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我的家庭_4/辛金顺

1992

那些穿过沙漏的星子,都为死灭的星光



悼别,钟声回到教堂的暗夜

隐藏自己的情绪,并聆听风铃木

爆开一树火红的花朵

Basikal tua,辗过歌者伤逝的歌曲,掀开

风小小的裙子,时代裸露出



一首华丽的诗

在二妹的练习簿上,修辞温柔的呼吸

跳舞,然后

散步到一座无人居住的岛屿

把自己从心里放逐出去,像泪出走

留下眼睛回望,身后

走来的步履,把二妹走成一条思念的

路,走成神秘的花园

“无法描绘,云的具体、时间的内里

    死亡与诞生书写的一幕戏剧

    背对背,都成了彼此的奥秘,和

    遥远……”

此刻,谁偷走了谁的时光?在

成长史上,二妹从去年的宏愿宣言走来

铲去昨日的晚霞

点放烟花

璀灿,照见那些扶持的影子

都已纷纷成形了 

而国家依旧把二妹遗忘,在大学的门后

稻浪退向很远,神门

高居庙堂,依旧

贪婪烟火,却给了未来一个

虚无的梦

那年,没有人出走,二妹把自己

走成了歌,走成了异国

1996

教育法令最终漏夜长出了新芽,穿插秘语

滋长出一头历史的怪兽,无形

无声潜入夜,守候

在华小和独中各个学校狭隘的门口

远方,台湾海峡烟硝弥漫

空包弹以最高音阶

为第一次全民直选的总统压韵,而波涛

汹涌,不断向一座岛屿

致敬

小妹从风里把栓不住故事的发梢绑起

摊开记忆地图

生活往事像洗衣机里皱褶的巾布,遮掩

不住,时间的污垢

软弱无力瘫痪成一则年轻的叙事

天使还在童话的天空里飞翔吗?卸下羽翼

行走在人行道

黄昏就落下来了,夕阳被磨得灰暗

与清真寺的祷声

压低眉角,压住瓦斯炉上

小妹疲惫的晚餐

世界在这里拥抱,世界在这里离散

蟋蟀在尖叫

死亡张牙舞爪的在父亲的肉体内

狂笑,被火吞噬的

故事,剩下骨灰在瓷坛中沉默守着

一个空无的隐喻

千禧年与末日,遥远而临近

书写了一则颓废与华丽的身体,在小妹

离子烫的发型上

暴雨也从银行街,无声无息的奔来……

(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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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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