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金宝的雨/林惠洲

1.金宝的雨

才开门,大雨就泄向头上来



金宝山上的云,黑郁郁

女巫师散发为云为雨

为雷霆的啸声

为水声,极速漫延

冲消整个街道的暑意



绿树的发,闪电下的流光

猜不透你,昨夜散发的云图

风向,发香,假意的柔情蜜语

或者是星光,已经过了午夜

还在我的心海浮浮沉沉

仿佛慢慢照亮前方蜿蜒的路

雨,就这样暴下在我的眼前

白衣学子陌生却又熟悉的

展翅迎向壮烈的响箭

依然是霹雳河,却已不如那年壮阔

也非龙王潜伏的大江,开阔我

每一个清亮的早晨

下午雨就来了,多数是这时候

把挂了一个早上依然濡湿的衣服

拎进空洞的发霉的心房

没有回声,没有海洋的风,就这样

一场又一场

陌生也莫名的

2.山雨

山,勾着云的衣角

纠结不放

天就下雨了

而河

静静地流

红树林呜咽

依旧是作别的浪花

雷如山神

御风驾临大地

云坐镇

古庙是典雅的背景

在阴幽幽的山脚

灰灰的雨丝

淡写,轻描

一座老城市的故事

3.湖上雨

枯树,静静地思考

翠绿湖面遍布的涟漪

我侧身而过

银亮的湖光沉淀

淘洗锡米的声音

白鹭静静坐树枝

轻轻行吟泽畔

探寻水声,仰望天空

哪里还有回家的路

流浪的路才开始

故乡已是回不去的云

变幻了陌生的姿彩

湖水静静地涟漪

雨静静地下着

4.新年骤雨

第一次,我们在异乡过年

香烟古庙在巍巍立着

光绪三十年,守护流落异乡的子民

幻成雪白绢带盘绕青山的腰和颈

离开乡土的滋味,在这年

在游子都回乡的年

橘子的香,年糕的甜,海的召唤

我们在异乡,大年初二

看那绢带,骤然堆砌暗云

霍霍下成了措手不及的暴雨

掩盖了你悄然离开的脚步声

那时金宝山雨水急泄奔流而下

冲洗历史遗迹老街的霉味

你的离去,我的告别,故乡渐渐荒芜

5.晨路有雨

金宝山依然蒙昧在雨云的怀抱里

古庙的钟声敲了吗

湖面飞过了一只黑身如墨的候鸟

五月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

在我抵达的时候

初露晨光

回身

河岸隐隐约约

船上旗旌沮丧的垂挂

木桥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渔人口吐香烟

掠过长长黑森林

等待雨停

总要等待天晴的到来

竹影的黑暗的园子里抽长思念的图腾

十八年的烙印无法遁迹

一草一木陪着欢欣与失落

然而终须流浪终须放弃耕耘的梦田

迢遥雨路回首难堪

雨丝仓皇了方向

晨光何处

仿佛全世界都在雨着慌乱的旅途

盘来绕去蜿蜒小路不断在眼前探索

战战兢兢只怕路上断树拦阻山水漰泄

奈何今晨有雨

奈何今晨烟雾迷离

(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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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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