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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水岭

因上游开发而始终浊黄的河流。

2016年1月19日,在寻找苍林老师的过程里,沿布伦邦峰(G.Berembun, 1841m)趋进珍德峰(G. Chantek, 1803m)途中,右柏丹河(S. Bertam)水声轰轰,淌流在深林密青处,它尚未被金马仑农业体系引用,依旧自在,原始的奔流——然而左边的德隆河(S. Telom),却在一望无际的“塘光辉”农地中,被引用来灌溉仍在扩张中的菜棚,水流早就被分割成支离破碎了,而这德隆河,确是那江水泛泛彭亨河的源头啊!

我突然想起了这片土地的原初名字——分水岭Watershed。



在“金马仑高原”这个名目尚未名声迭起前,这片最高耸的土地有着一个与地球上许多由英国人绘测的土地所通用的地理谓称——“分水岭”,而这个无个性的名词,却最能反映地理实况——这片疆土上最高耸,最群峰云集,及腹地辽阔的山区,同时也是马来半岛最大的3条河流,分别是彭亨河、霹雳河、吉兰丹河的源头。当这片土地的名字唤成“金马仑高原”后,有谁还记得它的原来意义?

那天我跨越着这道山脊,“塘光辉”农地也无限伸延,终于它变幻成番茄棚栏挡在我的跟前,珍德峰山脊戛然而止。

过度开发的金马仑高原。

瑞天咸峰(G. Swettenham, 1962m)山脊菜园横切挖开,岗松峰(Rampir Peak/Yellow,  1667m)西边紧贴着2000依格的发展大计,扬巴峰(G. Yang Blar, 2181m)铁皮屋坪不复存在,眼前又是一片蔬菜园。

马来半岛土地的真正心脏并不是人工建设的“巴生谷吉隆坡”,而应该是天生构成的诸水源头“分水岭高地”。然而,介因弊端丛生的行政偏差,及梳理不清非法或合法的农耕地,竟使无数富含农药的浊黄径流在根源处开始,四向的奔流,毒害我们的土地。

我无法站得够高,望的够远,在天空之下,这片最高耸的群峰土地的景象究竟如何?是深林密菁之中点缀着片片田畦,还是无尽田畦中点缀着段段林丛?我看是后者吧!



苍林先生啊!是您在引领我观察这些吗?

我还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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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帛班蝶

大帛班蝶

有几次,我在蒲莱山道上登山散步,偶尔看见阴凉树林的空中飘下了两张涂了字迹的信笺,信笺似乎很轻,微微的山岚吹来,又把它们刮上了树梢去,慢慢的它们又摇拽而下,两张信笺就这样的在风中摆摆荡荡,却始终不曾飘落地面。

那其实不是信笺,而是两只翩翩飞舞的大帛班蝶(Idea Leuconce),雪白及黑斑点缀的双翅,活脱像薄薄的信笺上涂了字迹。这种属于蛱蝶科的蝶类天生就弱于飞行,仅具备缓慢的滑翔能力,根据甘苍林先生说,它的拉丁学名,便是“一张空中飘下的信笺”的意思,这个比喻真的很传神。



我的思索不禁随翩翩的蝶舞而远去,记得最初编辑拙作《高山博物志》时,〈蝴蝶志〉是最后一个篇章,后来为了使题材更集中于地质及植物,和出于削减成本的考量,最终还是把〈蝴蝶志〉篇章给割爱了。

惭愧的是,相较于马来半岛超过1000种蝴蝶,我仅仅能贴出10种蝴蝶,我及苍林先生均认为这个小篇章不具备“蝴蝶”的代表性,还是让未来可能存在的中文版《马来半岛的蝴蝶》来完成这个题目吧。

看着斑蝶的翩翩远去,仿佛就是先生的余音袅袅。

(摘录自拙作《阿甘正传》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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