金融风暴经验,还说只要政府对投资者采取正确做法、提供良好投资生态及保持政治稳定、经济会回稳、外资会回流。

第二财政部长这番一厢情愿的喊话,倒有一些事实,但却不都正面。首先,我国的确经历过多次金融风暴,尤其1997/98年亚洲货币风暴,的确“身经多战”。

敦马灭火干净利落



第二,政府如果做法正确、提供良好投资生态、保持政治稳定,的确会令外资回流、经济回稳。问题是政府做法是否正确,所提供的投资生态是否良好,以及最重要的是政府目前对此次令吉汇率大跌所采取的措施,是否根据过去经验回应。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上一次类似的令吉兑美元汇率大跌,非1997/98年亚洲货币危机莫属,当时的首相兼财政部长是敦马哈迪,作法干净利落,实施资金管制,同时将汇率锁定每美元兑3.80令吉,直接切断令吉汇率大跌走势和恶性循环危机。

敦马哈迪当时做法,以维护国内处于水深火热商家和人民为优先,无视国际金融监管界谴责,最后,稳定了经济,让原先反对这做法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得不承认,敦马当时处于非常时期所实施的非常措施正确。

美国总统选举成绩揭晓前,令吉兑美元汇率已下跌超逾6%,这是亚洲新兴国家当中,跌幅最大货币汇率。

资金流动新限制多

来到今天,第二财政部长所谓的“政府做法正确”,似乎没有从此次应对令吉汇率大跌中反映出来。反之,只看到一堆“忙乱”的“新限制”。

当然,我们不是说要追随敦马当时锁汇和资金管制,毕竟当时和目前情况不尽相同。但是,第二财政部长所谓的“令吉会回归基本汇率,因为大马是开放经济体、允许资金自由流动、不采取资金管制”这句话却与事实不相符。

国家银行先是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在岸外令吉交易导致令吉汇率猛跌时,才匆忙禁止岸内(国内)银行进行令吉岸外无本金交割远期外汇(NDF)交易,这等于禁止国内商家,包括外资厂商,为避免外汇损失而进行的货币汇率护盘活动。

在发现到这会影响商家与投资者汇率风险后,国行12月初宣布,从12月5日起,居民包括基金经理可针对所需美元与离岸人民币(CNH)在岸内(国内)令吉市场进行护盘,但是限制每客户每家银行只能进行不超过600万令吉护盘活动。

更甚的是,除了护盘限制外,国行也规定出口商(在我国,出口厂商占了显著部分),必须将75%出口收入立刻转换为令吉,只能保留25%外币。

长期半管制行不通

我国最大出口产品是电子电器产品,不少的这些出口厂商是在槟城设厂经营,槟州首长已经透露,这些厂商要求州政府帮忙,以废除这只能保留25%出口外汇收益的限制,因为他们也需要美元,入口原料与半制成品供加工再出口,这限制耗费耗时。

此举明显有违第二财长所谓的“提供良好投资生态”,当然所谓的“政府做法正确”也值得商榷。

这只是部分明显例子,政府没有周全的长远政策应对商家需求也就罢了,在发生紧急变动时刻,像消防员般四处慌张灭火的临阵政策,对我国长期经济发展极度不利!

经一事长一智,政府不能通过长期的半管制政策,妙想天开获得管制与完全不管制两方面好处,而让商家承担所有不方便引起的负面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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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使用本币结算贸易/白文春

为了支持令吉,国家银行最近几周加大了与投资者、企业及出口商的接触力度。我认为,这些是为令吉建立信心的正确举措。

此外,国行继续鼓励进出口商在结算进出口付款时,更多地使本币。此举旨在减少对美元作为贸易结算货币的依赖。

事实上,这些努力已取得了一些积极成果。据国行称,目前,人民币-令吉在大马与中国的双边贸易结算中所占份额已从2009年的仅仅1%,于去年骤增至24%。

此外,与泰国和印尼进行贸易结算的泰铢-令吉和印尼盾-令吉的比例,也已分别从2009年的6%和4%,增至2023年的19%和8%。

讽刺的是,尽管鼓励使用本国货币进行贸易结算,但我国大部分出口和进口商仍倾向于使用美元进行贸易结算。

据国行称,就目前情况而言,美元在与马中两国的贸易结算中所占的份额仍然很高,去年约为75%。

同样的,去年大马与美国、东盟和日本贸易结算使用美元比例,分别保持在97%、84%和71%的高位。

美元仍占主导地位

尽管如此,2023年使用美元与欧盟进行贸易结算的比例仅为57%。我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大多数欧盟出口和进口商更愿意以欧元结算。在国际贸易中,欧元是最广被接受和使用的货币之一。

整体而言,根据国行的数据,2023年使用美元进行的贸易结算,仍占大马对外贸易总额约82%。

尽管这较2009年的约83%略有下降,但美元仍是我国出口和进口商贸易结算的主要货币。

与此同时,欧元在大马贸易结算总额中的使用比重,仅次于美元,2023年为4.3%,尽管较2009年的5%左右有所下降,但其受欢迎程度与美元相比仍相去甚远。

马币排名第三,占大马2023年贸易结算总额的3.6%(2009年仅为1.3%);而人民币排名第四,占我国贸易总额的2.6%(2009年为0%)。

为何我国出口和进口商仍最爱使用美元进行贸易结算?很多人可能都知道,美联储印了这么多美元(只是一张有信心支撑的纸),美元可能有一天会下跌(但在我看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国行表示,这是因为这些商家和企业希望确保其美元收入,可以匹配其以美元计价的外债敞口。

我认为,这将使这些商企能进行自然对冲,而不必承担额外成本来对冲其外币头寸。

大企业更爱美元

在全球供应链中拥有强大影响力的跨国企业,例如电气与电子(E&E)行业的跨国公司,在实施更加集中的财务管理系统来管理其跨国资金流时,也更喜欢使用美元。

至于我国的商品出口和进口商,由于大多数商品都以美元报价和开发票,因此他们也仍以美元进行交易。

此外,根据国行,大多数商家和企业表示,他们难以说服客户以本币结算,尤其是当这需要公司重新配置流程和系统时。

我认为,如果泰国出口或进口商接受令吉作为其贸易结算货币,那么将其令吉收益投资于泰国可能并不容易。 

有关泰国出口或进口商可能必须在大马投资,在我看来,这对有关商家来说可能不太方便。

人民币后来居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鉴于消费市场规模的不断扩大和科技的进步,我相信人民币可能有很好的机会扩大其作为国际贸易结算货币的使用范围,以赶上美元作为国际贸易霸主的地位。

与此同时,除了参与和使用本币进行贸易结算外,我相信国行可能会与政府密切合作,进行结构性改革,以确保财政可持续性,开拓新的增长领域,从而提高增长潜力,以及提高劳动生产力和竞争力。

我认为这些举措对于提高令吉的长期基本价值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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